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瑾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气愤，自己的窥天境就这样……没了。
到了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也许从一开始，系统的目标就是无相剑和巫魂鼓这两件道器。
系统要自己潜入北源集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神秘组织，也不是为了闻天心，更不是为了储物手镯。
它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无相剑和巫魂鼓，就是要借自己的手，促进两件道器进化。
怪不得在青阳门的时候，系统不让他回去看望闻天心，却要告诉他看闻天心会得到什么。
他之前还在问，系统为什么不先让他成为窥天境，然后再更好的完成目标。
原来人家就是在更好的完成目标，只不过目标不是你，你只是一个工具人。
如果自己先得到了闻天心的手镯，先服下了那一枚丹药，突破到了窥天境，然后寻找无相剑，那无相剑和巫魂鼓要吞噬什么，拿什么进化。
自己不单单是工具人，还是系统用来养巫魂鼓和无相剑的容器。
玛德……我他么原来是个剑鞘？
我连个剑人都不算，是他么剑鞘！
石云瑾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憋屈。
“狗东西，你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养器？”
“以我蕴养巫魂鼓和无相剑，等到这两混账东西大成后，你再收割他们。”
“少他么跟我装深沉，你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
“你不会是巫祖吧？”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如果这货真是巫祖，那自己还挣扎个屁啊。
等死好了！
这货既然不是系统，那十有八九是什么鬼东西假扮的，完了，这样子铁定没安好心啊！
“说话啊，都这个时候还装个毛，有什么意义。”
石云瑾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看明白了，如果系统的目的就是为了蕴养两件道器，此时目的已经完成，自己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被处理掉的。
如果系统还有其他目的，目前还没有达成，那么它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石云瑾胆子大了起来，反正都躲不过，死也要死的硬气一点。
“少他么给我装，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装什么大白兔，你说，你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无相剑和巫魂鼓？”
“现在这两货都进化了，你没有必要再装。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变成我的样子，又冒充系统。”
“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和素质吗，你占我的地，用的我样子，你爸妈咋教你做人的？”
“什么人怎么养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石云瑾还未骂完，系统突然消失，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一巴掌抽了过来。
虽然这只是他意识，并不是肉体，甚至连灵魂都算不上，修士只有在化婴境时，灵魂足够强大，才能在识海中凝聚成形体。
此时只是意识幻化，然而系统这一巴掌抽过了，却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疼痛。
脸上挨了一巴掌，石云瑾彻底蒙了。
不是被打蒙了，而是对于系统这种行为的不理解。
这他么的算什么？
如果是想弄死我，用不着这么丢份，这也太不讲究了。
如果是要惩罚我，那这也太轻了，如果是羞辱，这算什么，哥们我连续被抽都经历过！
这就像是在大街上，有人撞了你一下，你骂了一句娘，对方不干了，揪住你头发跟你扭打在一起。
系统……这也太没品了吧？
你神鬼莫测的能力呢？你震荡天地的神通呢？
我都做好被抹杀，被惩罚的准备了，合着你就冲过来给一巴掌？
我以前无论怎么骂你，你都没反应，为啥我骂一句娘，就有这么大反应，你这也太有孝心了吧！
识海震荡，他又一次被赶出了自己的识海。
石云瑾揉了揉脸，感受到脸上火烧一样的疼痛，那一巴掌没有打在脸上，对身体没有伤害，但是疼痛感却真实存在。
自己又被赶出了自己的识海？
这玩意找谁说理去！
系统只是因为我骂娘给了我一巴掌，而没有做其他的，这说明，无相剑和巫魂鼓产生灵智，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那么北源集之行，引出闻天心留下的手镯，无相剑和巫魂鼓产生灵智，又是为了什么？
系统不可能无的放失，必定有其深意。
正当石云瑾一头雾水时，巫祖洞天，巫王离莫的修炼，也进行到最后一步。
寂静的宫殿之中，一轮巨大的红日虚影突然升起，惊天动地，恐怖的威压，遍及整个巫祖洞天。
恐怖的高温，将四周的月玉瞬间化成了深红色的岩浆。
“王的境界越发可怕了！”
“王应当是破境了，不然以他的修为，不可能让自身威压蔓延出来。”
“难道王突破到了界主境界？”
坤灵摇摇头，“不是……但也不远了！”
“这次王结束修炼，我们能离开巫祖洞天了吧。”
“是啊，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巫祖洞天。”
“风尽空，你出去以后就会发现，外面也许还不如巫祖洞天。”
“坤灵，我们几人中，唯有你出去过，外面到底如何。”
坤灵想了想道，“除了比巫祖洞天多了日月星辰和浩瀚星空，其实都一样。”
“洞天世界所拥有的基础法则，和所属主世界的天地法则，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只是主世界法则更加完善而已。”
几人谈话间，半空中的红日虚影消失，一道人影从巨大的石棺中缓缓升起。
正是巫王离莫。
四人急忙行礼。
“准备的如何了？”
坤灵回道，“各处皆以准备妥当，就等虚空通道开启。”
“没错，我们早就准备好迁移出去了。”
“迁移之事尚早，此次我之所以决定开辟虚空通道，除了巫魂鼓之外，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迁移新的人口，进入巫祖洞天。”
几人疑惑不解，坤灵问道，“洞天之中的凡人数量已不在少数，为何还要迁移人口进入。”
“而且洞天世界的资源毕竟有限，人口多了，并不是好事。”
离莫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坤灵的问题，反而问道，“巫祖开辟魂修一脉后，有人曾建议巫祖自称巫族，巫祖没有同意，甚至一掌毙了那人，你们可知是为何。”
炎鸷不假思索道，“难得不是因为巫祖出身人族，念及旧情？”
离莫闻言，冷声呵斥，“你难道就不是人族了？”
“不过修行数千年，竟然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如此心境，如何在漫长修行岁月中谨守本心。”
“你们似乎忘了，自己也是爹生娘养的，不过是因为功法的原因，抛弃了肉身，并不是生来就这般模样。”
“你的父母是人族，你的兄弟姐妹是人族，甚至你抛弃肉身前的妻儿也是人族。”
“怎么，如今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