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虽然是李振兴前书房的小厮,但他心里却很是唾弃李振兴,真真是个人渣!利用完就如抹布般丢弃!
但虽然他有如此想法,却从来不敢表露出来,只怕他露出一丝马脚,阿郎会立马将他杖毙!
嘶——
这名书童连忙甩了甩头,以求将脑中的那些想法通通都甩掉。
不知不觉中他就来到玉苑门口,抬头看向那龙飞凤舞的“玉苑”两字,他还记得当时阿郎写得何等的随意,连基本的笔锋都没有。
但他还是走上前敲响了玉苑的大门……
玉苑
李玉侨自从李振兴与王素琴大吵了一架后,就吃嘛嘛香,与大红一人一猪精神百倍地侍弄着院子里的菜地,所以素梅带着前书房的小厮来到院子后,李玉侨正蹲着拔草。
前书房的书童对着李玉侨作揖,“奴才给二姑娘请安,奴才是前书房的书童李小安,阿郎派我来请二姑娘去前书房。”
“哦?”李玉侨停下手中拔草的动作,“好,我马上就去!”
李小安答道:“那奴才先去门口候着,二姑娘稍作收拾即刻就去,奴才瞧着阿郎挺着急的。”
“好!”李玉侨从李小安的眼中看到了善意,遂对他的态度也是极好。
李小安在李玉侨同意后就走出了院子,在院门口安静又耐心地候着。
李玉侨从菜地出来,大红也撒开腿地跟过来围着李玉侨打转,好像在说带它去前书房转转。
但李玉侨可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它带去前书房,就算要去,也只能等到夜黑风高月的的时候再去,必须挑个良辰吉时。
遂其边朝正房走去边说道:“大红给我好好呆在院子里,不可出去吓人!”
她一嘱咐完,大红立马就恹了。
李玉侨在素兰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就带着素兰去前书房。
李玉侨因为去过一次前书房,所以道路非常熟悉,李小安也失去了带路的功能,遂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雅苑
今日李爱雅因为久久等不到太子的回信,遂只好用刺绣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当宝珠大呼小叫地跑进来时,吓得针尖刺到了李爱雅的嫩手,一滴血珠迅速冒了起来,她只好用丝绢将手指包住。
“何事如此慌里慌张的?”李爱雅问道。
宝珠是一路跑着回雅苑的,所以累得直喘气,但还是将听到的消息汇报给李爱雅,“姑娘,奴婢听说娘子被阿郎禁足了!”
“什么!”李爱雅惊地站起来,绣品也掉在了地上,“父亲为何会禁足于母亲?”
宝珠边喘气边说道:“奴婢听说阿郎因为流言一事牵连了娘子,阿郎还将掌家之权交给了老夫人,奴婢还听说,阿郎让姑娘你跟在老夫人身边学着掌家。”
李爱雅看到最后一句时松了口气,虽然是禁足,但无疑是将母亲排除在流言之外,这也能更好的保护母亲父亲既然要自己学着掌家,那代表母亲并没有失宠,那些姨娘也不能趁此机会而夺了掌家之权,更不会夺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
她相信李振兴禁足王素琴肯定只是做做样子,京城的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明天,流言就会被新的流言所代替,而母亲也顶多被父亲禁足几天。
宝珠见李爱雅那放松的表情,就猜到自家姑娘肯定是想像太美好了,所以她再次说道:“姑娘,阿郎禁了娘子三个月的足!”
“什么?三个月?”李爱雅以为自己听错了,父亲怎么会禁足母亲三个月呢?
三个月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自己的及笄礼也没有几个月了,如果母亲被禁足三个月,那还有时间为自己准备及笄礼吗?
宝珠以为李爱雅不相信,遂再次说道:“是的,姑娘,确实是三个月!阿郎都已经去找过老夫人了。”
李爱雅不信地抓住宝珠的手,“祖母没有为母亲求情吗?”
宝珠见失魂落魄的李爱雅,有些不想打击她,但还是如实地说道:“姑娘,这次的流言真的很厉害!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阿郎下朝回府的途中还被那些百姓围攻了。”
“父亲没事吧?”当李爱雅听到李振兴被人围攻,首先关心的还是李振兴的安全,毕竟如果李振兴倒他了,那好的未来又将在哪里?
宝珠诚实地说道:“阿郎没事!只是流言传得太快,只怕御史也已经知道了,所以阿郎才会焦头烂额,才会卸了娘子的掌家之权!”
不错!
李振兴就是因为担心御史会参他一本,所以他才会提前让王素琴交出掌家之权,而自己已经做了惩罚,相信顺平候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出事。
自己先表个态,顺平候才好接着唱下去……
禁足三个月,李爱雅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遂急步朝外走去,“我要去前书房见父亲!”
宝珠连忙跟在后面,又想起上一次李爱雅闯前书房惹了李振兴盛怒,遂劝道:“姑娘,前书房是阿郎办公的重地,没有阿郎的传唤,咱们不可往那边闯,姑娘忘了上次闯进去后被阿郎训斥,姑娘,要不咱们就在外边儿等着,等阿郎从前书房出来,咱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李爱雅当然没有忘记上次闯前书房惹来的一顿骂,但她此刻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不允许母亲被禁足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足以让父亲喜新厌旧……
她与太子暗中相处了这么久,对男人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三个月足以让一个男人忘记女人,所以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母亲身上,那样母亲就太悲哀了!
如果李玉侨在此得知她的这一想法,李玉侨肯定会笑掉大笑,然后肯定是幸灾乐祸,最后道了一句“欠别人的迟早是要还的!
李爱雅不管宝珠在身后如何劝说,她还是风风火火地朝前书房走去。
宝珠见她无论如何劝说都没用,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心中默默祈祷着阿郎千万别怪罪于李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