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辰皱了皱眉头,怀中的人发着高烧,像是暖炉,烫的他难受。
他有点嫌弃,又不好发作。
头转向了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外面星星点点的,很多星星,今天没有雨。
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冷冷的说:“开快点……”
“好的。”
姚风看着后视镜大少爷僵硬的挺着身体,想笑但又不敢笑。
车子在松园别墅前停下了。
两排的松柏像是致敬的站岗士兵,身姿挺拔,微风一吹,树叶摇曳,像是在给主人敬礼。
姚风打开后座的门,苏景辰也不等唐宏宇了,抱着洛叶一路进去,径直走到了客房,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下。
速度很快,像是着急摆脱这个烫手山芋,发着高烧,确实烫手啊。
管家陈嫂早就收到少爷回来的消息,等在了家里。
看到少爷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个唐小姐,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到过这里。
即使奇怪,但是也处变不惊,这大概是大户人家保姆必备的心理素质吧。
“不是去医院吗,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唐宏宇一路跟着他的车过来的,此时眉开眼笑的调侃。
毕竟苏景辰,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的主儿。
“这里方便,你赶紧给他退烧吧。”
苏景辰给唐宏宇让了位,唐宏宇立马利索的给床上的女人,插针挂水退烧。
做完这一切,唐宏宇收拾了一下。
转身叮嘱陈嫂:“接下来关注一下,液快输完了就叫我。”
“诶,好的。”陈嫂连忙应道。
客厅里,唐宏宇半躺在沙发上,睨了一眼在旁边盯着电脑的某人,一眼的八卦。
苏景辰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健步如飞的跳动着。
“有话就说,就一副憋屎的模样。”
唐宏宇立马坐直了,不服气的说:“怎么说话呢,我可是牺牲了这大好的时光,来给你处理私事的,还不知道感激,我看刚才那个小妹妹长得不错啊……”
“她不是你可以碰的。”苏景辰的语气很冷。
他是知道的,唐宏宇是个好医生,也是一个工作狂,但是但凡不工作的时候,都是在跟各种女人鬼混,女人几乎不会重复,堪称阅女无数。
唐宏宇嘿嘿了两声:“所以……她不会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苏爷爷干涉你婚事的那个女人吧。”
苏景成不吭声,手指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似乎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不至于啊,不应该啊,以你们苏家的地位,不应该给您配个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至少应该也是个小家碧玉的千金小姐啊,给你配个从精神病院里拉出来的,虽然长得也可以,但是也不大合适吧。”
苏景辰停下了敲键盘的手,这才抬起头,看了眼一脸被八卦之心燃烧得兴奋不已的唐宏宇。
“连你都能明白的事情,老爷子大概眼瞎了吧。”
“所以是真的,你苏大少爷真的要结婚了?而且老婆还是从精神病院捞出来的?”
“老爷子坚持要我娶她为妻,我可以同意,但那个女人,不管用了什么手段让老爷子非她不可的,我会让她后悔的。还有,这是你最好闭上你的嘴,我不希望让人知道我要娶妻的消息。”
“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是不想让某人知道啊。”唐宏宇挑了挑眉。
心想某人还在巴黎,怎么可能知道呢?
苏景成没有回答,也不否认。
液,换了两次,直到半夜,洛叶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除了把她抱进来,苏景辰没有再进来看过她一眼。
临近半夜,唐宏宇从房间走了出来,看了眼还在沙发上办公的某个工作狂,伸了个懒腰。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知道不?就知道工作不浪费的吗?”
苏景辰头也不抬,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的说:“我不是你。”
唐宏宇白了一眼:“我怎么啦,你不知道我让那些女人们多么幸福。”
正说着,手机响了,他嗷嗷到:“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走了,那姑娘只要不反复再发烧,就没什么事了。”
苏景辰无奈的挥了挥手,算是道别,也忍不住摇头。
这个唐宏宇,真的是帅流氓不分时候,这大半夜的,还是这么抢手。
夏日阳光不由分说的闯进了房间里来,好像争分夺秒的想要在这阴凉的角落洒满自己的印记。
洛叶动了动,努力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一时无法做到。
她慢慢的适应了一下这样的亮度,终于看清楚了房间。
柔软的大床,蔚蓝色的床单像海的颜色,铺在了她的身体上。
房间很大,摆设考究。
整个房间都是海的色调,那种深蓝的,彷佛要把你吸进去的大海的颜色,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这是哪里,她不是在康疗精神病院吗?
这也不是她在洛家的房间,在洛家,她可没有这么大的房间,她的房间就跟洛家保姆张嫂的房间差不多大的。
洛叶皱了皱眉头,看了会自己身上的睡衣,谁还给她换了衣服?
正迟疑着,响起了冬冬冬的三下敲门声。
一个约莫四五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
“洛小姐,您醒了?”女人笑容可掬的看着洛叶说道。
洛叶一脸懵:“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是松园别墅,我姓陈,您可以叫我陈嫂。是苏少爷把您带回来的,您昨晚上发了高烧,少爷把您带回来医治了,挂了两瓶水才退的烧。”
“苏少爷?苏景辰?”
“是的。”
洛叶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只记得自己昨天发烧了,让护士给自己找医生。
可是却一直等不来医生,之后就再也不记得了。
而苏景辰,他不是恨她吗?为何还要不救她呢?
洛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陈嫂了然:“睡衣是我帮您换的,您昨晚退烧后,我给您擦的身子和换的衣服,那个病服,有点脏了。”
这个陈嫂说话也是很委婉了,什么叫有点,是很脏好吧。
那衣服淋了雨,又在地上躺了,跟拖地布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谢谢你。太麻烦你了。”洛叶感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