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从哪学的词?”沈云帆捏了捏郑婉奕的脸颊,收获一串白眼,“正经的,有任务交给你。”
“你说。”
“安排匪军今夜出发,去楚州东兴城外,躲进那里的山林。切记掩人耳目,不要被人发现行军痕迹。到位之后,我会给他们传下一步命令。”
“好,我这就安排。”郑婉奕也不多问,便去拿一旁的铠甲。
铠甲是她特地找人订制的,适合她娇小的身形。
沈云帆挠挠头道:“你自己没必要跟去,太危险了。”
“不行,他们视我为头领,那我自然要冲锋在前,作为表率。”郑婉奕冲沈云帆挥挥粉拳,“你别小看我,谁说女子不如男。”
郑国以女为尊,郑婉奕倒也有几分魄力。
沈云帆拗不过她,只得叫来风铃,指示道:“你随身跟着公主大人。”
“那少主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危险,放心吧。”
风铃“哦”了一声答应下来,她在交州那几天跟郑婉奕相处得很熟悉,所以沈云帆也不担心两女出矛盾。
一切准备妥当,沈云帆便带了几箱酒去御林军的驻地,发给御林军的将士,吸引他们的注意。
匪军趁此机会,趁夜离开京城。
第二天一早,早朝上沈云帆称病,说是要休假几天。他跟魏青早有商议,所以魏青并未多问,直接准许。
其他人对此没有多想,但心思缜密的许开林却留了个心眼。
早朝结束之后回到家,许开林就嘀咕道:“这等关头,那小子怎么可能称病?他肯定又有算计。”
“父亲,那小子不会是想算计我们吧?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许岩怒道。
他因为上次放走刘诚的事情,被关京城大狱好几天,昨天才被放出来,自然对沈云帆怀恨在心。
许开林沉吟片刻道:“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先看看他的动向再说。”
话音刚落,一个许府的家丁进来,小声道:“老爷,沈大人乘马车离开京城!”
“去哪儿了?”
“北边,楚州东兴城方向!”
许开林眼睛一亮,猜测道:“看来那小子是抓刘诚去了,他之前收服蛮族的谎言被揭穿,肯定耿耿于怀,想拿其他功劳。”
“不过刘诚的踪迹可是我们发现的,我派出去的人跟踪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有进展,这功劳绝不能让那小子抢去!”
许岩问道:“那我们去抢人?”
“嗯,我先前已经派了不少人去抓捕刘诚。你现在再多带点人,去楚州帮忙!”许开林点头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许岩赶忙退去。
……
楚州,是南魏国面积最大的一个州。
其境内一共有两座大城,西北边是楚州主城,而东边还有一座东兴城。一州两城,可见楚州之繁华。
这天晚上,东兴城很静。
唯有秦河边喧闹起来、灯火通明,这里是东兴城有名的风尘之地,夜晚便有好几家青楼开张,在河边的街上招揽客人。
之所以青楼这么多,是因为北山王在楚州设有教坊司。
说白了,就是官妓。
一些战犯、被贬官员的家属,或是犯下其他种种罪行的女性,都会被送来教坊司,调教后供楚州权贵娱乐。
教坊司,怡春楼中,气氛旖旎。
“公子你别摸了,奴婢害怕……”二楼酒桌前,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女怯生生地说道。
一身白袍的沈云帆正摸着手里的酒杯,闻言他动作一停,哑然一笑道:“我对你什么都没干,你怕什么?”
“就是因为您什么都没干,所以奴婢才害怕。”少女咽了咽口水。她知道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一群色魔。
看起来越是正经的,反而越有些变态的癖好!先前她就曾经看过,有个老头在房间里用蜡烛烫别人!
“你不必害怕,本公子初来乍到,只想喝酒而已。”沈云帆笑了笑。
见他神情认真,少女松了口气。
“你叫小蝶是吧?来怡春楼多久了?”
“一个月。”
“因何而来?”
“家父是州府的管家,一次送饭菜时不小心弄脏上官的衣服,所以被降罪。”小蝶神情悲伤。
“弄脏衣服,全家都被处置?”沈云帆怔了怔。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楚州的官员跟北山王一个德行,做事未免太狠了些。
正想着的时候,下面传来一阵热情的声音。
怡春楼的老鸨喊道:“都事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门口走进来,周围客人见状,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都事大人。”
“李都事今日好兴致啊!”
李都事冲周围的人拱拱手,又伸手在老鸨的腰间摸了一把,随后笑道:“听说怡春楼来了个不错的雏?没给别人吧?”
“放心,我只让她陪酒,特地给都事大人留着呢。”老鸨抛了个媚眼,赶忙招呼道:“小蝶,你还不赶紧下来?”
小蝶闻声,下意识往楼下看去。
李都事抬头一看,见着小蝶清纯的模样,他眼中淫光一闪,舔了舔嘴唇。
小蝶顿时脸色一变,神情间有些恐惧。
“怎么,不想下去?”沈云帆自顾自喝着酒。
小蝶抿了抿嘴唇,半晌似乎才下定决心,随即起身跟沈云帆行礼道:“对不起了公子,我让别的姐妹伺候您。”
“不想下去,就别下去呗。”沈云帆笑了笑,起身冲下面拱手道:“这位大人,本公子看上这位姑娘了,你换一个吧。”
这话一出,李都事挑了挑眉头。他盯着沈云帆半晌,确定不认识沈云帆之后,才问道:
“你算哪根葱?”
“大人,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本公子毕竟先来一步,给个面子。”沈云帆丝毫不让。
李都事倒也不生气,因为在他眼里,这种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连让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笑了,冷声道:“你也有资格让本都事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