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哭倒在地。
眼瞅着严爵被警察带走,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阿明叹息一声:“苏锦,你不该不信他,这些时日,他为了找你茶不思饭不想,他所做所想,都是为了你。”
苏锦没有接话,心中哀恸。
正在善后的两位警察走近阿明向他伸出了手,阿明出于礼貌也伸手握了上去。
却没曾想那警察突然道:“感谢王明先生提供的线索,我们才能成功逮捕到严爵,看来之前的确是我们误会你了。”
“误会什么?什么线索?”阿明一头雾水。
那其中一位警察居然隐晦的笑了笑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有很多热心群众帮忙的,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信息,我们懂,我们懂。”
说完话,也不等阿明有所反应,那两位警察也开车离开了。
布兰妮虽然听不懂中文,可警察笑着与阿明握手寒暄,她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两步,拉开她与阿明只见的距离,冷声问道:“警察跟你说什么?”
阿明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听懂。
希利尔接了个电话,直升飞机已经到了最近的停机坪,他们开车过去约莫三个多小时。
他俯下身子将苏锦扶起来:“我们回家吧。”
苏锦知道,希利尔所说的家,是英国,是他的家。
严爵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或许,她真的可以放心离开了。
阿明还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只叹了口气,带着布兰妮离开了,苏锦不相信严爵,自然一样,也不会信他,与其在这浪费口舌,倒不如赶紧回去,替严爵想想办法。
村长带着一群村民远远的站在严大海家门口,看着苏锦一行人准备走的时候,才加快脚步赶了上来。
那些村民们挨家挨户拿了些土特产装了一麻袋,递给了霍斯。
看着霍斯疑惑,村长向苏锦解释道:“村民们都很感谢你们,谢谢鲍勃医生义务替大家看诊,谢谢你给我们严家村捐钱捐物,这袋子里的是大家一起拿的土特产,给你们带着吃,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们千万要收下。”
苏锦将话草草翻译了一遍,带头说了谢谢。
等村长说完话,严大海走上前,他没有说话,只深深的朝着苏锦鞠了一躬。
这一躬里包含了太多的说不出口的话,有忏悔,有悔悟,有感谢,有感恩。
苏锦都懂。
村长媳妇最后走上前,轻轻抱了抱苏锦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你要记住,困难只是暂时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苏锦点了点头,她的泪水浸湿了村长媳妇的衣衫:“谢谢。”
希利尔带头向村民们摆了摆手,转身扶着苏锦上了车。
苏锦靠在椅背上,眼睛无神,不知盯着何方。
希利尔叹了口气:“回家吧,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家里有你的孩子,还有顾睿,我们会一起幸福的在一起生活,再也没有那些伤痛。”
苏锦回神看了看希利尔,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他的感情还是一片空白,真好。
没有经历过,就不会懂这里面的苦。
苏锦甚至希望,希利尔永远都不要经历爱情,这爱情太痛了,痛的人生不如死。
倒不如一个人干干脆脆,有友情,有亲情活的洒脱。
不过,她也知道,爱情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东西,她只是希望身边的朋友,再也不要饱受这种痛苦而已。
车子已经驶出严家村。
希利尔告诉她,直升机已经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可以直接回去了。
可苏锦却拒绝了:“送我去东北吧。”
希利尔不解的皱皱眉头:“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吗?”
苏锦闭上了眼睛摇头,她要等严爵的案子结案,才能狠下心离开。
希利尔见她坚持,便同她一起前往。
阿明带着布兰妮先一步回到了东北。
公司的事务,已经积攒了一堆,等着他回去处理。
布兰妮心系严爵,也没心思休息,就跟着阿明去了公司。
两人才刚坐稳,阿明的律师就前来拜访了。
在律师这里,阿明终于明白,警察跟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明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发给警察的短信,不可能是他发的,他的手机在出国的时候就已经关机,而且在遇到风暴的时候,早已不知被甩在了哪里。
现在兜里都没个通话工具,他怎么可能用他的手机号去给警察发消息。
他跟律师讨论了一番,结果显而易见,是有人故意为之。
目的,很可能是让严爵与他翻脸。
可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严爵已经被逮到警察局里去,这个时候,对他们两个挑拨离间,有什么好处?
阿明想的头疼。
看看桌子上一堆未处理的文件,他晃了晃头,先静下心里处理公务。
王氏是严爵的。
现在严爵遇难,他必须要先帮严爵守住王氏。
布兰妮早已靠在沙发睡着了,这些时日,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跟着他们受苦了,阿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布兰妮的身上,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起来。
不眠不休,整整一晚上,阿明才看完那些文件,将最后一份文件签上名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在遥远的山边跳上来,晃到了阿明的眼。
他站起身子,用力伸了个拦腰。
回头看过去,布兰妮就躺在他的沙发上睡着,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到她纤长的睫毛上,那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搭住了她的眼睑。
那睫毛轻轻颤动,又像极了蝴蝶的翅膀。
很奇怪,阿明居然被布兰妮的一双睫毛给迷住了。
直到布兰妮睁开慵懒的眼,那带着睡意的眼眸看向她时,他才猛的回过神来。
“你醒了?”
布兰妮眨了眨眼睛,打了哈欠扶着腰慢慢坐起来。
“脖子好痛啊!”
她笨拙的用左手按了按有些落枕的脖子,求助的看向阿明。
阿明满脸的抱歉,他靠过去替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对不起啊,忙起来忘记带你去睡觉了,这沙发毕竟不舒服,你的脖子是落枕了。”
布兰妮哎呦哎呦的叫唤了两声:“落枕真痛,而且,我这右胳膊也很痒。”
“伤口愈合的时候,都会痒,你得忍着。”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石膏了,太笨拙了。”
阿明点了点头:“走吧,我带你去吃个早饭,一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把石膏拿掉。”
等两人忙完,赶往暂押严爵的警察局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
不过他们两个并没有如愿见到严爵。
警察说,没有正式判刑收押之前不允许探视。
而且庭审在即,警察劝他们多等两天,到时候法庭上可以见见。
阿明给他的律师打了电话,律师找人托了许多关系,才问到一点消息。
说是严爵,对于夜夏的死,已经认罪。
所以才会这么快开庭。
阿明不解,难道严爵真的会为了给苏锦一个交代,而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吗?
他见不到严爵,一切都不得而知。
律师那边也别无他法。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严爵,而且他自己供认不讳,所谓的庭审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
开庭那一天,不过只是宣判。
阿明与布兰妮到场,却也只能在观众席,远远的看严爵一眼。
严爵整个人除了精神不太好以外,看不出有其他任何异样。
面对法官所陈述的一切,他全部供认不讳。
介于夜夏之前假冒他人,对严爵造成的伤害,对于严爵这方面,最终结果宣判,20年有期徒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