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子果然是机关,按下去过后,又出现了一道长廊。
两人一狗顺着走出去后,发现是一处假山做的门。
这里,是谢府里的一处弃院。
斑驳的墙院,满地的杂草,枯叶,还有一些死虫子的尸体。
这里的屋子像是多年没有人搭理,外面都是蜘蛛网,门是半掩的,可以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李裳天出来后,眯了眯眸子,保持着警惕。
没想到,在谢府里,居然有这么一处院子。
“走我身后。”奚令沨顺手拉了她一把,有些无奈。
他在这里,用得着她探路?
李裳天没有拒绝,跟在他身边。
迎风像是憋坏了,一出来就撒开脚丫子开始蹦跶。
不过,玩归玩,它也会时不时就会闻闻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在荒废的院子走了一圈儿,她发现,这大门是被封锁了的。
墙院特别高,像是禁止人进来。
以及……
“这是什么?”李裳天看着一些褪色过后的纸条,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奚令沨见过,慢条斯理的开口:“之前离水查过,谢县令以前有个青梅竹马,说了为官后娶她为妻。”
“后来,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娶了她人,青梅竹马收了做小妾,关于小院。”
李裳天听到这里,嘴角抽搐:“你怎么感觉又是薄凉滥情男子的戏码。”
奚令沨神色阴暗不明,继续道:“小妾身怀六甲时,静养院中,突然有天,身穿红衣大袍吊死在房梁木上,脚上绑着秤砣,死了。”
李裳天脸色布满了惊讶:“秤砣?”
怀着小孩孕妇,穿红衣,秤砣…
这些加起来,怎么那么灵异呢。
奚令沨点了点头:“从此,这个院子便开始闹鬼,说有人哭,谢县令就请了道长封锁了。”
这是离水当初打探到的内部消息。
不过现在看来,这内容的确可靠。
这事儿,很多人都不知道。
谢府的下人也被禁止来往这里。
李裳天沉默了。
这事儿八成是那个谢县令的原配搞的鬼,后院斗争,太可怕了。
“啧,男人呐,一开始都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李裳天也不想进行吐槽了。
虽然她不信鬼怪一说,但是,这谢府闹鬼,他倒是觉得谢县令怕是知道不少。
“小天,为兄不是。”奚令沨突然出声,想立证自己,“大哥同他们不一样。”
李裳天挑了挑眉:“这你说的,要是有一天我看到你有了妻还找妾,作为兄弟,我就带着巫鸣过来抽你!”
笑话,她结拜的兄弟,这三观妥妥的要一致啊!
奚令沨听此忍不住失笑:“好,还请小天认真监督为兄。只不过……为何要带上巫鸣?”
李裳天直接坦白:“因为我打不过你,巫鸣可以做帮手。”
奚令沨:“……”扎心了,打不过还义正言辞来群殴。
“放心,为兄不会给小天这个机会。”他笑的十分邪佞。
李裳天立马错开那张笑脸,咳了咳:“不过说到这儿,我现在倒是很想揍那货一顿!”
她看着这荒凉的院子,内心极度想砍人。
把她丢了过来,现在都联系不上。
迎风快速的把这个院子给检查完了,除了出不去,其他的也没什么。
他们找了一圈儿后,但是在后院发现些……
种着的蔬菜?还有后面有个小房子,倒是很干净。
看起来,偶尔有人来这里。
关键是,连米,盆,锅碗都有。
她突然想到什么。
莫非是谢县令念及旧情,还会偶尔来这里?
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娶富家小姐?
所以说……
“大蛾子,这特么就是你说的有吃的喝的?”她去米缸看了下,米发霉了。
我擦!
就在她准备翻墙出去看看,然后飞到一半………
尼玛,这谢县令有病啊,没准儿把墙搞这么高?而且,还特么是滑熘熘的那种。
关键是,加高了就算了,瞬间还特么搞了些透明的丝线拦着?
这妥妥的是禁止“外来人员”进入啊!
“这里估计出不去,想回去只能原路返回。”奚令沨很快也察觉了。
李裳天嘴角抽了抽,她深刻记得大蛾子之前还说了句。
这里的机关,是要隔十二个时辰才能再次启动。
我他喵的!
……
离水等人在清理一些尸体时候,谢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凌洛尘拍了拍衣服上灰尘,见大蛾子还坐在旁边心事重重的吃葡萄。
以为他是累了,便开口问了句:“巫鸣,你要先回去吗?我们在这里等沨和小……”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大蛾子勐然抬起头。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冷冷的寒光,以及,还有嗜血的杀意。
凌洛尘对上它的双眸,瞬间。
一抹从骨子里恐意开始袭来,布满了四肢百骸,深入骨髓,一时间,让他难以动弹。
他张了张嘴,努力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了?”
这样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惧感,他除了在沨面前领教后,便再也没人能让他这般失态。
这巫鸣,到底是谁。
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强大的…震慑力。
“不想死的话,召集你的人好好待在一起。”
说完,它身形一晃,一个残影便消失在了房内。
凌洛尘看着这快如闪电的速度,嘴张的都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
他眼底除了震惊,还有满满的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
看那家伙的表情,莫非,要出什么事儿了?
很快,他不由分说,将人全部召集一起,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
……
谢府一厅门院。
大蛾子双眼如刀,冷冷看着前面这位带着一张狰狞面具的人。
身穿一身朴素的衣衫,可是,在他身上,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的情绪,却让人感觉到异常冰冷。
“还敢回来?”巫鸣双手抱臂,冷笑看着他。
男人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冷冷开口,有些疑惑,似乎在询问:“你,为何没有心跳?”
巫鸣嘴唇微勾,就像是盛开的花儿一样,它眼神充满了骄傲和鄙夷:“小爷是神,和你这个非人非物的家伙,完全不同!”
男人一征,他眼神再次闪过一丝迷茫。
这人,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