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圆和张来福顺着地道走，即便是不知道正确的方向，他们依然一个劲地往前走。拐过一个岔路，李长圆看见前面有个房间里有亮光，光线从门缝中射出来了。

“李长圆，那里有人。”张来福说。

“走，去看看。”李长圆壮着胆子前去。

“咱们不是逃命吗？你这是？”张来福要拦住圆圆，可是圆圆执意要去。

“你没发现这里人这么少吗？往日不都是站着很多看守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少？”李长圆问。

“就是啊！”张来福也琢磨，“哎哎！那你也不能瞎走吧？”

“没事，我去看看，一定发生啥事儿。不然他们不会这样的，兴许是我们的部队来了，他们都出去守城去了。”李长圆笑着说。

“别臭美了，就咱俩，谁来救我们啊？”

“你没听说何霞来了？她被那谁抓走了。”

“知道。”张来福不耐烦地说，“哎！你还去！”

见圆圆执意要去，张来福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可是圆圆却把张来福的手扯了下来。

李长圆不会想到，自己的好奇差点断送两人的性命。

“喂！你们俩！”正当他们冒着腰，躲在有灯光的屋子门口时，一个看守过来了，他是于龙飞的亲信。

李长圆和张来福习惯性地回过头，和那人正面相对。

那人一眼就认出了李长圆和张来福，他大喊，“你们？来人呐！抓住这两个逃犯！”

“啊？”李长圆和张来福还没反应过来，之间那人拔出枪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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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拿着望远镜，仔细望着天水县城的八路军首长名叫白正义，是八路军某团的团长，也就是和张政委汇合的部队首长。该团拥有的战士人数可以和冯超的团匹敌，甚至更多，毕竟冯超带来的人不是全部的，还有一大部分在正团长秦少阳手中。

虽然拥有人数上的优势，可是，八路军的武器却无法和国民党的先进武器相比，美国的援助让国民党的战斗力狠狠地提升了一大截。可是，即便如此，战士们的斗志依然很高昂，八路军的部队让人看起来更加有气势，部队行军中有事还会传来笑声，轻松中不乏严肃，威严中不乏亲和，这就是八路军给人的感受。

白团长收起望远镜，心满意足放下。这个望远镜已经成了他不离身的宝贝了，一直都挂在他脖子上。白团长对另一名领导说，“离天水已经不远了，再往南边走就是国民党的阵地，我们要等待敌人来袭，还是主动进攻啊？”

“以我的看法，我觉得还是等待比较对我们有利，敌人的情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还是再等等。”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天水，不是我们占，就是他们占，这个重要的位置，任何一方都不会放过的，而且，我们任何一方都没有能力占领天水的同时对抗对付军队，这个烫手的热芋，看来不好办啊！”

“呵呵，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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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床位荒芜的景象，冯超陷入沉思，他仿佛回忆着什么，全然不管身旁的一切。离天水越来越近了，冯超突然从沉思中惊醒，他抬手大喊，“停！”

副官看见冯超这么紧张，赶紧跳下速度不是很快的吉普车，大喊停。

士兵们一个传一个，都停下了。他们互相对视，踮脚望着前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冯超下了车，看着天水北边的山岗，他掏出望远镜，定神看了好半天。

“副团，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情况啊？”瞿华问。

冯超不理会他，继续望着远处，他不时调调望远镜的准焦螺旋，慢慢移动身体，或者单纯地转动脑袋。过了几分钟，冯超放下望远镜，“瞿华，你带一个连去那里看看，带上信号弹，有情况，立即报告！”

瞿华不解，“副团，是不是……”

“快，现在就去，小心点儿！”冯超说完就上车了，他一挥手，司机一加油门，汽车又开始行使了。

站在车下的瞿华有些发呆，但是马上回过神来，他快速跑向队伍，“二连离队，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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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白团长！”同样在关注天水的张政委用望远镜发现了向这边来的瞿华等人，他赶紧过来跟白团长汇报。

“哪里？哦？”白团长立即又端起了望远镜，观察了起来，他边看边说，“通知战士们，注意隐蔽！”

“为什么不进攻呢？”一个年轻的连长说。

白团长笑了，“他们人少，可是别高兴得太早，那是侦察兵，大部队还在后面呢！虽然占了这个便宜，消灭了他们，可是却暴露了我们整个部队的位置，莫以小而失大啊！”

“告诉战士们，隐蔽的同时，做好战斗准备！”另一个领导对身边的警卫员说。

张政委出神地看着远处，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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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地龙窟的喽啰们大喊。

李长圆和张来福惊慌失措，他们像无头的苍蝇乱窜，见路就跑，见人就闪。安静的地龙窟在圆圆的上蹿下跳下马上热闹起来，闻讯赶来飞土匪越来越多，他们起初不明白怎么回事，知道那个亲信大喊“抓住他们，抓住这两个逃犯！”他们这才跟着大部队去追赶圆圆和张来福。

“都是你！”张来福大喊。

就在两人慌张地逃跑是，一声巨响震惊了所有人。霎时间，他们感觉天摇地动，隧道顶部的木板似乎无法承受上面的重量，在震动中有发出吱呀的响声，土壤的碎屑的从木板的缝隙中掉落。大家都不在争吵，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逃跑的不动了，追赶的不追了，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摇晃的隧道安静下来。震动就持续了几秒钟，很快便安静下来。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那个亲信土匪率先打破沉寂，指着圆圆大喊。

圆圆和张来福马上惊慌起来，所有人又继续奔跑起来。圆圆和张来福往隧道深处跑去，那群人跟着往里面跑去。不一会，所有人原路返回，隧道里面崩塌，沿着这条路往外延续。

“啊！”原本被追赶的李长圆和张来福现在成了追赶者，那群人跑在前面，而他们两个跑在后面，在所有人后面的，是一环扣一环，依次坍塌的隧道。震动又接连而来，隧道顶部的木板一个接一个地断裂，上面的土壤成块成块地落下，可以听到被掩埋或者被重石砸到的兄弟的惨叫声。

“都他妈给我跑快点儿！”李长圆拖着倒霉腔，冲前面的人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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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炮！”指挥炮手挥手下令，整齐地排列在天水城外的七八尊大炮开火了。巨大的炮弹蹂躏着古老而颓圮的城墙。巨石从城门上坠落，木门被狠狠地戳了一个窟窿。

冯超坐在车里，望着眼前的天水，心中有种隐痛，“百年的城墙，竟然被我……”

国民党的士兵在大炮后面待命，他们等着大炮的轰炸结束后攻城。

城墙上的土匪做着无谓地挣扎，他们的枪打不到距离城墙甚远的国民党们，却不断地浪费着子弹。一声声地炮响震碎了他们的勇气之心，让他们闻声溃败。不时看见从城墙上被炸飞的土匪从墙上摔下来，还有的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成了炮灰。

“逃命去吧！”一个个地土匪喊着，纷纷从城楼上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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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距离天水很近的八路军听见炮声也顿时紧张起来，“什么？大炮？”白团长扔下望远镜，快速跑向前方的小山丘，站在山丘的最高点，他他有拿出望远镜，向天水望去。

“不会吧？他们真的来了？”张政委有些慌张。

“慌什么？我们来不就是找他们的吗？”一个领导说。

白团长的望远镜对准天水，然后慢慢移动到稍稍近处的荒草丛，望远镜的十字准星对准了往这边来的瞿华等人，“好家伙，还想一石二鸟啊！”白团长说。

“告诉战士们，准备战斗！”白团长回头对那个领导说。

“团长，我们快隐蔽一下吧，这个位置，那些人能发现！”

白团长没说话，又看了一眼天水和瞿华的连队，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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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隧道里的奔跑的李长圆和张来福误打误撞跑到了于龙飞和陆云龙所在的大厅。他们两人一边跑一边叫喊着，一下冲开了大厅的木门。

“龙爷，您……”于龙飞正和陆云龙说话，被冲进来的李长圆和张来福打断了。

“你们？”李长圆惊慌地喊道。

“妈的？你们怎么跑出来了？”于龙飞惊慌加上愤怒，他掏出手枪对准圆圆和张来福。

“慢！”陆云龙看着圆圆，眼睛片刻不离，眉头紧锁，仔细端详着李长圆。

于龙飞的表情显然很紧张，他咽下一口唾沫，“龙爷……”

陆云龙抬手，示意于龙飞不要说话，他背着手，打量着李长圆，“你是李长圆？”

李长圆一看这老头就眼熟，他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就是！”

陆云龙张开嘴巴，“三哥？三哥！”

圆圆傻眼了，“啊？三哥？”

张来福更是哭笑不得，“三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