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绮将合约递过来时,他一眼瞥见她手腕上的疤痕,剑眉拧住,长指将她的手腕握住。
“淘气的后果。”齐绮虽然爱美,可内心的强大让她不忌讳这事。
韩攸名的外交能打满分,他笑容真切,语气诚恳,“以后我要找个淘气的女人做妻子。”
齐绮笑了,他身后的助理嘴角却一抽。
“阿雷,你看吧。”
他将合约直接递给了助理。
“一路还顺利吗?”
齐绮坐在他对面,以朋友的身份与他闲聊开。
“不太顺利,碰到一个女疯子,差点撞上来,如果出了事,还得齐绮姐去保我。”语气轻松,“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你两个助理干什么吃的?”
韩攸名不开车,而且他两个助理绝对不会让他暴露在人群里。
“齐绮姐说的是,这份合约我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条看着不太舒服。”
阿雷指着某一条款,将合约递到韩攸名面前。
“一般的全约五年已经够长了。”
“这个我跟boss讨论过,他想签你十年,所以给的价也比你之前的公司高出几个点,而且合约上也说的很清楚,上面给的数字只是基本工资,实际工资以你的工作能力来决定。这个是别的艺人没有的福利。”
齐绮的一番解释还算中肯,韩攸名似不在意的将合约放到桌上,朝助理伸出了手。
助理的脸色很别扭,不情不愿将签字笔递给他,他却跌破了众人的眼镜。
在合约期限的十年处,他写了一个五,然后笑意豁然的将合约推到了齐绮面前,“如果不是这个数,可能齐绮姐的面子也不好使。”见齐绮脸色有些为难,他继而轻淡开口,“我一向不签全约,看在齐绮姐的面子上才肯过来,你们boss应该也知道个中的关系。”
“嗯,你先去休息,我这边谈好了再电你。”
单沫灵在水上公园游玩了一天,有些忘乎所以了,回到齐家时才记得看时间。
因为某人脸色很难看的在客厅等她。
“妈咪!你答应喊虫虫起床的!”只要单沫灵有什么事没答应他,他就记得特别清楚,事后一定会责问她。
“妈咪忘记了嘛!”单沫灵将路边买的小吃往他手里一塞,神马都变成了浮云。
“妈咪好乖乖哦!”小家伙乐的连忙就往厨房跑。
知道他去干嘛了吗?去得瑟了。
家里的佣人经常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又不好吃,所以虫虫一旦有外面的小吃,就习惯性去厨房跟佣人炫耀。
“你干嘛板着个脸?”
齐冥睿穿着家居服,看上去很清爽,可脸上的肃穆与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她站在他面前,因为心里那不能说的秘密而感觉离他遥远。
“今天去见谁了?”他紧绷的脸抬起,幽冷的寒眸里明明是知悉一切的骄傲,却偏偏问她。
“宋大哥。”她将包放下,眼睑看着他挺翘的鼻梁,音色里有了不明觉察的惧意,“他带我去水上公园了。”
顾若佟因为她那通电话,担心她,于是让宋泽去看看。
“心情不好所以跟他约会,现在心情好了?”
她不知怎么回答,干脆不予开口,他权当默认。
他的头发洗过还没全干,那凌乱的几缕发垂在眼前,迷离而性感。
语气里是明明白白的讽刺加不悦。
她从他身边走过,拿了干毛巾出来,打算给他擦头发,他却厌恶的起身。
本来腿就长,力气也大,将她往旁边一推,直接走上了楼。
腿在茶几上擦了一下,痛的她本能的朝沙发那边弯下身去。
那边佣人看见齐冥睿脚步停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视若无睹,上了楼。
“单小姐,先生很早就回来了,一直在等你,马上就要六一儿童节了,估计先生打算跟你商量怎么过。”
“你怎么不打我电话?”单沫灵一手揉着腿,一边呲牙咧嘴问。
齐冥睿就是一座火山!爆发的时候能量大伤害大!不计后果!
“你电话一直没反应,还好我让老徐跟着你出去,不过先生不让打扰你玩。”
佣人的语气有些责怪她不懂事的意思。
“我跟朋友偶尔聚一下都不行吗?他在公司里美女环绕,我说过一句话吗?”
一阵阴风袭过,佣人回过头去,一看见齐冥睿穿戴整齐走过来,立刻退了下去。
“因为吃醋?”他淡漠的眼里有抹玩味的轻视。
她的唇抿成一线,垂着头不知怎么回答。
等了一下午,他已没耐心与她周旋,直接离开了。
等他走后,她才想起这是晚上,不是早上。
“他还会回来吗?”她喃喃自语的看着门外一片暗色,搓了搓手臂,心里凉,于是感觉身体也冷。
“没见过您这样不会看脸色的。”
佣人哀叹一声,摇摇头。
单沫灵头痛,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锦盒,放到了存放首饰的抽屉里。
没一会儿,虫虫端着一碗饭到她面前。
“妈咪,快过节了耶!”他无忧无虑的样子和那张帅气到让人仇恨的小脸让人心里暖和。
“虫虫要唱歌给妈咪听吗?”
她知道他是要礼物,可不想顺着他的想法说。
“妈咪要听什么歌?虫虫会唱好多歌,比如蓝精灵啊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妈咪想听‘我有一个坏爸爸’。”
她说的比较诚心,难倒了虫虫。
“妈咪!虫虫明天让老师教虫虫唱好伐?虫虫明天唱给妈咪听!妈咪吃饭饭先!”
端起饭碗扒了几口,看着虎头虎脑的儿子,她满心感慨,“妈咪还是喜欢你小时候,傻里傻气的,现在长大了没以前好玩了!”
“呜呜……妈咪偏心!偏心!”
单沫灵被惹的笑出声来。
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齐冥睿受伤那段时间开始。
习惯与他朝夕相处,把他当做自己的另一半。
在那之前,齐冥睿就算昭告天下要跟别人结婚,她也能微笑祝福,现在不能。
就连他夜不归宿,都能让她失眠到半夜。
一直翻来覆去,心里空空落落,大脑又清醒又痛,明白自己该睡了,就是该死的想等某人回来。
凌晨三点半,她一头乱发开了灯,如梦游一样往虫虫房里走。
“啊呀……不要捉虫虫!”
虫虫刚爬起来打算去尿尿,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就看见一披头散发行尸走肉的身体在往自己这边移动,惊吓太深,直接尿到了裤子里。
小家伙口渴总是忍不住喝很多水,半夜总是免不了要上洗手间一次。
半夜遇到单沫灵过来,这是第一次。
“儿子,你在干什么!”
“呜呜妈咪!虫虫在撒尿!”
伤情的夜晚。
单沫灵重新给虫虫洗澡、洗衣服,安慰他尿裤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爸爸也是尿裤子长大的,编了N多故事后小家伙才从泪眼婆娑里缓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