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云川巫魂鼓三字出口，石云瑾瞬间变了脸色，后背冷汗直冒，巫魂鼓和系统是自己身上最大的隐秘，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就算是魂修一脉，也只是知道巫魂鼓回到了这个世界，却不知道巫魂鼓在什么地方。
巫魂鼓与无相剑不同，无相剑丢了就丢了，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可巫魂鼓不一样，这东西绝对不能失去，不单单会失去回家的希望，还会被系统抹除灵魂。
无论如何巫魂鼓都不能暴露，不能出任何意外，巫魂鼓丢了，自己的小命也就丢了。
然而此时，娄云川竟然直接说出了巫魂鼓在自己身上的事，这让他怎么能不惊讶，怎么能不恐惧。
自己心底最大的隐秘，被对方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石云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似是看出了石云瑾的心思，娄云川笑道，“我不单知道巫魂鼓在你身上，还知道无相剑也在你身上，甚至还知道你有多门天罡神通，比如呼风唤雨，胎化易形。”
“我还知道你家里挂了一副丹成九转图。”
石云瑾勐然抬头，不可思议道，“在你面前，我还有隐秘吗？”
娄云川想了想，“你在这个世界获得的，除了无相剑外，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在地球那点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石云瑾心里松了一口气，地球那点事你知道的越多，我越高兴。
再说了，地球那些破事，你知道多少我都不会在意，哪怕是知道我银行卡密码我也不在乎，反正卡里只有三位数。
“系统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的？”
“系统……什么系统？”
娄云川显然并不知道系统的事。
“你是不是穿越小说看多了，你以为这是小说里，莫名其妙就穿越，不明不白冒出个系统？”
“我们两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你在地球时融合了魂珠……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巫魂鼓的一部分，然后接触巫魂鼓时引动了巫魂鼓。”
“我们两当时在巫魂鼓旁边，你被他带走了魂魄，我被他带走了元神，最后巫魂鼓穿越混沌，来到了这个世界。”
“到了这个世界后，我的元神被巫魂鼓排斥，离开的时候看到巫魂鼓飞入你这具身体中，我记住了你的容貌，后来听到闻云相之事，看到了闻云相的容貌，才知道这具身体属于闻云相。”
说道这里，娄云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穿越之事，大概是因为巫魂鼓引起的，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偶然。”
“而巫魂鼓也是你自己费尽心思寻到的，也就是说穿越之事是你自己一手促成，根本没你说的系统什么事，难道你穿越后，出现了系统？”
石云瑾心中如同乱麻，根本理不清头绪，娄云川的叙述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自己一时间根本理不清。
“先等等……我缓缓。我失去了记忆，我们一件事一件事的理。”
“我记忆的事，先不急，我们先把你说的事理清楚。”
石云瑾沉吟了许久，将娄云川的话回想了一边，“咱们先不管你说的魂珠，那东西十有八九是巫魂鼓的器灵。”
他记得系统说过自己融合器灵的事。
“我脑子有点乱……我们先说说穿越的事，其他的先不急。”
“先不说那段时间中，我都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说我们穿越是因为我寻到了巫魂鼓，是巫魂鼓把我们带到了南域，是这样对吧！”
娄云川迟疑了一下，“理论上是这样！”
“什么叫理论上？”
娄云川想了想，“两个大世界之间相隔着混沌，混沌能磨灭一切，不是经历过开天辟地的强者，根本无法生存在混沌中。”
“理论上开天之器是可以在混沌中保存自身的，可是它应该没有能力保存我们两人，还能精准定位到这个世界。”
“要知道混沌浑然一体，没有空间，没有方向和距离，道器在混沌中漂流，可能会漂流到另一个世界，但绝对不可能精准定位到另一个大世界。”
“以前我以为这里就是混沌中随意一个大世界，但是魂修一脉出世后，我才发现不是这样，这里是巫祖的家乡，那么巫魂鼓返回这个世界，就不单单是概率问题。”
石云瑾点点头，心中思索了许久，“那么有没有可能……巫魂鼓带我们精准的回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系统。”
娄云川沉思了一下，“详细说说你说的这个系统！”
石云瑾也不隐瞒，这位知道的不少，隐瞒好像也没有必要。
关键是系统明显不正常，反而更像是人假冒的，既然娄云川知道自己的事，那么正好借机弄清楚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系统相比，自己丢失的记忆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一天不弄清楚系统的真相，自己就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中，系统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自己脑袋里炸开，把自己炸的尸骨无存。
当下石云瑾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有关系统的所有事，都跟娄云川讲了一遍。
娄云川听完，面色阴沉，“首先，你先确定一件事，再思索其他的，那就是系统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存在，会是什么？”
“能够任意操控天地运势，操控天下修士，玩弄天地万物，你觉得这种东西会是什么？”
石云瑾心中怦怦直跳，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自己成了修士，再想这个问题，只觉得芒刺在背，心神震漾。
“你想想，什么样的存在能够随意操控规则，玩弄规则。”
娄云川一句句如同惊雷，震的石云瑾浑浑噩噩，脑袋嗡嗡作响。
能够随意拨弄规则的，除了规则本身，以及规则的制定者，还能有什么？
所以……所谓的系统其实就是天地规则，也就是传说中的老天爷！
石云瑾呆若木鸡，一脸迷茫的看着娄云川，老天爷跑到我脑子里了？
不对……不是这样。
“我识海中的这个……绝对不是规则的化身，不会是老天爷。”
停顿了一下，石云瑾道，“他不但骂人，还动手打人，甚至故意恶心人，拥有自我意识，老天爷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
说这话的时候，石云瑾胆战心惊的，生怕系统不高兴，抹除自己。
娄云川点点头，“规则应该不会产生自我意识。”
“能拨弄天地规则的，还有一类存在，这类存在是可以拥有自我意识的。”
石云瑾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洞天开辟者！”
娄云川点点头，“洞天世界中的法则，源于开辟者对于天地大道的领悟，也就是说洞天开辟者的意志，在洞天内就是天意。”
“巫祖！”
石云瑾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很久之前，他就有这样的猜测，还当面问过系统，只是系统始终未曾回应。
“这东西来源于地球，巫祖也在地球，而巫魂鼓更是巫祖的随身法器，同时巫祖也开辟过洞天世界，而且魂修没有肉体，能够直接操控天地法则，所以巫祖是系统这点，所有条件都满足。”
石云瑾拥有巫魂鼓传来的巫祖功法通神决，自然也知道魂修一脉的修行方式。
从任何角度看，系统就是巫祖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娄云川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巫祖到地球后，留下了传承，魂修一脉在地球上叫巫门，而我……就是巫门弟子，对于巫祖和巫魂鼓之事多少知道一些。”
“之所以说不会，因为没有必要，如果是巫祖，他自身就能做到任何事，没必要舍本逐末借助你。”
“第二，巫祖早就离开了地球，巫魂鼓也早被遗弃在地球，我是巫门弟子，这一点我很肯定。”
“巫祖去混沌中追寻昆仑了，至于什么是昆仑，以后我慢慢给你讲。你只要知道一点，昆仑无比重要，是巫祖那个境界仅剩的追求了，所以他不可能放弃昆仑。”
“在巫祖那个境界眼中，没有什么会比昆仑珍贵，别说一个小世界，就是一整个大千世界也不值一提。”
停顿了片刻，让石云瑾消化一下，娄云川才继续往下说，“第三，南域不是巫祖洞天，天星平原那道虚空之门后的世界才是巫祖洞天，这一点我也无比肯定。”
“所以就算是巫祖，也不可能肆意操控南域的法则。”
石云瑾无法想象昆仑到底是什么，竟然会比整个大千世界还要珍贵，一个大千世界什么概念，那是无数个宇宙啊，拥有一个大世界，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一切！
突然，石云瑾勐地抬头，目光似乎望穿了整个天穹。
“我不知道昆仑是什么，也不清楚昆仑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和吸引力，但你说巫祖无法操控南域的天地法则……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笼罩南域的坠神封禁便是巫祖设置的。”
石云瑾停顿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巫祖封禁南域，就是为了炼化整个南域，将南域化作自己的世界，与巫祖洞天连为一体。”
“如果这个猜想成真，那么巫祖无法操控南域法则这一点就不成立。”
娄云川依旧坚持己见，“只是有这样的可能而已，虽然所有信息都指向巫祖，可是我依旧觉得巫祖不会做这种事，因为没有必要。”
“这么说吧，就算巫祖追寻昆仑的过程中受了伤，不得已退回，也没有必要寄宿在你身上。你说过系统能操控天地，仅凭这一点，他就没有必要依赖你，你这种废物……连我都看不上，更别说巫祖。”
石云瑾瞪了娄云川一眼，那我谢谢你啊，谢谢你替我宽心。
就算不是巫祖，也是另一个开辟洞天世界的存在，有啥区别？
还不如是巫祖呢，至少熟悉，大家还能混个脸熟！
未知的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