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
李爱雅自从给太子去信后,一直在焦急地等着回复。
因为游湖的宴会上,她急切地想要让李玉侨难堪,没有考虑清楚就出手,使得太子在宴会上被安亲王压了一头,而自己也在太子那儿也没有讨到好,自从游湖回来,太子一直表现得极为冷淡,以前太子偶尔还会派人给她送来一些好玩的玩意儿。
可是自从游湖以后,太子就再也没有派人来过李府,更没有派人给她传过信,所以她只能主动。
她昨日去了信,却一直没有收到太子的回信,满以为太子会像以往一样快速地给她回信,可是左等右等,太子的回信迟迟不见,难道太子真的厌弃了她吗?
她看着眼前的水晶虾饺,以前她最爱吃水晶虾饺,可此刻她是索然无味,完全品不出它原本的美味,遂将水晶虾饺打赏给了宝珠,将宝珠高兴得只差盼着李爱雅每天都心情不好。
锦绣院
日上三竿,王素琴终于从拔步床上坐了起来,在门外候着的王嬷嬷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布帘走近拔步床,“娘子,老奴唤人进来为娘子洗漱,”说完就走到门口,对外扬声道,“娘子起了!”
王嬷嬷话音刚落,几个丫头鱼贯而入,为首的端着盛了洗脸水的盆,其后是双手托着毛巾的,然后是端着放有一个杯子的托盘的,最后一个是端着睡壶。
王素琴走到镜台前坐定,丫鬟将手巾打湿后恭敬地双手托起呈上前,王素琴拿过来将脸洗净,然后端着托盘地丫鬟走上前。
王素琴端起茶盅小喝一口进嘴里,轻轻涮了涮,端着睡壶的丫鬟走上前,王素琴将漱过口的茶水吐进睡壶,几个丫鬟才退了下去。
王嬷嬷拿起镜台上的桃木红梳小心地为王素琴梳头,几次欲言又止。
王素琴从铜镜里看到为难的王嬷嬷,好奇地问道:“看你这脸色不佳,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嬷嬷知道王素琴迟早会知道,遂略加斟酌后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娘子,府里今天突然兴起了些许谣言,老奴想制止却已经来不及,阿郎又去上早朝了,老奴不敢打扰娘子,所以,所以就……”
“谣言?”王素琴觉得近日屡事不顺,感觉自己的承受力已经很大了,遂满不在乎道,“说来听听。“
王嬷嬷想了想,开口道:“今日一早,下人们都在传咱们李府受到天罚!“
“放肆!”王素琴怒地猛拍桌子,王嬷嬷立刻扶起王素琴拍桌子的手轻轻抚摸,“娘子,您怒归怒,别拿自己撒气啊!这一掌拍下去得有多疼啊!”说完就对着王素琴的手吹了吹。
王素琴怒道:“这些下人们都是太闲了吗?还是主家对他们太好了,竟敢枉议主家的事,去将那些下人全部发卖了。”
这府里议论的下人又不是一两个,这要是都发卖了,那谁来伺候主子们?
王嬷嬷赶紧安抚道:“娘子,这发卖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别人还以为咱们府里出了什么大事或是丑事需要遮掩,才会如此大动作地发卖下人。”
王嬷嬷的话说到了王素琴的心坎儿上,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冲动了些,但那些嚼舌根的下人也是时候处理一下,要不然还以为李府的主子好说话,哪天还不得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王素琴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再乱传流言者,轻则发卖!重则杖毙!”
“是!老奴马上去办!”王嬷嬷领命道。
王嬷嬷继续给王素琴梳妆,给她梳了个闹妇妆髻,然后插上镂空菊花鎏金钗和金海棠珠花步摇,待梳妆完成后,正准备出去办王素琴交待的事。
王素琴继续吩咐道:“再派人到府外去打听一下流言是否已经传了出去。”
皇宫,金銮殿
太子近日因沉迷酒色被御史弹劾,朝堂上几面声音此起彼伏,而御史身肩监督百官之职,自是不会看在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的身份就心慈手软的,因而此时那是毫不留情面的指责。
身着太子朝服的太子站在龙椅下方,百官前方,整个人如坐针毡,此时的他是恨透了御史,“这帮闲着没事的文官,待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一定要将御史给废除了。”
不管太子如何想,但那来自上方的天子威压和下方御史们的指责,他都只能静静地受着。
都怪他一时大意!此时的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没事干嘛去招惹这帮闲得蛋疼的御史?在自己翅膀硬之前,自己只能避着那帮御史了。
姬明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太子,来自天子的威严不怒自威,“太子,御史所言你可认罪?”
太子朝姬明皇拱手,“启禀父皇,那日儿臣正好休沐,所以儿臣才趁闲暇之时去游湖。”他知近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游湖一事才会被御史拿来当爆料。
其中一名御史不畏强权地开口道:“启禀皇上,安亲王是东陵的功臣,是东陵的战神,其权威不容侵犯!不管何时何地,都不容挑衅!但那日太子却屡屡挑衅安亲王,安亲王虽然现在已经远离了朝堂,但他曾经的丰功伟绩永远记录在史册上,他的权威不容挑衅,还请皇上明鉴!”
姬明皇双眼眯了眯,涉及到安亲王,那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太子是他的儿子,安亲王同样是他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为了东陵受伤,曾经在马背上为东陵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果今日自己处理不当,只怕会令在朝的文武百官寒心,尤其是寒了武将们的心。
遂其有些不善地瞪向太子,“太子,安亲王是朕亲封的亲王,是他自己在马背上打下的这份荣誉,你挑衅他的权威,是否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太子被姬明皇吓得立刻跪下,“儿臣不敢!那日儿臣本是想着安亲王是儿臣的皇弟,遂才想上前关心一下,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