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24.苦苦挣脱项圈的狗和自甘低头的人
“下潜程序已就绪！最后一次检查潜航装置，在看到绿灯亮起时回复。”
新奥斯本塔的量子实验室中，珍妮特女士正在紧张的进行量子潜航的最后确认，这种事她已经主持过不止一次，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和之前都稍有差别。
首先是通往量子世界的坐标发生了变化，在2149宇宙的落点改变之后需要完成的大量计算直到昨天才得出结果，这是坐标变幻后的第一次实地测试。
其次，这次要走量子世界进入另一个位面的“旅行者”也和之前不同。
在眼前巨大的量子隧道的导轨上，一个大号的黑色潜航器中坐满了人，老爷坐在驾驶位上按照珍妮特女士的提醒完成仪器自检，在反复确认无误之后，他对前方控制台上的珍妮特女士比划了一个一切OK的手势。
“量子隧道能量接入，微观世界下潜将在三十秒后开始！”
初代黄蜂女拨了拨自己灰白的头发，她提醒到：
“在这个过程中尽量收拢你们的能量不要对下潜过程造成干扰，尤其是你，大群，任何的能量冲撞都会导致相位坐标发生紊乱。
虽然以你们的实力就算迷失在量子域也不会至死，但那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这次已筹备多时的机会，不需要我再强调那将是一个多么灾难性的后果。
丧尸K小队会按计划在另一头迎接你们。
过去之后先别急着活动，打开你们身上的死亡气息过滤装置，免得被那个位面同化。”
珍妮特停了停，她加重语气说：
“我不知道梅森有没有对你们具体说过此行的风险，但事实就是一旦你们在那里受伤就很容易快速死亡，然后被2149宇宙捕获。
那意味着你们将永远无法回到你们熟悉的世界里，不过往好处想想，那也意味着你们会收获永恒的生命”
“这个笑话可太糟糕了，珍妮特小丫头。”
卡姐吐槽道：
“你们就喜欢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会让人小心脏乱跳的话，对吧？这大概是你们这些研究者的恶趣味，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在庆功宴上你可就别想自己走出去了。
我要用酒溺死你。”
“我期待那一天，卡珊德拉女士。”
珍妮特博士笑了一声，在倒计时归零时，黑色潜航器前方的量子隧道层层嵌套的主体被逐一点亮，随着能量接入导轨让这艘潜水艇一样的装置开始向前滑行，在皮姆粒子的灌注完成后，它在一秒的时间里飞速的缩小直至亚原子级的微观世界。
整个过程快到不认真看就会忽略掉。
“下潜成功！抵达量子世界预定坐标，第一阶段顺利完成！”
在数秒的观测后，珍妮特女士长出了一口气，她通过潜航器内置的特殊通讯装置对已经进入量子世界的突击队说：
“在原地耐心等待五分钟，皮姆粒子的效果便会消失并将你们再度送回宏观世界，如果相位坐标没出问题，那么你们会直接出现在2149位面的地球中。
在你们到达预定地点后请送回确认信息，在你们就位后，前往墨菲斯托地狱维度的反抗军也会立刻出发！”
“好的。”
领主超稍有些变调的声音从控制台传出，他说：
“我们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一下吗？微观世界的风景让人感觉到.难以形容。”
“瑰丽的扭曲，疯狂的宏伟，我会这么形容它。”
珍妮特女士笑了笑，提醒说：
“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但五分钟倒计时结束时你们必须在现在的位置集合，任何一点坐标的错误都会在宏观世界造成天文尺度上的差别。
如果不想被送入太阳或者压入黑洞的话，就别乱跑。”
说完，她暂时关闭了通讯，又看了看时间，随后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女儿说：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负责，在反抗者联军出发后，立刻封死这个量子隧道并布置塌陷干扰器，在这一次突击行动结束后，这条量子隧道必须被永久封闭！
双方一旦翻脸再留下这个弱点可太致命了，我们不该愚蠢到笃定对方一直无法掌握打开量子隧道的技术。
现在，我得去神速者们那里了。”
“妈妈，梅森说不需要你这样冒险。”
少妇霍普担忧的握住母亲的手，她说：
“你和征服者康之间的恩怨都过去了，那危险的家伙不该再来打扰你现在的人生，神速者们可以搞定这一切。”
“我确实可以将这一切都委托给那些跑得很快的年轻人们，但这不代表着我要袖手旁观。”
初代黄蜂女脱下自己的外衣露出了她已经穿着完毕的黄蜂战衣，她伸手在两个女儿的肩膀上拍了拍，对她们说：
“我是梅森目前的所有朋友里最了解征服者康的人，而梅森对于我们的意义已不需要我再过多重复。
我必须亲自参与到对他的保护里。
这不只是为了了结我和康之间的恩怨，更是为了未来，为了你们不再遭受我同样的遭遇，如果让那些家伙胜利，我们之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的。
你们已经长大了，如果我回不来，如果我在过去的某个日子里悄然逝去，你们也不必因此伤心难过。
要勇敢！
勇敢的走入明日，新的一天就代表着新的希望”
珍妮特女士将额头贴在自己的女儿们额头上，她拥抱她们，随后激活战衣在翅膀的高速振动中飞出实验室很快来到神速者们的聚集地中。
整个闪电家族和巴里都在这里热身。
甚至连那三名之前参与过世界融合的速度之神也在这里，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自愿，而是作为众神势力的代表前来。
毕竟穿越时间去保护一个人的过去这种事向来麻烦而且危险，速度之神们和梅森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完全犯不着以身犯险。
“工程师梅森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女士。”
小闪从腰带上的储物格里拿出两个护腕状的能量尖刺发射器，他对珍妮特女士说：
“那家伙说这东西只要瞄准就一定能打中，最适合在时间流中作战，我们不需要这些，但你肯定需要一些自保手段。”
“唔，因果律能量腕炮！厉害的东西。”
黄蜂女娴熟的将能量护腕替换自己原本的腕炮，在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对眼前的神速者们说：
“你们都知道自己的任务吧？将梅森自出生到现在规划为数个阶段，每人负责其中一个时间段，以此来阻止征服者康在过去对梅森发动毁灭性的袭击来制造时间线层面的坍塌。”
“我们知道，女士！”
带着拉风护目镜的小艾瑞斯竖起手大喊到：
“我们都读了你的计划表，我们会按照你的要求踹那个可恨混蛋的屁股！但你确认他是无法被杀死的吗？”
“等你们真的见到了康之军团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珍妮特女士摇了摇头，说：
“除非神圣时间线崩溃，否则康就不会真正死去，不过要击败他倒没你们想的那么困难，开始吧。
让我们回到过去，保卫梅森的现在与未来。”
——
“让你看看你的左臂！”
梅森对老A喊了一声，就像是情绪的快速转化让窗外的暴雨中也发出一声低沉的雷鸣，闪烁的光照亮了昏暗下来的大厅，也让老A脸上那一抹被窥破真相的狰狞一闪而逝。
他捂住手臂后退了一步。
似乎将其视作一种不能被他人看到的耻辱。
但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验证了梅森的猜想，让总队长对于老A今天奇怪的表现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解答。
“我就说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愿意放弃自己手头的一切，和我联合起来对抗墨菲斯托我还以为你突然转了性子，从一个混蛋一下子变成了正义的伙伴。
看来我果然是想多了。
对于你这样的家伙来说，火少不到你身上的时候你永远只想着利用危局谋求利益，但一旦自己牵扯其中那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在老A面前，梅森解开了左臂衬衣的纽扣将袖子拉起，在昏暗的房间中他手臂上的黑色魔鬼纹身显得如此狰狞。
那个代表着灵魂契约的印记让卤蛋面色低沉，最终在梅森的注视中，他咬着牙拉开了自己袖子，露出了和梅森一模一样的纹身。
“我被他暗算了。”
老A哑声说：
“那个混蛋算准了这一切，他利用你将我逼到窘迫，又以杰洛特和叶奈法的灵魂石作为诱饵，我疏忽了。
就那一下.我便落入了眼下这个该死的处境中。
但这也没什么，话已经说开了，你也看到了我的真实情况就该知道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并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又给你布下一个陷阱。
我真的希望和你合作，梅森。
给墨菲斯托的心脏狠狠来上一刀，让那个想要控制一切的混蛋尝一尝失控的感觉。
我承认，我玩砸了，但两条路摆在我眼前，如果你不打算给我们双方一个机会的话，那我就只能在这条付诸于暴力和仇恨的路上走到黑了。”
“你在威胁我？”
窗外的雨幕越发倾盆，就像是某种和雨相关的天灾发生，在越发急促且狂暴的雨声中，梅森面无表情的盯着尼克·弗瑞，他说：
“你觉得用这种办法就能强迫我和你合作？我承认墨菲斯托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你和我的共同麻烦，但眼见你落入和我们这些猎犬一样的处境里甚至被迫向自己的敌人求援，我也不得不承认那老魔鬼确实做了一件好事。
你的麻烦不是我造成的，老A，所以别把锅都扣在我头上！
你小时候你爸妈没告诉过你别和魔鬼一起玩吗？就算父母没教过你，那么多故事都在试图教会你这个道理。
和魔鬼打交道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只是在咎由自取罢了。”
梅森在雨声中放声大笑，面对脸色阴沉的老A，他无情的讥讽到：
“最开始的时候，你置身事外，看着群星会的人们在这个诅咒和黑暗时代里艰难求生，将他人的灾难视作谈笑之资，又用我们对于解脱与自由的渴望来引导我们加入你的组织里。
你嘴上说着能理解这一切的残酷，但你根本不屑于去关注在泥潭中挣扎的我们。
但现在，你也成为了我们的一员。
你也将亲身体会我们在每日都能感受到的情绪，那种被约束的无奈，那种成为他人手中棋子的痛苦。
那种绝望
你知道最讽刺的地方在哪吗？老A。”
总队长后退了一步，我住了腰间的命运手枪，在手指接触到枪柄的那一瞬，蓝色的光便从其上萦绕。
因果律模块开启，必中施加。
他说：
“我们是被迫被欺骗被诱拐成为墨菲斯托的狗，为了他的野心不得不奉献出自己乃故乡的一切，而你不一样。
你是自愿成为他的狗！
因为你的虚伪、冷漠与贪婪，你自愿踏入了老魔鬼为你准备的锅里现在才想起来谁是你真正可以信任的伙伴？
在已经狠狠的捅了我们无数刀之后，在已经无情的伤害了无数人之后，才想起道歉认错并试图加入这反抗者组成的卑微联盟？
你TM早干嘛去了？
你想要一个答桉？
我给你一个答桉！”
梅森抓出手枪，瞄准了老A，他冷声说：
“我拒绝！”
“我拒绝将未来分一半给你，我拒绝和你们那个用无数世界的尸体铸造而成的终末之星共享下一个纪元的天空，我拒绝在你落入泥潭时拉你一把。
我拒绝承认你这自愿跪地低头带上镣铐的人和我们这些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猎犬们是一类人，不！
我们不是！
不是我足够冷酷，也不是因为我是个坏人，只是因为.你活该！
我们渴望挣脱狗链。
而你，只配得到这一颗子弹。”
“砰”
子弹出膛，从命运之枪的枪管里飞出，带着能量爆破和灼烧点燃的特效正中老A的眉心，甚至不需要因果律生效。
在这个距离上面对一个完全不做防御的家伙，梅森绝不会失手。
飞溅的鲜血洒落，被轰碎了大半个脑袋的尸体向后仰倒，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翻滚在地，最后的表情还维持着愤怒与遗憾。
“瞧瞧你，你肯定被吓坏了，甚至连亲自来见我都不敢”
梅森走到尸体边，看着这个惟妙惟肖的克隆体，他提着还在散发硝烟的手枪，说：
“口口声声在请求帮助，然而，你的诚意又在哪呢？躲在你的办公室里好好待着吧，躲在你的巢穴里迎接你和我之间故事的终结时刻。
给自己提前点支蜡烛，再挑选一块墓地，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然后彻底结束这一切。”
“哐”
梅森身后的楼层地板在巨响中炸裂开，尘土四溅中冲出数个身影。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具备强大的力量，那是自地下的超级变种人基地中刚刚诞生的杀戮机器，其身上皮肤还附带着尚未擦拭的生物培养液。
五号化合物混杂X基因产生的神奇效果让这些刚刚诞生就被灌注了杀戮意志的家伙无比危险，但梅森只是回头看着他们。
他站在老A的克隆体的尸体旁，看着那些家伙们朝着他扑来。
已经酝酿了近十分钟的暴雨雨势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随着总队长心念微动，那些天空中的雨点呼啸着转动方向就如无数把飞镖在同一时刻击中玻璃墙，又在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中化作寒气四溢的滔天巨浪自梅森身后涌来。
总队长反手一抽，死水三叉戟落入手心，让他站立于水流交错的中心，将眼前的一切尽数冲刷干净。
“你做了个愚蠢的选择”
老A的声音从梅森脚下的尸体的某个仪器上传出，他语气阴狠的说：
“你激活了陷阱，真遗憾，我本想着这事还能圆满”
“啪”
那发生器被梅森一脚踩碎。
该说的都已说完，因而不管老A还想说什么，总队长都没心情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