从墓坑之中的那五面玉璧材质乃是某种阴煞玉石,大小比墓穴稍小了几寸,每一面都有四寸厚,重逾百钧。
可惜历经了三百年时间,其中的阴煞之气大部分都已消散,其中一小部分融入了尸身之中,不然品质恐怕不亚于同等规格的中品灵石。
林青云此人不是那灵衍宗真传,少说也是内门极有潜力的弟子,否则也断然不会有这般贵重之物。
取了此物后,曹魏便带着卫安文下了山,回到了灵水郡。
……
……
辰时刚过三刻,城西通水坊中的林家。
曹魏正骑着一高头大马缓行到了门前,恰逢碰到了林陈氏正踩着小凳子,敛裙登上车架。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出吗?”
曹魏翻身下马,来到面前将其拦腰抱起。
“前几日不是朝兴楼袁掌柜挨了那两个差人一棍,这人是林家的老人了,酒楼产业多是靠着他在打理经营,妾身准备过去探望一下,看伤势是否已经有所好转了。附近城镇之中的四座酒楼也回来了,正需要有人去打理,总不能让我这个妇道人家一直在外抛头露面吧!”林陈氏顺其自然地环搂着曹魏脖子,轻声说道。
“人手可还够,若那掌柜年纪老迈,恐怕也没有那份精力同时打理好几座酒楼了。我今日也有空,不如与你一起过去看看?”曹魏将林陈氏重新放到了车架上,拍了下那挺翘之处,让其坐进车厢之中。
至于那陈妈早已是过来人,全然当作没看到,只道了一声:“老爷请上车。”
曹魏随之坐入了车厢之中。
陈妈这才走入门内,高声喊了几声,很快便有一个仆人走了过来,将那匹高头大马牵到了马棚里。
“老爷,夫人,坐好了。”
陈妈重新坐上了车架,拉了几下缰绳,拉车的驽马便小跑了起来。
那位袁掌柜家也在城西,不过是在隔壁的通榆坊中。
马车行了半盏茶左右的工夫,便到了一家一进的民宅门前。
在这方世界之中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八刻钟,一刻钟大约是前世的十五分钟。
而一盏茶则是一刻钟的另一种说法,至于一炷香则为两刻钟左右。
林陈氏下了马车,将擦嘴的白绫帕子收进了袖中,又白了曹魏一眼,而后这才上前以环叩门。
很快,木门便打开了一条缝,门后一个少年见到林陈氏在外,当即将门打开。
“主家,您来了,请进。祖父、父亲,主家来了。”
少年先是问了声好,而后朝着屋中高喊了几声。
“一起进去吧。”林陈氏问道。
“嗯。”曹魏点了下头,两人并肩走进门内。
陈妈则在外看着车马,城中治安虽然不差,可是总免不了有些小偷小摸,顺手牵走别人家马车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就算报到了官府,花了茶水钱,也不见得真能抓到人,将车找回来。
不过要是那些带着高门大户印记的马车丢了,不需那些世家老爷说半句,只需一个管事出面去官府报一声,不出三日就会物归原主。
而偷盗者不是受断掌之刑,就是被杖责流放。
也不知官府之中前后都是同班人马,这缉盗的效率为何有这般时高时低?
两人在少年人的引领下走进了屋中,而那袁掌柜还躺在床榻之上,神智虽然清醒,可气色却不好,显然三天前的那一棍他还没缓过来。
在床边,还有两个中年人守着,那是袁掌柜的两个儿子,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上下。
至于那两个儿媳妇则忙活着,为客人端上了杯茶水解渴。
曹魏看着林陈氏安慰了袁家众人几句,又与那袁掌柜说道:“袁老可要快些好起来,如今林家产业都已经重新拿回来了,没有你帮衬,我一人可没办法同时打理五家酒楼。”
“主家看重,是老朽的荣幸。只不过年纪大了,这身体大不如前了,不如就让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去打理沣水镇与下陵城中的酒楼吧,也好分担一下。”袁掌柜人老心思却通透,他看了在旁的曹魏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本就是林家的老人,受到林老太爷的器重,林兴宗又杳无音讯。如今这林家说到底还能不能算得上是林家,尚未可知。
这般一想,这老人心气也就去了一半,可是总归要为两个儿子着想。
这酒楼掌柜是个好活计,总好过他们起早贪黑,挑担卖货的好。
“这是最好不过了。”林陈氏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临走前,她又留下了十两银子,与袁家人交代了下好好侍候着袁掌柜,多用些好药,莫要不舍得。
若是药钱不够,尽可让人过来林家说一声。
袁家众人纷纷道谢,相送到门外,看着林陈氏与曹魏两人坐进了马车内,这才笑着回去。
只有那床榻之上的袁掌柜,叹息了一声。
在车厢之中,林陈氏秀眉微蹙,轻道:“袁老应该已经看出了些什么了,这可怎么办?”
“何须担忧?这位老人家知轻重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好了。况且,就算传了出去,又能如何?”曹魏怀搂美妇人,伸手在衣裳之下安慰着。
只是这今天一大早,挖了人家祖坟,又将那林家先祖尸身取了。眼下又怀抱着人家不知多少代的孙媳妇,他只希望这林青云不会气得从储物袋中跳出来。
……
……
半年时间缓缓而过。
曹魏就在这灵水郡中一边修行着,且这每日的天阳元气都未曾错过,一边静待着青徐两州的消息。
自从《采药归壶》之法后,神魂壮大得极快,半年的修行便比得过之前近乎三年的苦功。
至于纳气方面,受储物袋中的灵石所限,起初前三个月每日只在书房之中修行了两个时辰便停了下来。
而后三个月则专心了许多,每日修行时间勐然达至四个时辰之多。
至于为何,全因林陈氏小腹已微微隆起,而那林莺儿也发现了这一点,每次看到曹魏之时,总是冷着一张脸。
又过了半个月时间,卫安文终于传来了消息,隔壁青州州牧被贬了,新任的是一位陈姓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