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被带到一个没人的帐篷,独自呆着。过了半个小时,那个军官来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摘下手套,然后随手放到桌旁的书上。
徐海看着他不说话。
“这里还算清静吧?”军官说。
“嗯。”
那个军官看着他说:“要不,咱直接进入话题。”
徐海看他很是得意,“你想问什么?”
两人谈了好久,在徐海的谎言下,总算是让他相信了。
“这么说,你真的有重要的事!”
“是,我必须要找到他,这样才能把情报给他,让他会南京。”
“好说。”说完,那个军官就走了。
徐海跟着出去。外面的守卫很多,他们都在收拾东西。徐海赶到那个军官面前,“我说,你是不是想把我看起来,我可是有要事的!”
“放心,东北打得火热,华北的战场还算顺利,听说四十九师有些被动,他们有好几个团陷入危急,正背腹受敌,前有共党,后有土匪。”
“土匪?”徐海惊讶地说,“都这时候了,还有土匪?”
“你没听说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吗?这时候,他们不是正是猖獗吗?”
“这个……”
“我看你一个人也挺危险,我用车,送你去车站,直接上长春的火车,放心,这条路可是我们在看守,不会再遇到共党了。”
徐海不好推辞,在那个军官的强烈要求下上了去长春的火车。
王鹰看着左手瘫痪的于龙飞,得意地笑了,“想不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费什么话,今天我运气不好,要是只有他一个,我他妈走就办了他了。”
“是啊,我来了,你就怕了。”王鹰说,“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还要留着你呢,留着你有大用处。”
四爷看着王鹰说:“兄弟,抱歉,我不想给你起什么冲突,我来是有任务的,要是你不介意,我先带人上去了。”
“哎!慢着兄弟。”王鹰说。
四爷回头看着王鹰说:“还有什么事情?”
“呵呵,兄弟,其实我也要上山,刚巧,于龙飞在这里,不然让他带我们上去吧!”王鹰说。
“哼,让我带你们去!休想!”于龙飞说。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们手上,我完全可以折磨你,看你嘴是不是还这么硬!”
于龙飞看着王鹰。
只见王鹰拿出一个小匕首来,“于龙飞,知道你左手废了,可是你的右手要是再废了怎么办?”说着,王鹰拿着刀子往于龙飞右手一划,一道伤口瞬间显现。
“啊!”于龙飞大叫一声。
“你还敢不敢?”王鹰说,“你知道我的脾气。”
“好,我带你去!”
被王鹰略施小计吓到的于龙飞无奈,领着王鹰他们抄近道上山。
“你说你下来干嘛?”王鹰说,“摆明着……呵呵。”
“哼!”于龙飞不高兴地说,“别以为你们这样就可以对付得了的我的兄弟!”
王鹰看看周围是兄弟,只见于龙飞的人还在虎视眈眈,仿佛要跟王鹰拼命。
“兄弟们,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愿意跟我走的,我留着,不愿意的,找个地方安身吧!”王鹰说。
只见兄弟们有几个扔下了枪,转身离开,还有几个上了王鹰的队伍。
于龙飞看自己的兄弟竟然这么久夸了,心里一阵,“好啊!你们!”
“呵呵,于龙飞,我说你什么好,你当年也算是条说一是一的汉子。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于龙飞看着他,心里有莫大的怨气。
自从当年欺师灭祖,弄瞎了自己亲生弟弟于鹏飞的眼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后来还企图谋反。至于被他弄瞎眼的于鹏飞,多亏了赵霄鹏的搭救,把毒给他吸出来,他早就死了,也因为这样,赵霄鹏的眼睛才瞎了。后来,于鹏飞跟五太爷陆云龙走了,而赵霄鹏则隐居。
要说赵霄鹏,当年也不是很怪罪于龙飞,毕竟,事情是因为于鹏飞引起的,而自己中毒纯粹是意外。王鹰当年跟着赵霄鹏,在他的推荐下才当上了黑风寨的三当家。也许就是这样于龙飞才把他视为眼中钉吧,因为同是赵霄鹏的徒弟,他却偏爱王鹰。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王鹰说。
于龙飞白了一眼王鹰,“你会后悔的!”
“走!”一个兄弟一脚踢开于龙飞,“上千名带路!老实点儿,不然可没人拦住我的枪!”
四爷看热闹,对他们全然不理,“王鹰,你的事,我不管,等办完你的事,最好离开,否则,他们的枪可不长眼!”
“你这算是对我网开一面吗?”王鹰说。
四爷走在前面,不理会王鹰,王鹰翻眼瞅着四爷,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王鹰说话声音很小。四爷没听见。
在于龙飞的带领下,王鹰和四爷很快就上了山。在半山腰上,王鹰忍不住问四爷,“你到底来干嘛的?他们人多,你就这么点儿,怎么敢上山啊?”
“哼哼,我来是有任务的,完成了任务就行了,倒是你,我提醒你的话你不要不听,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好说,我不像某个人那么有野心,我就是来凑凑热闹,怎么能让某人称雄称霸呢!”
“不好啦!”一个守卫的兄弟惊慌地跑到大厅,普通一声跪在陆云龙跟前,“龙爷,他们来了!”
“这么快?你没看错吧?这于龙飞下山还不到一天的功夫,这么快就来了?”
“我看见于龙飞被绑了!”
“什么?”陆云龙惊慌地说,“坏了!他都被绑了,对方来头肯定不小!”
“怎么怎么了?”刘金凤拄着拐棍从里面出来,小小陪在他身边。
“九妹,他们来了!”
“啊?”刘金凤,“这个祸害的于龙飞,这个丧门星!我就知道,他来准没好事!”
“告诉兄弟们,给我好好守着,半天峰要是垮了,我们黑风寨就真的没指望了!”
“是!”
众兄弟们很快就集合起来,他们一个个地怒吼着,就跟发疯的狮子一样,这里的兄弟跟山下的其他兄弟还真的不一样,从关东各个山寨云集的兄弟各有特色,这其中不乏他们中的领导者,虽然在这里成了个普通的混混。但他们的气势还是一点没有减少。
“兄弟们,这里是我们最后的家园了,要是连这里都失手了,我们就只能去黄泉陪先人了!”
“哈!”兄弟们一个地抄着家伙往山门外走去。
半天峰的山顶有围着悬崖类似炮楼的建筑,有半人高的石头墙,刚好做掩体,众兄弟都藏在石头墙后面,静候四爷他们的到来。
山腰上,于龙飞带着他们上了天刺牙。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要是他们上了天刺牙,说不定还能让他们这些混蛋掉下去几个呢!可是王鹰却不吃这一套。他知道于龙飞的打算,而是走另外一条路。
于龙飞说,“你去哪儿?这儿!”
王鹰冷冷地说,“哼,你以为我真的跟你一样?好歹我也是黑风寨三当家吧?”
于龙飞得意地说:“呵呵,你说的密道早就被封死了,你不知道吧?”
“哼,谁给你说只有一条的?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偌大的黑风寨,岂是只有这么一条路的?”说完,王鹰就带头走了。
徐海被那个军官送上了火车,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奔波终于到站了。可是当他来到长春后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安静的许多,据说战斗已经完了,这里已经成了国民的辖区了。他们的战线已经向北延伸了。他一个人,有种孤单无依靠的感觉,可是自己是男人,是男人就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徐海放下架子,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个工作挣点饭钱。还好,一个好心的药铺老板收留了他。
“你好,我想找个活,挣点饭钱,让我……”
只见那个老医生从里面出来,“你是?”
“我……”
这个老神医就是华彦博,他离开地龙窟后就来到这里开起了药铺,刚好人手不够,他看徐海长得五官端正,面目和善,就收留了他。
“你能干什么?”华彦博问。
“说真的,我对中医不懂什么,可是,只要您肯教我,我想我能学好的,我只是暂时找个工作,过些日子我就走。”
“那你走吧,我不要小工。”华彦博说。
“哎!先生,您……”徐海很无奈。
“我也是刚开业,想找个长期的,对不起了,年轻人,你走吧!”
“喂!老人家!”徐海被另一个年轻的赶出去。
徐海无奈,只好走开。
“师傅,您什么时候说不要小工了?”一个年轻地问。
“你不懂,这个人来路不正,不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华彦博说,“你去把蛇胆拿来,这个要半勺就够了。”
“师傅,半勺?这么怎么称啊?”
华彦博不说话,“自己想办法。”说完,华彦博走出大门,看着徐海的背影渐渐消失。过了不到五分钟,华彦博叹了口气,“你去把他叫回来吧!”
“哎!啊?”那个小徒弟很无奈,“师傅,您没说错吧?”
“去吧!”
小徒弟不懂师傅的安排,但还是照做了,他快速跑出去,边跑边喊,“喂!”
徐海回过头。
“师傅让你回去。”小徒弟喘着说。
小徒弟带着徐海回到店里,华彦博把他叫到里屋,跟他说了些话,之后徐海就换了衣服,到后院干起活来。小徒弟跟着去了后院,两人一起研药。
徐海笨手笨脚的,他什么中药也不认识,只是呆呆地跟着小徒弟做。
“哎哎哎!有你这么弄的吗?”小徒弟训斥徐海,“你看你,药粉要细一点,有些药不用太细,有些药,要磨成粉。”
“奥!”徐海说。
华彦博看看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东西,他把磨好的药装成小包,然后装到一个个大箱子里,看样子是打算往外运。店铺里偶尔来几个抓药的,华彦博好像并不关心钱的问题。懂医的来抓药,华彦博照着他们的方子抓,人家不给钱他也不要,给了就随手一扔,不懂医的来说病情,华彦博听着他们描述的抓药,看似很不上心的他,抓药却很细心,分毫不差,多了就顺手拨弄下来点儿,少了就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往里加,直到秤一动不动,完全平衡。
徐海在这里干了两天活,华彦博没给他工钱,倒是管吃管住。徐海想,自己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被人整了,现在成了普通老百姓,估计以后的日子就这么地了,还求什么发达啊?可是,第三天事情就变了。
这天,徐海像往常一样起来帮着华彦博研药,可是华彦博却不让他磨了。
“好了,今天不用研了,这些够了!”华彦博说,接着,他从手里拿出拿出一袋子钱,“给,这点钱,够你点盘缠,回家吧!”
家?徐海哪里有什么家啊?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孤独漂泊的流浪汉了,“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我干的不好?还是?”
“你不是说就干几天吗?刚好我也不打算开下去了,你走吧!”
“老先生,您不是才开业没几天吗?要说您的生意,这些日子抓药的不是挺多的吗?怎么就突然不开了?”
“我说不开了就不开了,你快走吧!”华彦博说着,一把把钱塞到了徐海手里,“小金!送他出去!”
“哎!来了!”那个小徒弟走来,“呵呵,对不住了,师傅的命令,您还是走吧!”
徐海看着两人,他们的表情一个严肃铁青,一个嬉皮笑脸,他的倔脾气又来了,他紧握着钱袋,怒气冲冲地走出去了!
“六哥,你说我们大老远来这里干嘛?不是回马家屯吗?”说这话是孙威,关东九条龙的老八,在他身旁的就是周丰三,这两人自从从北京离开后就没了消息,当然,他们也不需要有什么消息,因为跟他们有关系的双头寨早就夸了。
“六哥,您要来找谁啊?”孙威问。
“去了就知道了。”周丰三说着,往华彦博的药铺走去,却迎面撞上了徐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