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弟弟,奴家口渴了。”
“媚娘,你口渴就去喝水,掰我的腿干什么?”监牢之中,沈云帆盯着面前穿着古装、相貌绝美的女人,神情无奈。
这美人一身青色纱裙在腰间束紧,裙下的玉腿笔直,纤细的腰肢衬着胸前的丰盈,乃是极品身材。那张俏脸上的无辜神情,更是让人难以把持。
但沈云帆丝毫没有怜爱之心,因为面前这人叫柳媚娘,江湖外号刮骨刀,不是什么香软美人,而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
除了柳媚娘之外,监牢外面还有一群装扮各异的人排队站着。
青莲道长,张奇!
鬼手,程艺!
……
随便哪一个名字,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当年南魏建国,这些不安分的人都先后被打入京城大狱。
如今这群不安生的主竟是一个个站的笔直,冲沈云帆齐齐拱手。
“沈兄弟,同狱三年,你为我们治好隐疾,大恩没齿难忘!如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们特来向你告别!”
“我程艺视你为再生父母,从今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云帆拱了拱手:“各位言重,咱们江湖再见!”
“走之前我有一事想问,沈兄弟你医术通天,究竟师从哪位名医?”张奇开口询问,其余人的目光也都火热起来。
所谓名师出高徒,三年来这位狱友沈云帆展现的医术通天,但却从未暴露过身份。
只可惜,三年来每次问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让他们一头雾水。
只见沈云帆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叫沈云帆,来自二十一世纪,毕业于上京医科大学,三年前穿越而来……”
“快走,沈兄弟又开始说胡话了!”
“咱们以后得多多关照他,别让他遭人欺负了!”
见着外面的人纷纷逃离,沈云帆翻了个白眼:“不相信我的话,就别问啊。”
说罢,他叹了口气。
想当年,他工作两年就成了上京二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却没曾想在一次医闹事件中,被人砸碎了脑袋。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穿越到这个群雄割据的混乱年代。此地名为南魏,是一个历史上不曾存在过的南方小国。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沈云帆,是从中原逃难而来的赵国人。三年前他全家被杀,才逃亡到南方来。
想起逃亡的那些记忆,沈云帆从衣服里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木牌上刻着:父亲、母亲、妹妹、沈家军两万余弟兄之灵位!
一旁的柳媚娘见状,面露惊讶神色,小声道:“沈家军?当年在中原征战四方,打下赵国江山的那支铁军吗?”
“没错。”
“奴家听闻那沈家军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但却在一场大战中遭赵国皇帝背刺偷袭,军中所有人被赶尽杀绝,整个沈家也只有一个小少爷逃出生天……”
柳媚娘说到一半,想起沈云帆的姓氏还有灵位上写的字,似乎明白了什么。
沉默半晌,她才叹气道:“云帆弟弟,难怪你不愿跟我们提及自己的身份。”
一个异国而来的逃犯,这身份的确不能说。
沈云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三年前那场大战的情景。赵国皇帝赵文御驾亲征,在战场上却突然倒戈,背刺为自己效命的沈家军。
两万沈家军被赶尽杀绝,血水染红九河。
沈云帆的父亲沈飞龙被长矛刺穿,母亲落马摔死,而年幼的妹妹则是被皇帝赵文亲手掐死!
那时沈云帆也重伤濒死,现代的沈云帆刚好穿越重生,便亲眼见到战场上惨绝人寰的一幕。
血海深仇,深深烙在他心里。
后来他拼死逃离,逃到这南魏国中,又因为种种原因蹲了三年大牢。
如今南魏大赦天下,他才终于重获自由。
“三年之内,我定将赵文的血洒在九河,祭你们在天之灵!”沈云帆跪在地上,对灵位重重叩头。
“云帆弟弟,赵国如今是中原第一大国,其他各国俯首称臣。”一旁的柳媚娘神情凝重,“你这是谋反。”
“若复仇是谋反,那我就当这个反贼。”
“可你一个阶下囚想杀赵国皇帝,谈何容易?”
“不还有你们吗?”
三年大狱,他也积攒了些底牌。
“切,奴家很惜命,才不会陪你去送死呢……早知道这样,当初就算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该发誓追随你。”
江湖之人最重义气,沈云帆很清楚,柳媚娘只是开玩笑罢了。
果不其然,柳媚娘伸出玉指轻戳他的脑袋,无奈道:“不过,小冤家,奴家自认倒霉。你先前交代我的事情,我会去安排。”
说完,柳媚娘身形一闪,消失在监牢之中。
她刚走,一个狱卒打扮的人就走入监牢。
沈云帆转头一看,笑道:“铃儿,你伪装的不好。”
风铃,沈家暗卫的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当年她跟沈云帆走散,分头先后逃到南魏。沈云帆犯罪入狱躲避追兵,她则是靠着伪装的本事,在南魏的京城潜藏起来。
“我哪里伪装的不好?”风铃皱眉,顺着沈云帆直勾勾的视线,看向自己胸前。只见她胸前鼓囊囊的,可完全不像个男狱卒。
她脸色唰地一红,嘟囔道:“我已经裹得很紧了,实在没办法。”
丰满也是烦恼啊,沈云帆啧啧两声。
风铃脸色微红,侧过身子躲避沈云帆的视线,正色道:“少主,你如今被赦免,咱们也该去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