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落幕,夜晚降临。
房间内已经掌上了灯火。
南飞还在忙,大家也没去打扰她。
倒是老者看着南飞那熟练的手法,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丫头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不曾想倒是有这般天赋。
的确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
谢余震看着有南飞在,心里也放心了不少,接下来就开始问情况。
“舅舅,我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余继广面色一寒,朝着外面喊了一句:“余岩,给老子进来!”
李裳天拧眉,来的路上,谢余震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舅舅家里的成员。
外公外婆很早去世,余家只有舅舅和两个表哥。
二表哥是丫鬟所生,主要还是以前那丫鬟给余继广下药爬床才怀了孩子。
所以,余继广从来都不怎么喜欢余岩,但是,他在余府吃好穿好,大家对他都挺不错。
余岩低着脑袋,很快进来,继续跪在众人面前。
“舅舅,难不成我爹这情况,是二表哥造成的?”谢余震不敢相信。
他们兄弟几个从小就关系不错,余岩性子温和,对他也很好。
余继广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在余岩身上,伸手揉着太阳穴:“震儿,这事是舅舅的管教不严。”
“这臭小子不知道从哪里信了个邪,把脏东西引到家里来了,接着府里频频出事,你爹误入废院,差点死在里面。”
“等我们把人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开始神志不清的发疯咬人……”
余岩满心都是愧疚,脑袋埋得更加低了:“表弟,对不起,若姑爷出了什么事,我愿意以死谢罪。”
谢余震看着余岩这模样,也有些不忍心,想将他扶起:“二表哥,你先起来,这件事是不是另有原因?”
余岩听此,身体狠狠一颤。
李裳天没错过他这个细节,所以,小震这是猜对了?
“余岩表哥,从我进入余府后,我便觉得浑身发寒,想必,这个脏东西已经有能力杀人了吧。”
李裳天开始漫不经心开口道。
当然,她这是胡诌的一个借口。
“什么?”余岩勐然抬起头,傻眼的看向李裳天。
“杀人?”
李裳天嘴角微微勾起:“仔细说说吧,这脏东西,到时候肯定要祛除的。”
余继广恨铁不成刚的叹气着:“说来惭愧,之前请了两个道长过来,却都说无能为力,让人不要去招惹。”
李裳天似笑非笑地挑眉,慢悠悠地开口:“您真的以为,只要不去招惹,大家就会相安无事吗?”
余继广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老者在旁边听的倒是一头雾水:“等等,这不是突然病倒的?”
余继广有些尴尬:“杨大夫,对不住啊,我怕就算说了你也不信,所以之前就没有提过。”
老者嘴角一抽,不悦开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真当我是老顽童?”
余继广咳嗽了一声:“这件事还请您保密…”
老者拂了拂袖:“自然。”
柳珊凝听李裳天刚才这么一说,浑身毛骨悚然,赶紧把阿红拉到自己身边来。
“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吧?”
小时候她经常被顾宁轩吓,动不动就说有鬼之类的。
导致她现在都有很大的阴影。
“二弟,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余轩想将他拉到椅子上坐着。
余继广没好气咧嘴怒骂:“让他跪着!把府里闹的鸡犬不宁不说,还让震儿父亲神智不清!他哪里来的脸坐?”
果然,他这话一说,吓得余岩勐然跪在余继广面前。
平时余岩就比较怕他,现在,更加不敢抗拒。
“如实交代!”
余岩深呼吸一口气,很快便简单说明了一下。
他是丫鬟出生的,虽然在府里过的还不错,但是,一直都受不了亲爹的喜爱。
大哥能文能武,也是通商奇才,余家好几个铺子都被他搭理的井井有条。
只不过,这让他很气馁。
做什么都比不过大哥,他也想为家里做点事,自己也想变得优秀起来。
于是,他在街上乱逛的时候,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说他那里有一样法宝,可以帮助人转运。
后来,他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尊它没见过的泥人小凋像,按照算命先生说的。
一日三次供奉,香烛,水果,点心,食物,缺一不可。
半个月之后,必有效果。
果真,在半个月到的时候,余继广还真的让他跟着余轩去铺子里学习怎么打理了。
余继广听到这儿,气的额头青筋突突跳起:“老子是见你年纪不小,让你玩的差不多了,所以才让你开始帮忙打理。”
这关那个泥人想球相干?
所以说,以前让他无忧无虑的过着,反而被理解为是自己不重视他?
余岩无比自责道歉:“爹,我错了!”
“继续讲!”余继广被气的脸色都青了
他这个蠢儿子,世上哪有轻松转运的事?如果可以,别人还会当神棍来大街上忽悠人?
余岩继续说着:“之前,姑爷来家里第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那泥像说话了。”
“他说我姑爷身上带着贵气,让他在府上多住几天,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余家都有好处。”
所以,他就劝说了谢州文,让他多住两天。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谢州文不见了,他心里有些不安。
在他去废院子给泥人凋像送贡品的时候,他才发现谢州文居然躺在那里。
“接下来…就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样。”
故事说到这里,余岩深深的自责。
他一开始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让父亲重视他,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大蛾子,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裳天开始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余岩只是单纯的被骗被忽悠了还好说。
但是,泥人托梦?这是什么鬼?
“人为。”大蛾子想都没想,一针见血开始点评。
谢余震眸子眯起一抹危险的目光:“我爹无缘无故去废弃的院子做什么?恐怕是之前有人故意引诱他去的。”
余岩脸上血色尽失,解释摆手:“表弟!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相信我。”
谢余震面色深沉:“我没说是你做的,我怀疑,那个废弃的院子可能藏了什么人,故弄玄虚。”
李裳天赞同的点了点头:“小震说的没错,只怕是有人精心设计,目的就是想要对付谢伯父的。”
柳珊凝这会儿也弱弱开口道:“话说回来,那个废弃院子以前是干嘛用的?”
从进府里来看的话,这余府还可以,不像是那种没钱修不起院子的
提到这里,余继广有些不自然,咳了咳:“以前那个院子本来是有人住的,岩儿的生母。”
“自从她难产去世后,住在那个院子里的丫鬟说那里闹鬼,不敢去,渐渐的,闹的人心惶惶,所以,那院子也废弃了。”
李裳天嘴角一抽,怎么又是闹鬼这一说辞。
之前她那府邸,从万龙邦那边抢过来的时候也说闹鬼,然而还不是屁事儿都没有。
她猜测,八不成是伺候的丫鬟自己怕那个院子死过人,所以找借口想搬出去。
“好了。”这个时候,传来南飞的声音。
谢余震第一时间跑了过去,谢州文的手上微动了动,不过还没清醒。
“一盏茶时间之内,可以醒过来。”南飞道。
谢余震是的感激看着她,亲自递了杯水过去。
“谢了。”南飞端起,咕噜咕噜喝着。
李裳天来到旁边,这时候也应该让大蛾子上场了。
“要我怎么做?”李裳天问着。
大蛾子:“你去碰他一下。”
李裳天便装作给谢州文盖被子的时候,触碰了一下。
“我擦!”大蛾子突然一叫。
李裳天被吓了一跳:“咋了?”
“这谢州文身体里,有巫术的咒文!”大蛾子自己都懵逼了。
之前用灵力检查的时候,没发现这玩意儿啊!
所以说,必须得亲自接触才行?
“巫术?”李裳天也愣住了。
不知为何,提起这两字,她就想起来之前那个神婆。
不过她又否定了,那家伙已经死了。
“能解决吗?”
“嗯,我试试,你再去碰他一下。”
“……”关键是我和谢州文不熟,我这么殷勤去动手,好像不大好吧。
随后,她又拿了张手帕,替谢州文擦汗。
“小天,我来。”谢余震见后,立马接过她手中的帕子。
“……”能不能让我有个表现的机会?
“好了。”
“我去!这么牛叉?”这完成的速度有点快啊。
大蛾子非常傲娇的回答:“那是,你可以适当的夸夸我。”
李裳天嘴角一抽,突然想起一句辣嘴的词:“好帅好帅?”
“哎!这就对了嘛,不过咱们做人得低调!再来一句我听听。”大蛾子心花怒放,得了便宜还卖乖,自我陶醉的笑着。
李裳天好想对它翻个白眼:“好帅?哦不,好快好快!你可真厉害!”
大蛾子笑容凝固:“…!”劳资怀疑你在开车!
打闹完毕,众人都开始围在床边看情况。
刚到半盏茶的时间。
只见,谢州文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余震激动的凑了过去,眼睛泛着泪花:“爹,你醒了!”
谢州文见到谢余震时,脸色有些古怪,下一刻他愤怒的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臭小子!让你抢我的烧鸡!”
被打的一脸懵逼的谢余震,捂着脸十分憋屈:“……!”
爹,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