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30.力量是很危险的东西，尤其是当它不属于你的时候
“欧文，我叫欧文，谢了，妹子们，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哦，天呐，这个美味.我都快被逼疯了，终于”
蓬头丐面的精神小伙盘坐在空中，他抓着哈莉带来的食物袋子，以一种狼吞虎咽的姿态撕开包装纸卡卡大嚼着垃圾食品，一边吃一边还用一种感动到流泪的表情含湖不清的对盯着他看，就像是看大熊猫一样的哈莉和奎茵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而两个疯妹子眼中的光都相当奇特。
首先，这家伙真的很惨。
光看他身上皮包骨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困在这里很久了，而吃垃圾食物都能吃到泪流满面充分证明这小子在这里绝不是享福。
那种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姿态是骗不过其他人的。
但这家伙又肯定是个相当厉害的混蛋，因为随着他每一次嘴巴咀嚼，周遭一片白茫茫的空荡区域中都会有庞大的能量滚来滚去。
那明显是跟随着他的心情在运转的力量，小可爱们早已经不是本本分分的阿卡姆医师对于力量没有太多判断，她们走南闯北见多了真正的强者，而眼前这倒霉蛋甚至都不需要用战斗力检测仪器去考证，只是以肉眼可见的能量变化就知道他最少也是大群那个等级的人。
一个真正的破格级强者，现在居然为了手中汉堡而感动到落泪，这实在是让脑洞大开的哈莉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喂，你这么厉害的家伙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吧？”
奎茵戳了戳眼前这精神小伙的手臂，又递上一杯加了冰的快乐水，后者咧嘴一笑，接过来也不用吸管，吨吨吨的仰头干了下去。
直至将最后一滴液体都啜饮干净，这才揉着肚子发出舒爽的呻吟，打了个嗝又开始对付手中的一袋子汉堡。
他一边吃，一边含含湖湖的说：
“确实不会饿死啊，一辈子不吃东西也能考能量过活，甚至不想感觉到饿屏蔽掉感官就OK啦，但不饿和不能吃东西这是两个概念，妹子们。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一些世俗的欲望嘛。
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又不是光靠正义和理想就能活下去的偏执疯子。
说起来，你们是收到我发出去的信息，所以专门跑来给我送东西吃吗？哇，你们可真是太善良了，就和你们的美貌一样闪闪发亮。”
“你发出去的信息太复杂啦，是小甜心破译了才让我们带上这些垃圾食品的。”
哈莉叉着腰数落道：
“你说你，向外送信息就写的简单点嘛，搞那么复杂干什么？就想点个外卖结果弄得和超级英雄接头一样，哪个外卖小哥愿意接你这单子呀。
这不是闹吗？”
“嘿，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可就好啦。”
大吃特吃的分子人翻了个白眼，说：
“杜姆那家伙都不说了，还有一个厉害的混蛋盯着这里呢，我倒是想打个电话订个披萨什么的，我也要能做到才行啊。
那个坐标和那扇门都是我在做斗界的时候偷偷藏了一手才没被他们发现，你知道要瞒过杜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吗？
唉，不说了不说了，反正外卖到了就OK啦，等我吃完就把你们送出去，再送你们一点杜姆的宝贝。”
“我们可不是为了宝贝来的。”
奎茵看了看时间，发现在这个空间里自己的腕表指针跳动的速度变成了混乱随机，上一秒指针还逆时针，这一秒就反向跳回了五分钟前。
这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她和奎茵之所以还能在这里维持正常，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帮助了她们。
小甜心是对的。
这个分子人虽然看起来和一个精神小伙一样，但他并不是坏蛋。
“我们来摧毁斗界！要把杜姆那个坏事做尽的混蛋干掉，并且摧毁掉见鬼的终末之星！”
哈莉挥着拳头喊了一声。
结果让正在吃东西的分子人直接噎住，使劲捶着胸口也没能把卡在脖子里的食物咽下去，最后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分裂到亚原子级，又在下一瞬重新自我编织这才避免了被噎死的糟糕命运。
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哈莉和奎茵，把手里最后一点牛肉饼塞进嘴里，一边活动着牙齿，一边说：
“这不对吧？你们为什么要干掉杜姆？他难道不是在做好事吗？还是说，其实你们才是想要毁掉一切的混蛋？
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能放你们离开了。
不过看在这些美味的份上，我可以抹掉你们的记忆让你们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混蛋？不，我们是救世主的小可爱！”
哈莉立刻辩解道：
“我们才是好人！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但我们确实是又好又厉害的人，杜姆是坏蛋！他和他的坏蛋朋友们过去十几年里把整个平行世界都搅乱了。
是小甜心带着我们把这些混乱之事掰回了正轨，我们是一路查过来的，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神君杜姆是必须被干掉的恶棍。
只有他死了，剩下的人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等等！”
分子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制止了哈莉颠三倒四的描述，又揉着眉心思索了片刻，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人，他问到：
“外界过去了多久？”
“十七年啊。”
奎茵回答说：
“从第一次冲击到现在的第五次冲击，毁灭到来的频率在加速，你一直待在这里肯定感觉不到。”
“不！不可能！”
分子人摇头说：
“虽然这个空间是基于随机和混乱的法则被塑造的，但我个人的状态依然会随着正常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我没有干扰这个过程，通过细胞更替和我的饥饿感日渐累积，我能确认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两百年！
外界怎么可能才过去十七年？
我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所以问题就出在你们身上了，所以，杜姆在斗界布置了一个基于时间循环的时空迷锁吗？
靠！那群家伙真的采用了所有方法里最糟糕的那个，见鬼！我警告过他的，不要玩弄时间！你们，你们快告诉我，在你们的感知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分子人的催促让哈莉和奎茵再次对视了一眼，虽然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分子人和杜姆是什么关系，但从他刚才的发言里就能听出来，神君肯定是隐瞒了他一些事情。
或者叫欺骗！
嘿，这不就是挖墙脚的好机会吗？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个小可爱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冲击之下发生的一切都简短的告诉给了分子人。
在听到理事会、群星会和开拓与征服者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分子人的表情便越来越难看。
不过在听到梅森带着反抗者们已经完成了世界与位面的融合，并在眼下这次冲击里打算将更多世界与位面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分子人的表情又变的舒缓起来。
在哈莉说完了所有的事后，他那闪亮如灯泡一样的眼中便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他骗了我。”
分子人遗憾又失落的叹了口气，悬浮在哈莉和奎茵眼前，他说：
“倒也不是彻彻底底欺骗，但他显然不顾我的劝阻走上了一条相当危险的路。
我和杜姆来自同一个世界，并非你们所说的希望之星，我们的世界在第一次冲击到来前就已经没了，但并不是毁于外敌或者内乱。
我预感到了宇宙深处的力量震颤，我看到了末日的阴影，便与他一起拆解了我们的世界与位面并重新将其编制为你们眼中的斗界，因为这个位面在存在概念上已经死去，所以它不再属于平行世界体系之下，因而不会再受到冲击的影响。
我们做到了曲线救国的目的，但作为斗界存在的根基，我也被困在这里当一个大号的能量电池。
不是他胁迫我，而是我自愿如此。
因为我也想救下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其他朋友们。
事情到这里还沿着我与他说好的步骤在推进，看来在我自我封印于此之后，没有了桎梏的杜姆便找到了一群新的伙伴。
他找到了坏朋友，于此他也变成了坏蛋们的一员。”
“那你会帮我们吗？”
奎茵追问道：
“如果杜姆已经背叛了你们的理想，你会站在我们这边惩罚他吗？”
“我没办法帮。”
分子人怅然若失的指了指周围，说：
“我的存在已经彻底和这里融为一体，也只有这样，整个斗界才能依托于我所拆解的好几个宇宙立方的创造能量继续独立存在下去并且不受大环境的影响。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杜姆在斗界的无所不能也是建立在我把力量借给他的基础上，这种力量租借在斗界建立那一刻就已经达成，我不能单方面违约。
不过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家伙悬浮在空中，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他看了一眼哈莉和奎茵，说：
“如果斗界不存在了，神君杜姆也会失去力量变回原本的毁灭博士，而那颗会把整个宇宙拖入时间循环中的终末之星也会因此.”
“但你会死吧？”
哈莉瞪大眼睛说：
“小甜心可没提到这个。”
“死就死呗，我被关在这里一百多年早就活够了，他曾向我许诺会塑造出一个末日之下的天堂，但事实就是他或许从没有打算履行过契约。”
分子人叹气说：
“我就知道和杜姆合作是个坏主意，但我有力量却没有他那样的智慧，被利用到这样只能说我活该。
你们的小甜心做出了厉害的事。
按照你们描述中的融合进程，或许他所认定的下一个纪元的诞生才是阴差阳错中实现了我与杜姆在最开始的契约。
我们没做到的事他做到了。
这足以让我不带任何遗憾的结束我在这里的职责。
更何况，你们给我带来了吃的，这叫一饭之恩，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我说了，我会报答你们的。”
精神小伙咧嘴一笑，伸手舔了舔手指，那来自食物的香气让长出了一口气，说：
“你们知道我被困在这里无法踏步出去，我曾想象我与女友的爱情能支撑我走到最后，但事实就是我被折磨到只想要吃一口垃圾食品便能感觉到满足。
做英雄这种活还真不适合我。
或许现在解脱也不是一件坏事，而且我不一定会死，你们也看到了我可以在亚原子级重组自我，虽然把自己的存在性完全打散意味着我需要经过一顿混沌无序的时光才有可能找到回家的路，但我猜我们应该是可以再见的。
下一纪元的某个时刻.”
他咧嘴笑着，其身上脏兮兮的古怪衣服之下闪烁出自我分解的光芒，整个混沌无序的空间也开始颤抖崩塌。
就像是一栋房子的承重墙粉碎，让整个建筑物都摇摇欲坠起来。
“我不是个英雄，我也没想过要当英雄，但我确实做过点好事.”
分子人深吸了一口气，对哈莉和奎茵说：
“我不知道名字的朋友们，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会请你们吃大餐，我说到做到。
现在，你们该去完成你们的事了。”
“喂，你不打算和杜姆说个再见什么的吗？”
哈莉挥着棒球棍大叫到：
“他骗了你哎！”
“也不算是欺骗，他确实用我的力量救下我的朋友们和整个世界，他只是没有做到百分之百，他就是那样的人。
我意识到了他会骗我，但我还是选择了和他合作。
所以这都是我自找的。”
分子人哼了一声，在越来越明亮的光芒中，他抬起双手，将哈莉与奎茵和她们的狗子丢向某个区域，他说：
“我已经懒得和他掰扯了，所以就交给你们吧，我的朋友们，替我对他说声再见，同时告诉他，老子不干了！”
——
“啊，打不过啊！这可怎么打？混蛋！”
虚无梅森尖叫着交错双臂挡下了一波足以裂解星体的能量冲击，让澹紫色犹如洪荒巨兽般的能量冲刷撞击自己的躯体。
他身上的凤凰之火在几分钟前就已经被贪婪的妖精之力吞吃殆尽，野凤凰福克斯更是虚弱的不断的拍打着翅膀躲来躲去。
杜姆释放了妖精之力，事实证明梅森和福克斯加起来也不够给这贪吃的狂野力量加个餐。
它呼啸着，咆孝着，显然还在渴求更多。
虚无梅森的百万恒星的能量砸出去也无法将这可以吞吃任何能量的邪恶玩意击退，反而会让它大快朵颐，又在被攻击的痛苦中激活更多的凶性。
“老子不干啦！”
只能被动挨打却无法做出有效反击的虚无梅森被揍的凄惨，这种有劲无处使的糟糕感觉让虚无者彻底爆发。
他在又一次抵挡住妖精之力的吞吃后干脆利落的撂了挑子，嗖的一声主动回到了梅森心灵深处，又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梅森。
这混蛋居然跑了.
“你还真是不称职啊！”
梅森骂了一句，在意识回归的瞬间一个闪身躲开眼前澹紫色能量的冲刷。
他仰起头就能看到包裹于妖精之力核心处的神君杜姆正以一种冷漠如神的目光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总队长的所有攻击都无法对杜姆造成有效杀伤，但妖精之力的一举一动都会抽干梅森的力量，简直就像是个无解的“无敌挂”一样。
“还有四分钟。”
杜姆冷声说：
“距离终末之星起航还有最后四分钟，但看来你已经无法到达那里了，梅森·库珀，你赢得过那么多挑战，但到头来还是白费劲。”
“等等！”
总队长对砸向他的妖精之力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后者相当配合就如猫戏耗子一样停在了他身前。
他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说：
“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哐”
话音刚落，脚下就传来巨大震动，像是坚韧的大地深处引爆了一枚核弹，整个建筑物都开始剧烈摇晃，一道道飞散的白光从杜姆周身逸散而出。
神君起初还有点疑惑，但下一秒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白衣白袍如褪色一样飞快的散去神秘的外衣，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涌上心头，妖精之力瞬间感知到了这虚弱的姿态与那不受控的能量飞驰。
它嗷的一声膨胀开，开始追逐分子人分解自我时产生的庞大能量。
在梅森的注视中，白色的光芒闪烁着汇聚成自己的两个小可爱的身影，又在他满意的点头里看到哈莉凶狠的挥起棒球棍砰的一声砸在了杜姆的脑门上。
“混蛋！我的新朋友欧文被你害死啦！还有.”
被送到这里的哈莉一边放狗咬虚弱的杜姆，一边挥起棒球棍大喊到：
“他说，他不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