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高处不胜寒。
越是光芒万丈的宝座,越是容易被旁人觊觎、陷害,到头来,江山更跌一场空。
自古而今,无外如是!
“爹,你眼下春秋正盛,声威正隆,何须说这些丧气话?”柳辰愣了愣,正色道:“即使爹不说,我也一定会勤炼不缀,尽快提升修为,以助爹一臂之力……只不过,对于这族长之位,其实,我并无丝毫兴趣。”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柳辰自幼便淡泊权贵名利,对于这一点,柳玄德心知肚明,再劝片刻,见柳辰语气坚决,神色凝重,柳玄德只得作罢,叹道:“也罢,既然你并无此意,那爹也不会过分勉强于你……”话到此处,柳玄德顿了顿,笑道:“爹知道,凭你的资质和潜力,日后的成就,绝不会局限于天机城这座小小的城池,说不得,到时候威震四方,成为一方霸主,也犹未可知。倘若真能如此,才是光耀了咱们柳氏一族的门楣。”
柳辰听了,啼笑皆非。
十年!
整整十年!
其实柳辰心里很清楚,十年以后,这个天机城城主,他是绝计不会当的。
根据龙须秘窟中的观音象所言,十年之内,柳辰必须突破炼骨者最高境界——骨佛之境。成就大道,才能存活下来!
万一失败,十年后的今日,只怕柳辰早已化作一堆焦土。
倘若饶幸成功,堂堂的至尊强者,又怎会窝于天机城这等弹丸之地?
柳辰此生,注定要成就一番大事业,不成功,则成仁。
……
“混蛋,你给我出来!”
两个时辰后,一片狼藉的城主府刚刚收拾停当,大门处陡然响起一声娇喝,竟是苏醒后的冯如意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此时,落日西斜,华灯初上,已经到了傍晚。
“冯姑娘,你怎么……”
“你这混蛋,竟敢打晕本小姐,趁本小姐不在,率兵偷袭城主府?本小姐现在就要杀了你!”
不给柳辰任何解释的机会,冯如意不知从何处捡了一把沾满血迹的钢刀,连喊带骂,说着便朝柳辰劈砍过来。
“冯姑娘,你听我解释……”
“慢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靠,住手!”
“……”
权位之争,本就没有对与错,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娇俏玲珑的女子,柳辰早前便占过人家的便宜,如今又害冯傲天至死,心中反倒有些谦疚,只躲不攻,连连后退。
“混蛋,休逃!”
“受死!”
“……”
只不过,冯如意虽是女子,脾气却很火爆,盛怒之下蛮不讲理,追着柳辰劈劈砍砍,在城主府转了足足三圈,却毫不嫌累,乐此不疲。
“你再如此,我可要还手了。”
终于,柳辰在一处花园中停了下来。
“哼,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小姐才不怕你!”
冯如意稍微顿了一下,便又持刀冲将来,边砍边喝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丫头,疯了!
累了一整天,柳辰浑身疲累,还带着伤,懒得再陪冯如意玩猫捉老鼠,迎面上,探出右手一推一拉,手掌翻飞一屈一弹,轻易便将冯如意手中的钢刀击落,顺势钳住她的两只藕臂,别在她背后,撇嘴道:“是你爹自己要代人受死,并非我们杀的。”
此言不虚,若是营救冯氏大长老,冯傲天断然不会被区区一支毒箭射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怎料想,冯如意听了,娇躯意是猛地一震。
“你爹是自己寻死,与我们无干。”柳辰重复道。
“你是说,我爹他,他……死了?”瞬间,冯如意小脸憋得通红,泪洒双颊。
柳辰见势,心中不由“咯噔”一声,娘的,原来这丫头还不知道冯傲天的死讯。
“混蛋,还我爹爹命来——”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冯如意怒极而挣,趁柳辰一不留神,竟是挣脱了束缚,转身便踢出一脚,直击柳辰两腿中间的要害。
“靠!”柳辰暗骂,不消多想,连退三步才算躲开。
刷刷刷!
冯如意弯腰捡起钢刀,再次挥舞着劈斩过来,刀刀直冲要害死穴,如果说方才的追打只是想吓唬柳辰、出口恶气,那么现在,则是切切实实的追杀!
这一点,柳辰也自然看的出来。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老子是开染房的!”接连躲过二十几刀,柳辰很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猛地踏前一步,伸出拳头,祭出骨气,“蓬”的一声炸响,硬是将寒芒闪烁的钢刀给震飞了出去。
“呀!”冯如意始料未及,惊呼一声,钢刀坠地。
“小丫头,该打!”柳辰趁势猛窜过去,轻易便将冯如意的两条胳膊紧紧拽住,缚在身后,由左手钳着,而腾空出来的右手,则朝冯如意身上狠狠拍了下去……
啪!
一巴掌拍在冯如意身后鼓荡荡的挺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混蛋,你……”
啪!啪啪!
冯如意每喊一声,每骂一句,柳辰便猛拍一下,悄悄享受着冯如意挺翘上那股酥软和震颤。
很多时候,打人,也会上瘾,特别是打女人,再特别,就是打女人身上的特殊位置。
当然,此打,非彼打。与其说“打”,倒不如说“摸”的成份居多。
“你这混蛋、恶贼、流氓、卑鄙小人……呜呜!”一口气“打”了十几下,冯如意终究竟还是怄不过柳辰,乖乖停止叫骂,蹲在草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丧父之痛,灭族之恨,拍打之辱……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眼前的男子所为,偏偏又不是他的对手,打不得,且又杀不得。往日一身正义,天不怕地不怕的冯如意,此刻却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只受伤的小鹿,将满腹的委屈、愤恨、无奈、痛苦,都转化成一行行滚烫的热泪,大肆汹涌。
柳辰站在旁边看着,也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是水做的,一旦哭起来,那双眼睛便像是坏了闸门的水龙头,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停歇。
冯如意这一哭,便哭了将近半个时辰。
“冯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柳辰拍了拍她的香肩。
“我爹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冯如意抬起头,出奇的不曾喊骂,而是问道。
“在祠堂。”
柳辰刚开口,冯如意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直奔冯氏祠堂而去。
柳辰愣了一下,紧步跟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