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贵手?”王素琴蹙眉,“二丫头是认为母亲会糟蹋你的婚事?二丫头放心,母亲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定不会做那拿捏庶女婚事之下作事,母亲还希望二丫头出嫁后好好帮衬李府,帮衬你大姐姐呢,母亲巴结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埋汰你呢!是吧?”说完就笑着看向李玉侨。
李玉侨颇为赞同地点头,“母亲说得极是,女儿虽然是府中庶女,但好在外祖父有身份,对方就是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多多少少会关注一下女儿的娘家。”
王素琴脸上的笑容僵住,是啊!李玉侨就算再不受宠,但她的外祖父有身份啊!要是一般的世家郎哥,只怕也是会看在她外祖父的面子而对她和善的,看来,这李玉侨肯定嫁个不怕她外祖父身份的,要不然岂不给了她快活逍遥的机会?
遂其点头,“二丫头说得极是,母亲到时候定会好好斟酌斟酌的。”
李振兴眼睁睁地看着王素琴在李玉侨手上吃亏,好好的质问又变成了谈条件,他怎能忍?
“放肆!身为女儿家,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与你母亲讨价还价的?”李振兴呵斥道。
李玉侨淡淡地扫了一眼李振兴,然后才看向王素琴,“既然母亲今日话也说完了,女儿刚刚长途跋涉,身体甚是疲惫,女儿就不留母亲与父亲了。”
“放肆!庄子离京城能有多远?还长途跋涉,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李振兴再次呵斥道。
李玉侨凉凉地看着李振兴,语气冰冷地说道:“父亲,你除了会说放肆,还会什么?算计?别让女儿瞧不起你!”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进屋内,关门。
李振兴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气得嘴唇直打着哆嗦,“孽女!孽女!孽女……”那捶胸顿足的模样,活脱脱地一个老人遇上了孝子孙。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
一个便宜爹,何来指责之权?
王素琴看着李玉侨那潇洒得不带任何拖泥带水的背影,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自己本来今日唆使李振兴来玉苑找麻烦,蛮以为李玉侨多少会做些面子功夫,可这李玉侨偏不走寻常道,直接就将李振兴给怼了回来,全然不做那父亲情深的戏码?
难道这是一个信号?
遂其不满地抱怨道:“李郎,这二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就是做做样子也好啊,就直接这般生硬地让李郎下不来台,那妾身在她眼里又算什么?妾身还能管教她吗?”
李振兴本就气得不轻,王素琴再如此火上浇油,李振兴那口气就更加顺不了了,“这孽女当初就不应该接回来!”
他却忘了,李玉侨不是被他接回来的,而是被他们算计着回来的,如果不是他们想作贱李玉侨,害死顾云音,李玉侨也不会到京城,所以自己作的孽自己就要承受!
王素琴也跟着心痛万分地说道:“是啊!妾身当初提议接二丫头回来,原本就是想接她回来享福,没想到如今她倒是顺了,可咱们一个个的就……”
李振兴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大门,王素琴说得不错,他本来还想念着父女情份,让这孽女享福,但她福倒是享了,却是将他们李府其他人的福气给夺了过去,大丫头不就是在那孽女回府后屡屡不顺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她既然回来享受了我李府的一切,又屡教不改,那就让她做大丫头的垫脚石吧!”李振兴直接一句决定李玉侨的命运。
王素琴脸上终于笑成了一朵花儿,“妾身都听李郎的,既然二丫头要休息,那咱们就别在此碍她的眼了吧!”
李振兴也不想留在此处,怒甩衣袖,转身就走出了玉苑,王素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然后才转身一扭一扭地跟着离开。
雅苑
王素琴在将李振兴送至通往前书房的那道月亮拱门后,就转身前往雅苑,她要第一时间将李振兴对李玉侨的归处告诉给李爱雅,以缓解李爱雅连日来的不顺。
王素琴故作神秘地对李爱雅说道:“爱雅,你猜母亲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好消息?”
李爱雅翻了个白眼,“还能有什么好消息!那讨人厌的李玉侨又回来了,还在咱们李府耀武扬威,母亲又拿她没有办法,所有加在一起,都是坏透了的事情,还能有好消息吗?
王素琴看着意志消沉的李爱雅,也就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了,“爱雅,你父亲打算让那小贱人做你的垫脚石,所以你可以使劲儿地埋汰她,她的婚事咱们也尽可能地往坏处说,爱雅,你想怎么做,母亲就怎么做。”
李爱雅双眼一亮,这还真是个好消息,“真的吗?”
“千真万确!母亲刚从你父亲那里过来,母亲是亲耳听见你父亲说要用那小贱人做你的垫脚石,母亲绝不会听错,还有,你忘了李玉侨当初为什么能回来,还不是因为母亲准备将她下嫁给一个死契奴才,哼!”说完就洋洋得意地撇了撇嘴。
李爱雅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在想着该让李玉侨嫁给谁,那个人绝不能高于太子,最好是个品行不良的纨绔子弟,那样李爱雅在婚后的日子才会过得水深火热,然后自己再经常在她面前透恩爱,最后永远地将李玉侨踩在脚下……
李爱雅越想越兴奋,“虽然父亲已经决定了,但难保父亲到时候反悔,那咱们就找个就是父亲也不敢说什么的人将此事促成。”
王素琴了然地点头,“对,最佳人选非太子莫属。”
“对!”李爱雅想起太子,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女儿可以趁着与太子交好的时候向太子提起,相信太子定不会拒绝,只是这人选问题,母亲有好的建议吗?”
王素琴想了想,“母亲曾听你舅母说过,吏部侍郎的小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性格还很暴虐,身边的下人非打即骂,与那小贱人简直就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