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黎不快乐_第十一章 {圣诞快乐,友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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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珍惜当下每一刻的幸福,永远要比奢望太多要快乐。

两个人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尽管哭过,心情却渐渐明朗,她觉得他远远不像平日里倨傲霸道的样子,他很温柔,也很幽默,还很会心疼人,和他在一起,其实会有很多快乐。

大半夜的时候,才依依不舍要告别。

他执意要送她到多多公寓里才罢休,他怕她又偷偷溜了出来一个人去喝酒,太不安全了,她像只小白兔,蹦蹦跳跳,没有防范之心。

多多打着哈欠来开门,穿着宽大的枣红色浴袍,头发吹干不久,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放着韩剧,多多见佟卓尧送曼君回来,立刻睡意全无,心领神会,招呼着卓尧说:“佟少,送我们曼君回来呀,快进来坐坐,喝杯咖啡。”

他眼睛仍驻留在一旁满脸羞涩的曼君身上,他淡淡回应说:“谢谢,不必了,好好照顾曼君。”离去时,又折回身,嘱咐多多说:“你看好这个小家伙,免得她又偷偷跑出去喝酒。”

“好的,佟少,我一定管好她。”多多快乐地回答。

一关上门,曼君早在多多和卓尧说最后一句话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迎接多多十万个为什么了。

多多正欲张口,曼君手指了指卫生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噢,对了,我肚子饿,我要去卫生间。”说着火速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对着镜子,看见自己双颊绯红。

多多纳闷地想,肚子饿?去卫生间?估计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很快多多又花痴状兴奋,扳着手指头数着说:“哇,今晚佟少和我说了两句话,一共多少个字来着,不带标点符号一共是十一加十八个字,二十九个字,佟少和我说了二十九个字,明天圈子里的女伴们非羡慕死我。”

多多又来到卫生间,拍打着卫生间的门,说:“曼君,你好了没啊,出来啊出来啊。”

曼君用冷水冲过脸,对着镜子望着,为什么脸还是这么红啊,门外多多像催命一样不停地拍门。

她打开门,多多指着她的脸,瑟缩发颤的语气说:“你……你喝了辣椒水吗?你的脸还有嘴唇怎么会这么这么——这么红!”

“我肚子饿了,我去厨房找找吃的!”她慌忙逃窜。

多多很八婆,敞开着浴袍,单手支撑在厨房门框上,大有不回答问题就不许出门的气势,宽大的浴袍像是门帘一样。

曼君找了一根黄瓜吃,不经意瞥着多多。

“快点回答,你和佟少是什么关系,你们发展地下情多久了,你们有没有那个那个啊,还有他是不是和坊间传说的那样迷人啊,我好好奇啊。”多多像是机关枪一样。

“等我吃完黄瓜再说行吗?”她脑子里飞快想着怎么回答。

“不行,马上说立即说速速说现在就得说!”多多激动地说。

“我和他是朋友关系,既然是朋友,后面的就不需要再解释了吧。”她说着,在多多白嫩的大腿上捏了一下,多多忙收腿,她赶紧跑了出来。

多多把曼君堵到了房间内,威逼利诱状,说:“小样,我看八成你和佟少有那啥关系了吧,还不好意思呀,我们是好姐妹啊,难怪这段时间你总是魂不守舍的,原来是害了相思啊。瞧你平日和观世音一样的,居然真攀上了佟少,你前途无量,比我有出息!”

她点点头,有些羞涩,说:“我和他只是才开始,没有你想得那么深。反正走一步就是一步,没关系的,我不怕被甩。”

“我看未必,这三年来,佟少的身边没有女人,我想他如果真的是玩玩而已那早就玩了,佟少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样,连袁正铭,也不及佟少的一半定力强呢。”多多赞不绝口。

都凌晨了,曼君都还没有睡意,心里又惦念起他,深夜开车,不知有没有到家。

想打电话给他,又怕他会觉得她过于缠绵,她想想,没有打电话,却收到了他的短讯,简短的只言片语,却让她窝心又安心。

“小漫画,我睡了。”

甜蜜的心情总是让人精神奕奕,即使仅仅睡了四个小时,早晨曼君她依然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多多还在呼呼大睡,她吃了几片面包,喝了一杯热牛奶,开始了新的一天工作。

好好工作,朝气蓬勃地对待生活。

曼君笑得格外灿烂,站在前台迎接公司里每一个上班的人,对他们说早安,包括平时最爱刁难她的一个女总监陶蕊,陶蕊大步流星地走过,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公式化的语气说:“给我冲杯咖啡送到我办公室。”

曼君仍微笑,冲了一杯摩卡,端进了陶蕊的办公室。

“以后记住,我的咖啡,要加0.5克方糖,明白吗?”陶蕊看着手中的文件,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嗯,好的。”她点头。

“没你事了,你出去吧。”陶蕊官威不小。

曼君退出了办公室,同事文清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那个灭绝师太是不是找你茬啊,你小心点她,公司里谁长得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她就会刻意刁难,想办法把别人挤走。”

“谢谢你的好意,我先去工作了。”她不想在工作的时候议论领导的是是非非,做好一个下属的本分就好了。

公司里真正属于她的工作并不是很繁琐,但那些老员工总是会找一些事情给她做,比如某位男同事晚上要去相亲,所以企划案要她帮忙整理一下,又比如某位女同事大姨妈来了不能碰冷水,喝过茶的杯子也要她去洗,事无大小,她成了大家的使唤丫头。但大家也都不明白,曼君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脸,就好像谁都没有她幸福一样。

晚上下班了,她总是走得最晚的那一个。整个公司里,她的职位是最低的,下班却是最晚的一个。曼君是充满感激的,相比起之前的工作,她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至少不用在外面日晒雨淋,并且,来应聘时这家公司是唯一一个破格录取她,没有介意她的档案资料上那块污点的。

在这方面,她得到了尊重,所以,她要努力工作去回报公司。

做完了整日所有的事项,她才伸了伸懒腰,一天的工作终于完结,可以回去好好泡一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天气越来越凉了,从公司里走出来,冷风袭人,她拉紧了大衣的领口,准备去地铁站,这时候的地铁站应该不会人太多了,过了下班高峰期。她脸被吹得有些刺疼,手揉了揉脸,有些想念他的温暖大手掌了。

如果他在,也许

不会这么冷。

在地铁口,有摊贩在卖鲜花,暂时城管下班了,这些摊贩就用一个大木桶,桶里插满了各种鲜花。有叫的出名字的,也有她从未见过的花。

都很便宜,十块钱一束。

最喜欢的花,莫过于彼岸花和金鱼草。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佛经》。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儿时她叫它打碗花。彼岸花开在初秋时分,正是上坟的时间,曼君记得,母亲说这种花不能摘,摘了回家会打破碗。传说,它是恶魔的温柔。她怀念年少偷摘打碗花害怕会回家摔碗的旧时光。只是这些亲人都不在了。

彼岸花有一个爱情传说,一个叫彼,一个叫岸,他们相爱,但生生世世不能相聚,只能隔岸相望。

多年前,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曼君从北方带回来了一束金鱼草,五枝,插在玻璃杯里,散开来,白色的淡黄的花,一串串的,不知道它喜不喜欢南方的秋。它立在她的书桌旁,几抹清香,若有若无,看着极舒服。被子在阳台上晒着,天蓝色的被套,上面有清爽的格子。

她还想起了多年前放生的那只乌龟,据说,它的壳上,刻着她的生辰和名字,它不知道流落到哪条河里,愿它安好。

曼君买了一束金鱼草,十块钱,一串串的花朵,被风吹得一闪一闪的,她抱着这束金鱼草,就好像回到了旧时光,多么深刻而遥远的纪念。地铁里有行乞的人,虽然地铁内是禁止行乞的,仍有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坐在入口旁,孩子小脸冻得通红,睡着了,睡得很香。

这让她想起了她小时候躲在渔船上的木桌下睡着的一幕,似曾亲历的光景里,曼君记得,她也是一样孤苦伶仃过。她走过去,弯腰放下一点钱,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围在孩子的颈子上,孩子的母亲连连点头向她道谢。

地铁进站,她站在车门后,看着车门关上,孩子安详熟睡的画面定格在她眼里,她有些泪湿。

怀里的那束金鱼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明白,珍惜当下每一刻的幸福,永远要比奢望太多要快乐。

那么卓尧,我可以不向你要任何未来。不管是隔千重山万重水,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们还可以重逢,还可以拥抱,还可以朝朝暮暮,又何必贪念久长时。

这些日子,是她最最快乐的时光,每天都有盼望,每天都有相思,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神情,总是浮现在她心头。他说她有很多面,有任性倔强,有刁蛮无理,也有醉酒大哭,每一面,都让他喜欢。

她迷恋上了他,热烈而不可收拾,她自信地认为可以控制局面,情意涌来时,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她回到公寓,客厅里没有人,但多多的房间门并没有合上,她走上前想推开房门看多多在不在里面,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如果不想你的好姐妹最后惨淡收场,你还是劝她离佟少远一点。”这是袁正铭的声音。

“为什么啊正铭,你不是说佟少很喜欢曼君吗,怎么会惨淡收场,我还指望着曼君嫁入豪门,享尽富贵荣华呢。”多多娇嗔着不以为然地说。

曼君站在门外,手心里冒出了冷汗,早料到会和卓尧一拍两散,真正要去面对,她心慌了。

“你还记得三年前那场大火吗?那晚我们都逃出来了,佟母让我们几个都对佟少死守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如果曼君执意要和卓尧在一起,下场会和欧菲一样!”

“欧菲!天啊,欧菲不是背叛了佟少,不是和一个法籍男人去了巴黎移民定居了吗?”多多异常吃惊。

袁正铭也许是喝多了酒,又有了些神智,于是改口说:“总之,男人的事,你少过问,但豪门深似海,懂吗?你们别太天真了,哪个豪门子弟会娶一个诈骗犯,那以后公司的生意怎么做。就为这个,都不能在一起。”

曼君没再听下去,她全身瘫软了一般,四肢无力,她进了房间,没有开灯,卧室里一片黑暗,风吹动着紫色的窗帘,她呆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她听卓尧说起欧菲,好像他并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他的家里,还保留着欧菲穿过的裙子,到底卓尧和欧菲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可怕的秘密,她也不想知道了,但唯一清楚的是,他们在一起对双方都不会有好结果。

长痛不如短痛,可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一刀割舍的了。

她照常上班,但渐渐地躲避和卓尧见面,电话找借口不接或者关机,每晚在公司里逗留很久才回家,她和多多的话也变得少了,她低落了,也暗淡了,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工作中。

公司里新进了一名员工,叫戴靖杰,可能因为是新进职员,也很努力工作,常也加班到很晚,每天这一栋写字楼里,最后就只剩他们俩。

曼君没有和戴靖杰说太多话,淡淡地打声招呼,倒是戴靖杰对她很照顾,偶然聊了几句,他们竟还是同乡,都来自那个小渔乡,曼君多年没有回过家乡,听着戴靖杰讲述渔乡这几年的变化。

戴靖杰和她一样,都是从小生长在渔船上的孩子,他们一起聊小时候跟随父母出海捕鱼的事,那些大风大浪,原来他们从小都一起经历过,甚至七岁那年的大台风,他们都经历了。

家乡人,聊起来,总是亲切的。

他们都一样怀念儿时在渔船上飘飘荡荡看着岸边渔火,打鱼时满载而归的甜蜜感,还有和父母去集市将捕来的鱼拿去卖的喜悦。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着几条帆船,余晖倒映在海面,那是最最美丽的风景。

她比戴靖杰大三岁,她叫他靖杰,他叫她曼君姐。

一同加班,一起努力工作。靖杰的梦想,是在上海打拼干一番事业,挣到了钱,回渔乡买几十条大船,做起漕运事业,带着全渔乡的渔民富裕起来。

曼君的梦想,是攒够钱,回家给外婆盖一所大房子,宽敞明亮,台风来了,也不会担心屋顶被掀掉。

他们是一起在上海奋斗,带着梦想的青年。

加班的时候,靖杰会出去买一份宵夜,两个人边吃宵夜边讨论工作,晚上靖杰会送她回去,她的心都扑在了工作上,她以为她可以就这样断了和卓尧的关系。

卓尧在公司找了她几次,她躲在卫生间不出来,之后手机连续关机,一个星期后,卓尧没有再来找她,开机,也没有电话打过来。她想,他对她的坚持,也就是一个星期。他

现在一定忘记了她,然后,和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谈笑风生。

她只是他万里桐花路里的一个惊鸿一瞥。

曾看过这样一段话:

爱情的开始总是甜蜜的。后来就有了厌倦、习惯、背弃、寂寞、绝望和冷笑。曾经渴望与一个人长相厮守,后来,多么庆幸自己离开了。曾几何时,在一段短暂的时光里,我们以为自己深深的爱着的一个人,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不是爱,那只是对自己说谎。

一次靖杰晚上加班,吃过宵夜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块拼图在灯下细心地拼着。曼君走近一看,那块拼图正是她几个月前在家居店看到的那块帆船拼图,店里的员工说过,原创手工打造,只此一件。

她欣喜的目光看着拼图,靖杰说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拼图就想到了小时候飘飘荡荡的那条帆船,和渔乡里的帆船是一模一样的,他为了买到这个帆船拼图还和一个蛮横的人大打出手。

曼君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卓尧。

她的心又柔软了起来,卓尧为了她,不顾身份,为抢一个拼图和人打架,可是他如今一定忘了,忘了他为她做过的一切,他温润霸道的吻,他身上好闻的木香,他浓密的发丝和深情的黑眸。

她突然觉得,他们的距离更遥远了,他没再找她,就像消失在她的光阴里。

他和冯伯文一样,薄情寡义。

圣诞节的晚上,公司联欢过后,陶蕊又交给曼君一个企划案,陶蕊说只要曼君把这个企划案做得漂亮,那么曼君可以升职加薪,不用再做前台这样的接待工作,曼君觉得这是极好的机会,她将可以咸鱼翻身,做回曾经的阮曼君。

公司人都走后,靖杰送给她一个圣诞礼物,她打开一看,是已经拼好的帆船拼图,是一片蔚蓝的海面上,一只扬帆直起的帆船,远处火红的落日倒映在海面,而帆船上,多了一个坐在甲板上的女孩,扎着羊角辫,渔家姑娘的打扮,手上拿着一本书,在落日的景色里,显得那么乖而安宁。

“靖杰,怎么积木上会多了一个小女孩?”她问靖杰。

“曼君姐,你忘了我的绘画功底吗?这个女孩是我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和你长得很像对不对,我把这个拼图送给你,我知道你很喜欢。”靖杰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笑着说。

“太贵重了,再说你拼了那么久,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将拼图推到了靖杰的手上。

靖杰拉过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拼图上,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说:“曼君姐,我们有着一样的身世,怀揣着一样的梦想,我们在上海打拼,我来到这家公司,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了你,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曼君措手不及,她忙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背对着靖杰,说:“对不起,我们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们还没有试着交往,也许我们很合适呢。曼君姐,不,曼君,以后我都叫你曼君。”靖杰有些激动,清俊的脸,澄澈的眼神。

公司里的人也都看出来靖杰喜欢曼君,年轻的男孩子,一旦喜欢上一个女孩,他的目光是瞒不了周围的人的。

“靖杰,别再说了,让我考虑一下,总可以吧。”她手撑着桌子,她足够心力交瘁了,烦心事太多了,靖杰在这时表白,可她还没有从对卓尧的爱里走出来。

这时公司有人进来,她正想将拼图放回包装里收起来,但一个声音,快一步传了过来。

“曼君。”

这样的声音,只有卓尧才有,全世界,只有卓尧可以把曼君二字喊得这样让她激动。

她心跳一下就加速了,她回头就看见了她朝思暮想的卓尧。

他还是那么潇洒,一身白色西装,高大英俊,面庞像极了梁朝伟的深情俊朗。

但当他看到站得离曼君很近的靖杰时,面色一下就阴翳了下来,他看到了摆放在一旁的那个拼图,他愠怒了,走到靖杰的身旁,震慑地语气对靖杰说:“又见面了,上次你抢我的拼图,这次,你想抢我的女人吗?”

靖杰挺起了腰板,也不顾和面前这个男人顶嘴会有什么后果,靖杰扬起眉毛说:“大家公平竞争,有何不可?”

“拼图可以送你,但她,是我佟卓尧的女人,你——没资格。”卓尧推开靖杰,手牵起曼君的手,想带她走。

但曼君甩开了,她扶起倒在桌旁的靖杰,而靖杰却像是魔怔了一样,指着卓尧说:“你说什么,你就是佟卓尧?你是佟-卓-尧!”

卓尧看都没看一眼靖杰,又牵起曼君的手,说:“走,我带你去过圣诞节,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给你。”

曼君冷漠地说:“你走,这不是你的公司,这不欢迎你。”

“曼君,你别生我气,前段时间公司里真的很忙,加上我妈要我陪她去泰国找通灵大师,我不是不想找你。”卓尧解释道,他没有了骄傲的样子,脸上都是对心爱女人的紧张和在意。

“你现在就不忙了吗?我们之间没结果的,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和欧菲的下场一样行不行?!”曼君一下子提起了欧菲。

卓尧愕然了,问:“欧菲怎么了,她下场是什么,她不是去了法国吗?去做大庄园夫人了,她经营着葡萄酒庄园,她过得很好。”

“你是个只顾自己喜欢的自私鬼!”曼君说。

曼君对靖杰说:“我们走!”

“曼君——”卓尧喊了她一声,那一声,都是相思。

她回头,看着他的目光,她第一次看着他的目光有了畏缩,她在心里对他说对不起。

“圣诞快乐。”他说。

“友谊万岁。”她说。

圣诞节过后,下了一场小雪,曼君在雪地里一步步走,经过一所小学,一个女孩在雪地里奔跑追赶着一个男孩,男孩的手上抓着一本漫画册,女孩笑闹着说:“把漫画还给我……”

那个温柔喊她小漫画,会摸摸她的头夸她乖,会把她丢进车里听着她醉酒后大哭的男人,已经好多天没有再见了。这么美的雪景,上海好不容易才下了场雪,她和他相识时,是上海的夏天,分开时,已是小雪。

雪景多美,人却太孤单。

现在的曼君在公司里,节节高升,她和陶蕊的职位已平起平坐,她像陶蕊一样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名牌套装,她感谢陶蕊给了她端茶倒水、在咖啡里放0.5克方糖的日子,如果没有陶蕊的鞭策,她也不会在公司里爬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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