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一路上甚是配合,加上对她身后的人很是顾忌,所以巫即并没有将凤吟控制起来,而是留下巫真和巫谢在此看守。
可眼下不仅神禽不见了,巫真和巫谢也不见了。巫即这下脸都绿了,身后的大爷可不是好糊弄的。
“为什么会不见?”颛顼丢过来的眼刀子,简直要杀人,巫即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完全是给吓出来的。
“我,我真不知道哇。”巫即哭丧着脸,他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事已至此想要平安送走这尊瘟神,怕是不可能了。
巫即毕竟是巫族的二长老,骨子里有着一股狠劲,让他束手就擒,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眼下神禽交不出来,这位太子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一会受人宰割,不如此时趁他不备,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巫即不再犹豫,表面仍恭谨垂首,一缕极细极淡的黑丝悄然朝着地下渗透进去。
颛顼仍在仔细查看院内,希望能找出一些踪迹,可是这次竟连他都感应不到凤吟怎样离去的。
颛顼本来可以用仙术追溯刚发生的事,只是,仙术不仅消耗仙力,还有元神的力量,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不容许他一而再的使用这种仙术。
正在再一次感应周围的气息,到底是凤吟自己离开了,还是另有强者到来,这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可是突然一种不好感觉,一股阴寒从脚下传来。
低头望去,似乎又没有什么,可是那感觉是如此明显,心里一动,凝神内视,果然看见一缕黑煞丝从脚心顺着筋脉上行。
这突然冒出来的黑煞丝是哪里来的?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而且这里面所蕴含的黑暗能量,与困扰凤吟的阴煞丝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言而喻,它的来处已经昭然若揭。
于是有人注定要悲剧了,颛顼手一伸,巫即好似自己飞身过来,将颈脖放进张开的手中。
“你竟敢暗算我?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手一用力,巫即顿时气息全无,被颛顼像扔破布一样给扔在脚下。
颛顼的修为自然非凤吟可比,阴煞丝把凤吟折腾得要死不活,可遇上颛顼就不同了,在他体内三昧真火一通游走,早已在它侵入神识之前焚烧得一干二净。
那东西对人最大的威胁,就是对人神识的攻击,而三昧真火正是这类阴寒之物的克星,凤吟修为不够,体内根本还没有修出三昧真火,自然束手无策了。
巫即的作为彻底激怒了颛顼,当初残杀百姓就已触犯天道,还没清算呢,现在更是摸上老虎头了,颛顼也不走门了,直接召唤出天王剑,璀璨的剑气冲天而起,把偏院的屋顶掀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满天阳光洒落下来,给颛顼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光。
沿着太阳光柱上升至半空,天王剑肆意挥洒,转眼间,一间大好的偏院被毁成渣渣。
底下巫族人死伤大片,侥幸活下来,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简直都快成人间地狱。
狂怒的颛顼拎着天王剑,一路横扫,电闪雷鸣兼狂风暴雨,整座巫神宫如同末世降临。
巫咸见此场景,又惊又怒,刚才巫即话没来得及说清楚,也不知颛顼是哪里来的大神,这架势要毁天灭地一般,巫族数千年的基业,百年来的筹措,迎来的不是辉煌,却是眼下的灭顶之灾。
“阁下如果不怕数万百姓为我巫族陪葬,就尽管出手!”巫咸立身空中,与颛顼对峙,眼下他只有这一张牌,再不打出来,巫神宫将不复存在了。
“你威胁我?”颛顼停手问道。
“这不是威胁,也不敢威胁,只是想请大人手下留情,放巫族一马。”巫咸拱手说道。这时候,既然避无可避,不如豁出去赌一把。
颛顼双眼射出厉芒,冷声说道:“你们巫族逆天而行,害死多少无辜百姓,不自裁谢罪,还妄想活命?”
“历来胜者为王,若我巫族最终功成,又有谁会去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巫咸说道。
颛顼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妄想称霸天下,痴人说梦!速速将人放了,不然......”
“只要阁下答应退走,不再找我们的麻烦,我立刻下令放人,如何?”巫咸在赌,赌颛顼不会置数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一道金光破空而来,幻化作金丝将巫咸捆绑成一个大粽子,“你可以不放人,我自有手段让你后悔。”
将巫咸摄到身前,以手覆盖在他的头上,“夺魄搜魂!”一层薄薄的白雾将手掌包裹,片刻之后,巫咸原本保养得很是不错的皮肤完全变了样,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生机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该死!”颛顼低低的咒骂一声,从巫咸脑海得到的消息,让他对巫族人更加的厌恶和愤怒。
大峡谷的百姓并不只是被迷晕,而是给所有人下了一种极为棘手的巫蛊,必须以秘法才能解蛊,否则不仅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前还要忍受极度的痛苦。
更可恨的是,蛊虫在杀死宿主后,会自己扩散,并寻找新的宿主,就好似瘟疫一样到处蔓延。
当时巫谢说给凤吟听的话,也不是存心想要骗她,而是巫咸早已看出巫谢心软,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会坏事,所以连他一并瞒住。
“蚀心蛊,巫族竟使用如此歹毒的毒物。”颛顼低声念道,回头看向瑶姬:“瑶姬你可以帮我炼制一批丹药吗?”
“当然可以!”瑶姬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颛顼当即把所需的药材和炼制方法一一告诉瑶姬,然后说道:“巫族既然打算以这来钳制我们,这所需的药材,也被他们藏匿起来,倒省了现找,一会儿我带你前去。”
不再看只有一丝气息巫咸,颛顼径往后殿飞去,刚才他在搜魂时早已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在一处地底深处,有着几间洞室,其中一间摆放着几十盏灯,有的点着灯火,有的熄灭了,还有的忽明忽暗的,一副随时要灭的样子。
在灯台前有一个巫族人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一盏快要熄灭的灯火,脸上一片惊怖的神色。
直到远远传来一阵雷响,他才回过头,侧耳聆听,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只在瞬间就做出一个决定,他没有去看进来的是什么人,而是冲向另一间洞室,里面堆满了各种药材。
进去后,毫不犹豫的抛出一团团火球,他是打算将这里所有的药材焚烧一空。
那些灯是巫族重要人物的魂灯,人死则灯灭,那盏快要熄灭的魂灯正是属于巫咸的,眼见魂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守灯人知道巫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这时候被敌人找到这里来,说明巫族彻底失败了。
片刻间,火焰吞噬了洞内的一切,等颛顼来到此处,只看见一片火海。
守灯人狞笑着:“想灭亡我巫族,就等着让无数的生命为我巫族陪葬吧!”说完,他纵身跃入火海,火舌添上他扭曲的脸庞,诡异的表情让青鸾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办?”药材全部被烧毁了,颛顼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了。
“我知道有一种仙草,可以克制这蛊毒。”瑶姬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决然。
颛顼没有看到瑶姬眼中的情绪,听说有克制蛊毒的仙草,也没多想,就说道:“那就劳烦你去取来,救治这数万无辜的生命。”
瑶姬点点头,深深看了颛顼一眼,转头就走,青鸾急了,与瑶姬一向形影不离的她,刚好也知道那仙草。
“殿下--”
“青鸾!”
青鸾刚喊了一声,就被瑶姬打断,青鸾不甘的低呼:“公主......”
“殿下还有许多事要急着处理,我们去就可以,你要是不愿意,就留在这里也好。”瑶姬淡然说道。不再停留,身影闪动,化作一道白光飞走。
“谁说我不去了,我是一定要和公主在一起的。”青鸾在后面喊着,连忙追了上去。
颛顼疑惑地望着瑶姬主仆离去,莫非这采药还会遇上什么危险?可一想到失踪的凤吟和被困的百姓,他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只能让瑶姬独自去采仙草了。
让颛顼意外的是,当他来到大峡谷时,已挚已经剿杀了守在此处的四位长老,只是被峡谷凝聚的黑雾阻挡在外面。
“这黑雾很是诡异,人一触碰到就会晕倒,我的大军根本无法通过。”见到颛顼过来,已挚没有隐瞒,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这雾是巫族的一种邪术,雾里面有一种蛊虫,会进入人的体内,三十天得不到解药的话,就会一点一点侵蚀人的心脏,直至完全吞噬掉,人在心痛难忍中度过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死去。”颛顼皱着眉将从巫咸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已挚。
“如此歹毒?巫族为祸人界,罪不容诛!”已挚恨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