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黎不快乐_第十三章 {古有“望夫石”,今有“望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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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总是想象比现实美丽,相逢如是,告别亦是如是。

卓尧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她谎称公司前段时间体检,她做了全面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太想他了。

“在这家公司怎么样,开心吗?”他问。

“嗯,挺好的,我升职了,我觉得这里很适合我,我有发展空间,我渐渐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知道吗,我这个月签了一份大订单,我的梦想就是回小渔乡给外婆和舅舅盖一栋小楼,我相信就快要实现了。”她甜蜜地憧憬着。

卓尧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事实,如果真的有天她成为了他的对手,他希望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他是商人,商人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爱情其次,这是父亲生前对他的教诲。那时的他正和欧菲相爱,父母都反对他和欧菲的交往,父亲是这样教育他的。

爷爷是老红军,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商人,打拼了一辈子才有了这样规模的公司,父亲临终前还对他抱着遗憾,他曾想做漫画师,为了父亲,为了家族企业,他放弃漫画,从商。还有两个姐姐,都是家族联姻,嫁入了豪门,他是独子,这个公司只有他才可以支撑。

“曼君,如果有天我们成为了对手,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他问她,但他并不是求饶,他只是想知道,在她眼里,是她的梦想重要,还是他重要。

“我们不会成为对手的,相信我,卓尧,我们会是情人或是——爱人。”她说着,脸在他怀里摩擦着。

“如果能够不做商人多好,我做回最初的我,在巴黎的广场喂鸽子,卖画。”他说。

她有些惊讶,说:“你卖画?”

他起身,转移话题,说:“不过我现在是要下厨煲汤给你喝,你乖乖躺着,你累了。”说着坏坏一笑,眨了一下左眼。

他还是那么坏,那么邪,一脸的匪气和邪魅。

不多时,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来的香气,她原本还不很饿,被汤的香气一熏,倒真的很饿了,她披上睡袍走出卧室,她倚靠在厨房门边,看他像家庭主妇一样,围着大围裙,围裙上写着“好妈妈,好厨艺。”六个字。

他拿着一个勺子在尝汤的味道,似乎很鲜美,他只顾自我陶醉的表情,她扑哧笑了,走过他身后,解下他的围裙,将他推出厨房,她温馨的笑,说:“你去看看球赛,看看报纸什么的,总之你等我,很快。”

“小漫画学坏了,我都快做好了,你来捡成果,不许和我抢功劳,瞧瞧你笑得,笑得好邪恶。”他逗着她说。

“我想做我们渔乡特色菜给你吃啊,你去客厅等我。”她挥了挥手中的勺子。

她想做一道家乡特色的鱼给他吃,是外婆教她的做法,她煎着鱼,偶尔探出头看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双臂揽着沙发背,专注地看着球赛,他此刻的样子,多像是她的丈夫,边看球赛边等妻子饭好的丈夫。

曼君觉得光阴就这样的暖光了起来。

她焖着鱼,他只能吃微辣,他不吃醋,她都记在心里。

他进了厨房,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将她转过来,转到他怀抱里,他的唇贴了上来,他说他有点饿了,于是想亲她几下。

她笑着说:“你要是再亲,锅里的鱼嘴都要焖糊了。”

做一道菜给心爱的男人吃,那一定是一道很用心烹调的菜,天下有多少女人,都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断翻新做着菜式,湘菜,鲁菜,粤菜,辣的不辣的,清蒸的红烧的,爱一个人,就要先从爱他的胃开始。

不是说了,胃是最念旧的。

就算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他有过很多女人,他忘掉了那些个女人的面孔,身材是胖还是瘦,个子是高还是矮,但他一定不会忘记某个女人做的一道菜,那道菜的味道,好吃得让他多少年后,想起来还会意犹未尽。

有时候,有的女人,对男人而言,还不如一盘好吃的菜。

吃厌了,便弃之不及。

曼君用心在做一盘菜,她给这盘鱼取了一个名字,叫“望夫鱼”。

古有“望夫石”,今有“望夫鱼”。

鱼嘴微微张开,尾巴翘起,肉质鲜嫩,入口滑而不腻,曼君挑起一块鱼肉喂给卓尧,她说她一直在等着他。

他们开始考虑未来,经过两个月的分离再重逢后,他们彼此都离不开对方了,他们不想再继续地下情,卓尧对曼君说,他要带她去见他母亲,他要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包括他的两个姐姐。

起初她听了,有些犹豫,她有自知之明,虽然她现在的境况比起以前好了很多,可要和卓尧相配,她一没有身家,二没有背景,如果被佟母知道她的人生污点,那他们更是不可能了。连欧菲那样优秀的女人,佟母都不接受,何况是她阮曼君。

她或多或少听了一些关于欧菲的事,她知道,欧菲是个很优秀很成功的女人。

她有些想知难而退,卓尧不许她畏惧,他说:“我们还没有试一试,我们都没有去努力争取,你怎么就知道我妈会不喜欢你呢,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对我很重要。我一直在想,是谁改变了我,让我变得一往情深,变得执着了起来,我想曼君,只能是你,我爱的人只能是你。”

“卓尧,好,我听你的,我和你妈妈见一面,我会争取她们对我的喜欢,同意我们在一起。”她勇敢地决定要和他一起去面对,哪怕面前摆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她也要搏一搏。

也许佟母是慈母,也许佟母会喜欢她呢。

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交往,然后也许会结婚,会像大多数嫁入豪门的女孩一样,做豪门少奶奶,相夫教子,她不同的就是,她和他在一起,和他的身家豪门背景无关。

就算他此时穷得一个子也没有,她依旧愿意跟他走。

钱算什么,她爱钱,但她会凭自己去挣,不论是卑微的工作,还是辛苦的工作,加班加点也好,她都凭借自己的辛苦和努力去挣钱,独立而坚强,她不依赖于男人的给予。

她也想过,和佟卓尧相识到相爱,中间没有太多的故事和山盟海誓,也没有太多的曲折,好像是四目相对后,忽然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他们上辈子可能是错过的恋人,有过误解,也有过恩情。

她不想再畏首畏尾,爱是要去争取的,不是吗?

他们再也不想分别,再不想害上相思之苦。

这是她度过的最快乐的周末,有卓尧陪伴着,他们挤在沙发上坐着一起看球

赛,看到进球时,她激动地把爆米花撒了脸上,他们笑闹着抱在一起,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她知道晚饭之后,他就要回家了,他是整个公司的管理者,他还有很多责任在身上。

“你要好好管理公司,公司里几千人都指望你发薪水跟着你养家呢。我也会好好工作,我还要回小渔乡盖小楼给我外婆住呢。”曼君笑着说。

“我会的。我也会和我妈说我们的事,安排你和我妈见面的时间,相信我,等我,周末我会再来看你。我也想和你一起回那个小渔乡,一起给外婆盖小楼。”他说着在她额上吻一下。

他该走了,他休息了一天,公司里还有很多文件等着他过目,等着他决定。

季东打了两个电话来,他都按掉了,但他清楚,没有急事,季东知道他在曼君这里,季东不会轻易打电话来的,可能是那些公司董事们又在鼓噪了。

她送他到楼下,看着他的车驶远,她才回去。

这一幕,都被躲在不远处小区绿化带后的男人用相机拍了下来,包括佟卓尧车驶过曼君身边,停下车和曼君拥吻的一幕。

曼君回到家里,在房间里开心地转圈,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争取,他主动提出要带她去见他的母亲,这是他对她真心的付出。

不管佟母能不能接纳她,但佟少的爱意,她真的领会了。

所以她不会再想太多顾虑,她要和他一起,一起面对未来。她想,日子在慢慢变得美好了起来,见了佟母之后,她就和卓尧一起回一趟小渔乡,在小渔乡一起为外婆盖新房子,外婆肯定不习惯住城市里的楼层,外婆还是要住在乡下,她就要在乡下盖漂亮的小楼。小楼有院落,种了几棵树,外婆可以在院子里养几只鸡。

距离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幸福就在咫尺,也许触手就可及呢。

她坐在沙发上,沙发上还有他的气息,她睡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球赛,她笑了,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了足球呢,以前不是从来不看球赛的吗,遇到球赛就换台,今天和他一起看了好几场的球赛,她比他还激动,进球时她尖叫着站了起来。

原来足球是这样可以让人疯狂的运动。

漫长的追赶,脚下的争夺,传递,从偌大的绿茵球场的一头跑向另一头,追来赶去,最激动人心的就是进球的那一秒。

爱情,也是这样。

爱情总是想象比现实美丽,相逢如是,告别亦是如是。我们以为爱得很深,很深,来日岁月,会让你知道,它不过是很浅、很浅。最深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

曼君她相信,随着光阴的增长,爱亦是在增长,不减。

和卓尧又和好如初,她面对工作,也是美滋滋的,笑容总挂在脸上,她不再穿黑色灰色的衣服,她穿亮色的,上面有闪闪的珠片,她青春活力了起来。

靖杰成为了她的助理,总经理助理。

曼君的变化,靖杰细心地察觉了,他有了淡淡的失落,他旁敲侧击:“经理,你好像从周一上班开始就一直很开心,是不是周末中了奖呢?”

“比中奖还开心。不过工作时间,不许谈私事,这还有份文件,你拿给陶经理过目,去吧。”她笑着把文件递给了靖杰。

下班后多多约她出来喝咖啡,她应约而至。

多多穿着大衣坐在沙发上,看到曼君满面春风走来,多多给她一个拥抱,说:“臭丫头,成经理了就变成大忙人了,约你都这么难,怎样,工作很顺利吧,瞧你脸色,可真好。”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送到多多的手上,多多娇艳的脸,笑得特灿烂,说:“送我礼物吗?你怎么想着送我礼物呀,说真的,送我礼物的都是臭男人,女人送我礼物,你是第一个。”

“我们是好姐妹,我落魄时,你给了我那么多照顾,我一点心意而已,你打开看看,看你喜不喜欢?”她说。

多多拆开包装,是一双鞋,一双白色的平跟的小公主鞋,多多惊讶地看着她,说:“好漂亮的鞋子,为什么想着送我一双可爱的公主鞋呢,我很喜欢。”多多的卷发和精致的彩妆,在说话时,眼睛一亮一亮的。

黑亮的长卷发,绿色的眼影,嫣红的双唇,红色的丹蔻,这几种色调把多多衬托得艳丽极了。

有几个女人能衬得起这么艳的妆呢,艳得出尘脱俗,当然多多骨子里是媚俗的,她爱钱,爱美男,爱美食,爱漂亮的衣服,爱奢侈品,爱名车,爱别墅,几个男人又能养得起她呢。

多多有一个爱收集高跟鞋的习惯,专门有房间来装她那两百多双高跟鞋,最高的鞋有二十寸,都是多多至爱的宝贝。

以前曼君笑说多多是个爱败家的女孩,现在想想,其实那只是多多的寂寞时的慰藉。袁正铭那样的男人不能像那些高跟鞋一样静静地在一个房间里伴随她,那些像扑蝶的孩童般的男人们,会厌倦,会离开她,太多的夜晚,多多是独自度过,她享有的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只有那满满一房间的高跟鞋。

恋上高跟鞋的女人,疯狂地去收集高跟鞋,不过是一种癖好,一种对爱的渴望和收集。

曼君握住了多多的手,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高跟鞋,你所有的鞋,都是高跟的,我送你一双平跟的鞋,是希望你,如果高跟鞋穿累了,那就脱下来,换上这双鞋,好吗?”

多多哭了,曼君并没想到这样的一句话,会让多多这样的女孩哭了出来,多多哭着,那绿色的眼影慢慢被眼泪晕开来,用纸巾擦拭,越抹越像个青眼圈。

起初是低低的哭声,慢慢减弱后,是不停地流泪。

这是曼君从未见到的多多脆弱一面,再坚强的人,触碰到内心的某一个点,很容易迸发伤感的触角。

她坐到多多身边,给多多擦眼泪。

桌上寂静的两杯咖啡,还没有喝一口,已经凉了。

“多多,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告诉我。”她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多多,但她能肯定多多一定是遇到不小的烦恼了。

多多吸了吸鼻子,使劲地擦了几下眼睛,妆都花在了纸巾上,多多咳了一声,心绪平稳了一点,缓缓地开口说:“曼君,我们不可能的,我和袁正铭是不可能的,他要订婚了,我以前以为我是爱他的钱,可我在这时候发现,不是的!我爱他,我爱他这个人——”多多说着,又难过了起来。

多多的意思,让曼君清醒了,原来多多和她一

样,都做着一个童话般的美梦,她们都在童话中爱上了王子,可回到现实,现实中的王子,选的不是灰姑娘,选的是公主。

连一向敢爱敢恨的多多,都会陷入进去无法自拔地啼哭,她伪装得很坚强,伪装得很娇艳,可心里荒芜成一片寂寞的沙场。曾以为没有了金钱,还会有爱钱,没有了爱情,还会有尊严伴随自己走过漫长的时光。

只是后来,爱情这个家伙,会绝情地在离去的时候,一同连尊严都带走。

爱是让你没有尊严不计颜面的行为,为爱,去拼死拼活,明知败局已定,城池被攻破,你仍旧迟迟不肯弃城投降,誓死抵抗保卫你的爱,保卫你的尊严,最后你做了爱情的俘虏,爱情的奴隶,爱情的傀儡。

幸福,会变得遥远而飘渺。

很久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这样的两段话,曼君说给多多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以为不可失去的人,原来并非不可失去。你伤心欲绝,你流干了眼泪,自有另一个人逗你欢笑,然后发现不爱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之伤心。今天回首,何尝不是一个喜剧?情尽时,自有另一番新境界,所有的悲哀也不过是历史。”

他纵有千百个优点,但他不爱你,这是一个你永远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的缺点。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野蛮、任性,而是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暗恋是一种自毁,是一种伟大的牺牲。暗恋,甚至不需要对象,我们不过是站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自怜,却以为自己正爱着别人。

“多多,我要你坚强起来,你还记得冯伯文背弃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慰我的吗,你说男人都是他妈的王八蛋,只有钱是好东西,钱是比男人还体贴的宝贝。”她宽慰着多多。

多多满是幽怨地说:“我和正铭不一样,曼君,正铭是爱着我的,他不爱那个从国外回来的未婚妻,他说他从小就讨厌那个女人,他说那个女人小时候长得又黑又胖,没有我漂亮没有我性感动人——他说他只爱我一个的,他怎么就有了未婚妻,怎么就要和别人结婚呢。你告诉我,是我哪个环节出了错?”

“多多,你没有错,你并没有错,你只是在全心全力地爱一个男人,袁正铭也没有错,他也爱你。可是,这个男人是有背景的,他有商业联姻的需要,他的爱情,他自己也不能掌握。”她努力说得能让多多放宽心一点。

多多手有些颤抖,端起一杯咖啡喝下去,连放糖都没有放,苦涩,皱了一下眉,吞下去,说:“爱情,不是甜蜜的吗,怎么会成为这么苦涩的东西。”

曼君听着多多说着,越来越有了对自己的担忧,自己何尝又不是像多多这样呢,去爱一个需要抬头仰望很久的男人,也许,多多和袁正铭不能在一起,只是一个她和卓尧未来的先兆。

他们终究都会落入世俗里,会迷失,会分离。

顾影自怜,无助而自甘堕落的惆怅和迷惘,明知不能再爱下去,可已经越陷越深,拔不出来,也挣脱不了。多多高估了自己抽身而出的能力,她以为自己是爱那个男人的钱,为此她费尽心机想去博得男人的欢心,到最后,她不爱钱了,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正铭说要补偿我,给我一笔钱,足够我衣食无忧一段时间直到找到下一个宿主。那是一张巨额的支票,可在我看来,那只是一张空头支票,我宁愿,他和我在一起,我不要钱,我真的不要钱。”多多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很是恐慌地将钱丢了出去。

曼君捡起来,将钱整理好放进多多的皮夹,她对曼君说:“没有男人,我们还可以活,可没有钱,我们就没饭吃了,永远不要和钱赌气。多多,你知道吗,你变了,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悲伤,可我喜欢这样的多多,这样的你,是深情动人的。”

的确够动人,只是为何会这样心疼得想掉眼泪。

窗外有一对男女相拥走过,男人看起来年纪显然要比女人大很多,差不多大二十岁,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幸福。

年龄的差距,都可以克服掉,都可以依然那么登对,一看就是夫妻。为什么出生、家庭背景的差距,会这样残酷,一张支票,就可以买断一份爱情。

多多用纸巾擦掉脸颊上残留的眼泪,说:“曼君,我还是要去争取,我想,我要和他的未婚妻见面谈谈,一是我想看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二是*我想求她,求她把正铭让给我。”

爱到要去求第三方来让出爱情的地步,卑微到乞讨一份爱,卑微到去可怜兮兮地求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把男人让给自己,就成了爱情乞丐了。

面对多多这样的痴情,曼君说不出口反对的话语,那样太残忍。

这时的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就是静安。

她们曾经不理解静安对前夫苏生的爱,那样的包容,爱到可以真心祝福苏生和新女朋友百年好合。

太多韩剧里的男女主最后不得不分开时,都会出现一句:“某某某,你一定要幸福”——并且是对着人群喊出这样一句话。可是,能够真心并甘心这样祝福的人,又有几个。

恐怕也只有静安这样的女子可以做到,别无他求,只要心爱之人幸福,无论他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

爱的最高境界,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多多是断然做不到成全的,多多有自己的爱情观,爱一个人,就是要在一起,相爱相爱,不在一起怎么相爱。多多说她会不择手段,不要脸,总之,为了在一起,她可以放弃一切。

虽然多多她也清楚,在袁正铭父母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交际花,是欢场中的女人。

记得在《胭脂扣》里,如花第一次见十二少的父母,当时十二少的母亲端了一杯茶给如花,然后开始解释这种茶是处子之身的少女捂在胸前用处子体温烘干的茶,随后笑着对如花说:“当然这是你我都做不到的事了。”这不过是在暗讽如花的身份。

古往今来,多少这样的故事,公子爱上怡红院的姑娘,春花秋菊,到最后,不是双双抱憾而死,就是遭棒打鸳鸯后公子很快寻得新欢忘旧欢。

十二少,也是娶了那个中规中矩的女子,生了好几个孩子,他也没有随着如花吞鸦片殉情而死而跟过去。

多多是坚决了,是非袁正铭不嫁了,这样的爱情,是一种危险的爱情。在爱情里,你可以很爱很爱他,但是,永远都不要把对方看作是你的唯一寄托,唯一支柱,否则,一旦这个支柱这个寄托离开你,你就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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