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恨太痴,情丝百转乱不知。
锦绣回纹含千字,一诗一句惹相思。
并蒂连理枝双叶,朝花夕拾却已迟。
欲言无词前世梦,寻寻觅觅醉生死。
相逢对面彩蝶引,化茧自缚不相识。
望断天涯曾相忘,青石篆刻姓名知。
春蚕丝尽灰不断,缠绵不休止。
——?题记
因了一个赌约,应了一世诉求。流光醉梦,去也,各自逍遥。等一次邂逅,这一次,他是十九王爷逍遥郎别号云君,她则是没落的闺阁千金沦为清官人……
仿佛是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丢下几块炉火一样,人间因此而变得灼热。
暑气蒸腾灼土气的时节,她被剥夺了姓名,脸上刺字,然后随着家人一路南下。
她的祖父原本是当朝元老,却不知怎么得罪了当朝的十九王爷,然后就被昏庸的皇帝下令赐死。家眷统统被刻字流放。
在她热的浑身刺痒难耐,一阵阵的好像火烤一般时,她被人打晕,蒙住眼睛带走了。等她醒来时,到了一处繁华的地方。
只听到有人在说:“姆姆,她没有名字。请姆姆给她赐一个名字吧。”
良久,才有个媪妇回答到:“庭院里的水莲花开的正好,就叫她水莲吧。”然后,问话的人回应一声:“是。”
就有满身馨香的女子,过来解开了蒙住她眼睛的东西。那女子一身香云纱的对襟十六破片裙,眉心菱花钿。眼角桃花妆,细描眉。
水莲看着女子,觉得很是亲切。这香云纱本名莨纱、莨纱绸是莨纱与莨绸的合称。
香云纱又名“响云纱”,云纱,本名“莨纱”,在织造上莨纱的特点是以桑蚕土丝为原料,经线以绞纱组织织成带有几何形小提花的白胚纱,
在织成纱罗组织织物和平纹丝织物后,再用南广特有植物薯莨的汁水(含有宁胶与单宁酸)
多次浸泡、晒涂于练熟的坯绸上,使织物粘聚一层黄棕色的胶状物质,
后用珠江三角洲地区特有的富含多种矿物质的河涌淤泥覆盖,经反复多次晾晒、水洗、发酵,加工而成的一种昂贵的纱绸制品。
由于穿着走路会“沙沙”作响,所以最初叫“响云纱”,旧时上海人家以其香烟的颜色叫香烟纱后来江浙一带的人称香云纱,南人称莨纱。
“你醒了,觉得可还好?”女子看着她莹莹一笑,仿佛桃花灼灼。水莲点点头,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想必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这里是烟花醉里烟花烫,不知你有什么才艺?”女子虽然笑得温柔,但是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情。
“愿为清官人,妾善舞云袖。”水莲自然是知道烟花醉的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姆姆,因为年龄不对。她身后恭敬垂手的那个媪妇,才是姆姆。
水莲心里明白的很,她是落入红粉之地。清白名声难保,送往迎来常笑。与其在力弱时反抗,不如蛰伏待时机,顺从形势。
“水莲,我是崔眉娘。”女子笑盈盈。水莲知道她,她是城中有名的都知。水莲很惊讶,眉娘却对她俏皮的挤了挤眼睛。
由于水莲的配合,并没有打手为难,姆姆把水莲交给了崔眉娘调理。水莲很奇怪:“你们明知道我的来历,还敢收人牙子带来的人?”崔眉娘桀骜一笑:
“这城里,哪有我不敢收的人。你放心,是十九王爷让我把你保下来的。我是王爷的人,姑娘放心。”崔眉娘边说边打量水莲:
桃心脸,丱发髻。额头眉心上一点刺字,有些破坏美。娇俏女儿家,杏仁眼含嗔。水蛇腰,削肩膀。是个可塑之才,眉娘满意一笑……
月余后,水莲正式上玉台,跳汉舞。她擅长舞水袖,跳霓裳羽衣曲。刺字被眉娘所改,用朱砂画成一枝妖冶的桃花。
水莲才知晓,十九王爷是烟花醉的幕后庄家。而这个幕后庄家,露面之后,指名道姓的要带水莲走。水莲看着这个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心里默默咬牙。
“你何必多此一举呢?”十九王爷,逍遥云君带了水莲回王府,纳为滕妾。虽然不是明媒正娶,可也是十里红妆,满眼锦绣。
他没有王妃,可却是全城闺中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挺拔的身姿如同昆仑玉树临风动,英俊的面孔因为额头左侧一点浅浅的刀疤显示出一种妖冶。
他穿吉服黑红二色,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是剑眉星目。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水莲,亲自把她抱上香木嵌秀玉的步撵宝车温柔的在她耳畔说着:“相信我,水莲。”
相信t?水莲困惑且仇恨。桃花扇还在她的袖子里呢,祖父殷红而炙热的鲜血还在心中尚未冷却。如果不是因为他,它会流离失所,为人做妾吗?
她不可能相信他,却已经在风月之地学会了戏真情假,学会了虚与委蛇。“好,我信你。”她故作天真姿态,靠在他怀里蹭着。
他似是满意抬头享受,忽略了她一直没有沉醉的眼睛,和那其中掺杂着冷光的表情。
成亲之后,云君越来越低调。当初那个逍遥郎云君,这时却变得很听话。他似乎是有意待她变得特别好,城里女子们私下说他们是张敞典范。
这般的岁月静好,可是不过才四年光景。这四年内,十九王爷有了一儿两女,都是水莲的孩子。然后在四年之后,昏庸无道的皇帝突然接到十九王爷谋反的铜規密奏。
似乎是事情紧急,似乎是密奏属实,十九王爷不得不反了。云君成了皇帝,为云帝。修缮一处宫殿,取名月神宫。宫里主的是水莲,主殿是水沛殿。
莲出台,云影楼等建筑也不一而足。这是云帝给水莲修建的巨大牢笼,因为,密奏是水莲奏的。
云帝知道时,水莲正在学习九张机。“迟迟复踌躇,行罢花粘衣,九张相思旧,何怜叹故人……”
她念这首九张机,可是声音却不复当初的柔情蜜意。云君成了云帝,却冷落她很久,直到皇后出了事……
云君感觉水莲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在像以前那般事事依赖他,信任他,也不在对她呼来唤去的撒娇。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水莲都是会怀疑否定。她甚至会说:“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云君受伤的听着这句话,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这等于是要把他的心狠狠的给戳成千万碎片。
“你觉得呢?”她啥也不说了,那么强烈的恨。她也承认,是他告密,逼他造反,出师无名。
现在,皇后出了事。于是,武断的云君直接认为是水莲幕后主使的。
她以前,甚至很久以前、不是也这么做过,甚至做过更过分的吗?“我希望你不会说谎。”云君这么说。他没有用朕这个称呼。
“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聊聊了?”水莲实在受不了云君的探究,打量她,阴阳怪气的质疑她的话。
“对,需要。”云君也不想真的是她,毕竟多年情谊。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的很累。你觉得我该说什么?”水莲开门见山,抓着胸口,泪眼凝望云君。
而云君扭头:“不要在跟我玩这套,我恶心你。”那皇后呢?水莲在心里说,她甚至都不用这一套,你就——
水莲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如果是皇后、她甚至不用任何苦肉计,只要她笑语撒娇,然后拽拽云君的袖子,最多娇嗔一声,云君就跟她走、走的义无反顾。
“因为你,我恨她!”水莲咬着牙,说道。
“果真是你。”云君碍于面子,没有大声说出来,可是眼里的恨跟痛却恨不得把水莲千刀万剐。
果真是我?薛紫晗很想笑,“如果是我,我会让她更惨!”谁让她天天缠着你的!
“我们之前是是多么幸福的,”苏烟月稳了稳心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哪里懂得呀,看起来水莲像是疯狂实际是恐惧。为什么?
水莲心底里深深深长啸一声:“当我跟皇后,同时出事、你会先救谁?”她就是蠢,知道答案还问。
“我不知道。”云君逃避着答案,准确的说是,她不敢说。“啪。”水莲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她红着眼睛,浑身颤抖,右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爱的,是谁?”水莲又问。
“你!”云君不忍的没有看薛水莲,低下头。
“啪。”水莲又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这不是苦肉计、这是愤怒的自虐!她心里难受,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云君看不下去了,周围的宫人窃窃私语了。
“闹够了吧!”云君轻轻地捧着薛紫晗的脸,忍不住的说。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我心里痛。”水莲委屈的说。
“傻瓜。”云君无奈的给了水莲一个熊抱,又轻轻的亲了她的脸一下,重了云君怕水莲疼。遇到她这个傻瓜,是他的劫难。
“为了我这般不值得。”如今,我是一个冷情的人。云君在心里如此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