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云川和泰和两人并没有爆发战斗，反而讨论起来了天地法则。

泰和不解道，“逻辑也算是天地法则？”

娄云川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因果是天大运行的基础法则，那你觉得因果是什么？”

泰和神君摇摇头，他是天地孕育的神灵，对于孕育自身的法则无比精通，可是对于自身以外的法则，所知有限。

“因果的本质就是事物发展的逻辑顺序。”

泰和神君双眼中勐然闪过一丝精光，因果是事物发展的逻辑顺序？

这个角度是她从未想过的。

“你在这个宇宙诞生，你就是这个世界法则创造的。只要你存在，就有促使存在的第一推动者。除非你无始，可是一个人怎么会无始。”

“大宇宙的法则就是这个第一推动者，混沌是能隔开大宇宙的，所以当你进入混沌时，这个大宇宙的法则就在你身上突然断开了。”

“大宇宙会修正，你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

娄云川感叹道。“无论你拥有什么，你首先都要肯定他们的存在，你只有先肯定他们存在，才能拥有他们。”

“而这个存在却不是因为你，而是大宇宙，甚至你本身也是大宇宙的产物。”

娄云川总结道，“所以你要想离开这个大宇宙，就不能破坏这个大宇宙的基础法则。”

泰和神君明白了。

“所以你在为离开这个大宇宙做准备？”

娄云川点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这点。

可泰和神君疑惑道，“这和你参与太虚界与四灵界之事有什么关系。”

娄云川看向泰和神君，再次耐心解释道，“我们在大宇宙吸收了能量，并且想带走这些能量，就要想办法增加这个宇宙的能量。”

泰和依旧不明白，这与太虚界和四灵界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没有再多问，静静等着娄云川解释。

“我们很难增加一个大宇宙的能量，因为我们在他之内，所接触的本身就是属于它的。”

“而在我们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又无法离开，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整个宇宙强大。”

泰和神君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所以你们四灵界有了开创洞天世界的方法？”

娄云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开辟洞天也许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是绝对不全是因为这一点，因为开辟一个洞天世界，它的那点增益根本不足以弥补一个能离开大宇宙强者带走的能量。

而且开辟洞天世界的能量来源于大宇宙本身，除非像道尊那样，开辟出一个完美世界，才能对整个大宇宙形成增益。

泰和神君突然问道，“太虚界和四灵界的变化，能增强整个大宇宙？从而让先生离开？”

娄云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确定，但试试总没有坏处。”

“所以你出手打通了新的两界通道，加速两界融合？”

对于泰和神君的问题，娄云川笑而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突然，泰和神君问道，“石云瑾发动两界战争是不是想消耗两界修士，让能量回归天地本身，加速世界的完整进程？”

这次娄云川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想过，但修士的死亡只能增加大宇宙某个区域的能量浓度，并不能增加大宇宙能量总数。”

此时的石云瑾小心翼翼地潜入了太虚界，混迹在太虚界最大的城市，永恒圣城。

这座永恒圣城是以泰和神君的神殿为中心修建的，是太虚界最大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

太古时期太虚界与四灵界一战后，至高女神陨落，太虚界失去了统治者，剩下为数不多的神灵失去约束，开始争夺信仰和人口，无数年下来，只剩下泰和神君三人。

以石云瑾的境界和实力，根本不需要去特意打探这些信息，在永恒圣城走过，四周生灵脑海中的一些记忆他就能查阅，甚至感应到他们内心一些想法。

他之所以来到泰和神君的永恒圣城，主要是因为闻云霜的灵魂很显然是泰和神君掌控着，想找到闻云霜的灵魂，只有来永恒圣城。

泰和神君的神庙就在永恒圣城的中心，石云瑾无法得知云霜的灵魂到底藏在何处，又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停留在神殿外慢慢想对策。

永恒圣城离四灵界的虚空通道很远，太虚界法则的变化还没有从通道蔓延到这里，所以他无法施展法天象地。

这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无法施展法天象地被三个神灵中的任何一个发现，都有死无生。

别看他在两界通道哪里施展法天象地，嚣张跋扈，能和太虚界的神灵交战，可是真离开了通道附近，他就会恢复本来实力。

石云瑾看向泰和神君的神殿，不知道从何处下手，鬼知道泰和将云霜的灵魂藏在什么地方，也许随身携带也说不定。

他甚至仔细地探查过部分圣城的居民的记忆，遗憾的是，这些人从未听到过其他世界灵魂的消息。

他本来还以为是普通居民无法得知相关信息，因此特意找了一个神庙的神卫，对其进行了搜魂。

遗憾的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这让他越发坚定云霜的魂魄可能被泰和随身携带的猜测。

一连在永恒圣城停留了多日，毫无收获的石云瑾决定先把闻云霜的魂魄先放一放，等到太虚界的法则转变完成后，直接对泰和神君下手。

到那个时候，泰和神君必然会受到太虚界的影响，实力消退，那个时候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你。

想到这里后，石云瑾不得已只能先放弃闻云霜，不想放弃也没辙啊。

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自己如果贸然施展追魂术等秘法，必然会打草惊蛇，让事情变得越发麻烦，毕竟刚才娄云川已经打草惊蛇了一次。

万一追求类的秘法定位到泰和神君，岂不是找死，毕竟她很可能随身携带者问云霜的一魂一魄。

思索了许久后，他只能先放弃。

太虚界一处荒野中，石云瑾太极图缓缓旋转，先天太阳之体被他激发，阴阳图感应先天太阴的具体位置。

许久过后，石云瑾脸色表达怪异起来，目光望向泰和神殿的方向。

先天太阴之气是泰和神君的东西？

不应该啊！

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家伙怎么没有随身带着？

难道这家伙不知道先天太阴之气的贵重，只当是一道普通的先天之气？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先天太阴之气很有可能就是太虚界至高神灵，也就是压着武冥四人打的那位女神的神源。

这东西泰和神君不应该随身带着，或者是直接吸收吗？也什么会把它留在泰和神殿中？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石云瑾收起自身气息，再次飞回了永恒圣城，开始查探神庙的信息。

他暗中劫走了几个神卫，将神殿中的情况摸了个通透，才冒充其中一人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神殿中。

本来以他的实力，太虚界只要不碰到泰和等几个神灵，他那里都可去得，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小心在再三。

毕竟实力强并不代表就能顺利完成所有的事，何况事关先天太阴之气，无论他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石云瑾行走在神殿中，仔细感应太阳之气的具体位置，慢慢靠近。

神殿的神卫对他而言构不成威胁，甚至整个太虚界除了泰和三人，也没有能与他相抗衡的修士。

这主要是因为泰和三人为了信仰的稳定，不会容忍太虚界产生强者，从而扰乱信仰。

至于神殿中的神卫，更多的是为了彰显他的威严，作用仅仅是为了充当仪仗队。

石云瑾顺着感应，来到一处宫殿前，这里是泰和沉眠之处，神灵是不需要修炼的，他们是天地孕育的，唯一能提升的途径是吸收信仰。

所以很多时间泰和都在沉眠，而这座宫殿就是她的寝宫。

石云瑾深深吸了一口气，使出正立无影，向宫殿中飞去。

正立无影可能是最接近太虚神灵的状态了，这状态也许会让他避免很多的麻烦。

借着感应，石云瑾顺利进入到宫殿深处。

不对。

位置确实是这里，可是为什么会空无一物。

石云瑾慢慢显出身形，再次催动太极图和先天太阳之体，同时额头的神目张开，仔细观察四周。

突然，他眼前一亮。

这宫殿中竟然隐藏了一处小空间，怪不得位置没错，就是发现不了。

石云瑾仔细查探了一下，脸色慢慢地变得难看起来。

这小空间一经触动，必然会惊动泰和神君，这东西似乎是泰和以神力为骨架构造出来的。

要知道神力这东西很特殊，与神灵之间存在感应，这边自己撕裂空间或者打碎空间，泰和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以泰和的实力，不能施展法天象地的自己是绝对无法应付的，而自己只能在太虚界和四灵界的通道附近才能施展法天象地。

只有那里的天地逐渐完整，对法天象没有了禁锢和反噬，而在永恒圣城这里，自己是没法施展法天象地的。

这要是被泰和堵上，自己就死定了。

就算不被泰和堵上，被太虚界的其他两个神灵遇到，也有死无生啊。

这怎么办？

泰和也许可能会被娄云川缠住一小会，可另外两个神灵却没有人牵制，发现自己后必然会对自己出手。

早知道就冒险一点，请牧和隗邙进入太虚界了，借口自己要抄对方老巢，应该能说动，可当初为了保密，自己除了娄云川谁都没说。

不能耽搁了，鬼知道这次娄云川打通了新的通道，会不会让泰和产生紧迫感，直接炼化先天太阴之气。

所以这次哪怕冒险，也要把太阳之气拿到手。

日轮飞出，石云瑾使出全力切开了泰和开辟的隐蔽空间。

同一时间，正与娄云川说话的泰和脸色骤变。

不好，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