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立刻被吓得跪下,一个劲儿地向李玉侨求饶道:“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奴婢就是被绊了一下,奴婢也不知道是被何物给绊了,还请姑娘饶奴婢一命!求姑娘!求姑娘……”边求人边猛磕着头,那“咚咚“声听得李玉侨都觉得额头痛。
李玉侨拿出帕子擦拭着脖子,“母亲,女儿并未曾被烫伤,还请母亲饶了这丫头一命!”
王素琴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二丫头,这下人如此不长眼,母亲岂可纵容?今日是沷你茶水,母亲暂且放过,那下次岂不要沷你那滚烫的开水?母亲绝不能容忍此等恶奴留在庄子上。”
李玉侨因为脖子被那温水浸得脸颊通红,“母亲,女儿真的无事,女儿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赢新从外小跑了进来,看着一团乱的众人,立即行至王素琴跟前,“娘子,可是这丫头办事不利?”
王素琴淡淡睨了一眼赢新,“庄子上都是些什么丫头?做事如此毛手毛脚,连端个茶水都端不稳,这种丫头要来何用?”
这音榕山庄大部分的下人都是以前的老人,只是这些年丫头换了一批又一批,但这些丫头都是赢新亲自去办的,所以这些丫头也算是自己人,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而且这些丫头平时做事极为稳妥,今日又如何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但是小主子叫他一切按照王素琴的指示办,中途见机行事便可,如今这丫头明显是做了他人的替罪羊,那他就必须保下了。
遂其恭敬地朝王素琴行礼,“启禀娘子,这丫头年纪轻,今日肯定是突见各位主子的贵颜,所以才会因激动而坏事,还请娘子再给她一个机会,小人定会好好管教。”
赢新这些年在音榕山庄小心谨慎,也很识时务,当年在得知王素琴掌家后,就带着庄子上一干下人一起投靠于王素琴,这么些年来,王素琴也对也是颇为信任,庄子上大大小小的事务皆由他作主,而他也一直将庄子上的所有进项一五一十的全数交给王素琴,所以此时王素琴还是很愿意卖他一个人情,毕竟收买人心是从小事做起的。
王素琴面色略微缓和,“下不为例!”
赢新立即激动地感恩道:“多谢娘子!”
那丫头如大赦般一个劲地朝王素琴谢恩,“奴婢多谢娘子不怪罪之恩!”
“行了,退下吧!”王素琴不耐烦地说道。
那丫头立即抱着托盘就朝外奔去。
王素琴看着一身仪容不整的李玉侨关心地说道:“二丫头,最近天气微寒,且不可伤了身,你快些去换身衣裳吧!王嬷嬷,带她就近去换一身。”
“是!”王嬷嬷令命后就朝李玉侨说道,“二姑娘,随老奴来吧!”
李玉侨站起来,只是身子微微晃了晃,素兰立即上前扶住李玉侨,然后王嬷嬷暗中向素兰投过去一个眼神,素兰就对李玉侨说道:“姑娘,奴婢扶您去换衣裳吧!”说完就扶着李玉侨跟在王嬷嬷身后朝前走去。
偏院
王嬷嬷和素兰将神志不清的李玉侨扶至离望月阁不远的一个院落,然后二人合力将李玉侨扶至那床略微有些凌乱的床上。
王嬷嬷朝素兰吩咐道:“兰兰,你先将二姑娘的衣裳褪去,我去传王树根过来。”
素兰点头,王嬷嬷就离开了内室。
正在素兰准备去脱李玉侨的衣裳时,李玉侨的双眸突然睁开,素兰瞬间双目失神,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呆呆地坐在床上,而李玉侨却闲庭信步地朝鼓桌走过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边饮着茶水边等着另一人的到来。
待她刚饮了两三口茶水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门就被推开,在那人将门掩好转身的那一刻,那人立刻如提线木偶缓缓地跺步朝床走去。
李玉侨冷冷地看着王树根,对,此人就是王树根。
当初在李家村时,就是他准备对李玉侨欲行不轨之事,而今日,王素琴想故技重施,依然叫这王树根来毁之清白。
李玉侨冷眼看着王树根走近那张床,然后与素兰相拥着朝床上倒去……
她眼看着这二人即将成就好事,才打开门朝这院落的偏房走去,只是那后面不断传入她耳边的不和谐的声音,表明那二人已然进入了正题。
待她走进偏房后,看着房内简单却不失雅致的摆设,可见平时也是用来待客之用,只是她此时实在是不适宜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她只能屈尊在此继续饮茶。
在她刚往茶盅里倒上茶水时,那掩好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随即又再次关上,紧接着大红就跃上鼓凳,“搞定了?”
李玉侨不明地看向大红,“你主子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
大红洋洋自得地道:“那可不一定哦!侨侨没了我这个小能手,实力不是大打折扣吗?”
李玉侨轻敲了一下大红的头,“以后要学着谦虚些!”
大红甚不在意地瘪了瘪嘴,“知道了!”
望月阁
自从王嬷嬷将李玉侨领走后,王素琴就再也听不进那戏曲了,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王素琴才与李爱雅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假装担忧地问道:“大丫头,二丫头去了多久了?怎还未回来?莫是迷了路?”
李爱雅立即跟着演戏道:“母亲,二妹妹有王嬷嬷亲自带路,想来应该不会迷路的。”
王素琴微微颔首,然后对莫嬷嬷吩咐道:“你去看看二丫头换好衣裳没有?”
正在莫訄訄欲转身之际,王嬷嬷走了过来,王素琴问道:“王嬷嬷,你都回来了,二丫头为何还未回来?”
王嬷嬷惊讶万分,“二姑娘还未回来?老奴和素兰那丫头带着二姑娘去换了衣裳后,老奴亲眼瞧着二姑娘和素兰朝这边儿来了,老奴这一路走来也没碰着二姑娘,莫不是二姑娘临时去赏景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