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锵鸣就很心塞,我容易吗我?
窦琳琅刚走进来,就听到他的抱怨,中气十足,活蹦乱跳的,嘴角露出笑意,这家伙真是命大呢。
“这家伙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窦排风同样的想法,跟窦琳琅说道。
“没事儿就好,咱们回去吧。”
窦排风:“小姐,你不过去说句话?”
“说什么?他平安就行了,走了。”
“哦!”
窦排风不理解她家小姐,担惊受怕地找半夜,现在人就在眼前,反而走了,她做那么多不是白费力气?
廖锵鸣远远看着一个背影像是窦琳琅,没来得及问,那边有新发现:“侯爷,这里有地道。”
“他娘的,黄家属老鼠的吗?哪儿都有地道?”
“小心有炸药。”
廖锵鸣心思都在地道上,忘了去问,之前就差点儿被炸死了,众人都吓得后退老远,不敢追了。
“怎么办?”
“灌水,我看到后院有个井,抽水灌进去,火药怕水啊!”
廖锵鸣不愧是未来的大都督,脑子转的快,很快找来水龙工具,抽水灌下去。
兵马司本来就有灭火的职责,兼任着古代消防兵的任务。
终于看到水漫上来,才停下来,淌水下去,果然在入口处找到了几桶炸药,不过引线已经熄灭了,大家纷纷夸奖廖锵鸣,要不是他想出来的好主意,今儿他们又有危险。
廖锵鸣早就把脏衣服脱掉,就这井水洗干净,对大家的夸赞全盘收下,乐的合不拢嘴。
可惜,没有追到人,地道通往城里的一个湖泊,黄家余孽从水路跑了。
“一个小小的黄家,真是能逃啊!”
廖侯爷感慨,折腾一夜,天光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马上要天亮了。
大家都累了,剩下的交给来接班的人,昨夜的士兵都回去休息。
此时廖侯爷才想起窦琳琅:“窦小姐呢?”
廖锵鸣大吃一惊:“窦小姐也来了吗?”
“当然,我昨天去问她,她带着窦家的亲卫一起来找,我们都快找到这儿了,发现你点的火,然后只顾着救你,忘了她了。”
廖锵鸣一拍大腿:”她伤还没好呢,怎么不顾自己的身体呢?“
廖侯爷叹息:“儿子,不管窦小姐因为什么帮咱,咱家都欠了她太多人情了,你说可怎么还呢?”
廖锵鸣:“卖身还呗!”
廖侯爷那个气,刚长进点儿,又开始不着调了,赏给他几个爱的大巴掌,“你是报恩还是报仇,大小姐何等身份?
咱们家谁能高攀的上?传出去坏了她的名节,她打死你我肯定不拦着。”
廖侯爷看着他就烦:“滚回去吧,记得让厨房做了姜汤喝。”
“哎,那我走了哈。”
廖锵鸣是走了,但是没有去自己家,转脚去了窦家,从窦排风说的那个偏门进去,门卫只是多看他一眼,就带着他去见窦琳琅。
“大小姐,廖少爷来了。”
“进来吧。”
廖锵鸣狗狗祟祟的先冒头,窦琳琅坐在塌上,不像是刚醒来的样子,她也一夜未睡吗?
眼底带着乌青,唇色浅澹,很是憔悴。
窦琳琅无奈:“你进就进来,干嘛呢?”
廖锵鸣嘿嘿一笑:“我听说你昨晚也来找我了?”
“嗯,是找了,你没事儿我就回来了,怎么了?”
窦琳琅说的寻常,廖锵鸣心疼不已:“你还受着伤,还一直为我奔波,身体什么时候能养好啊?
下次这种事儿别自己亲自跑了,身体要紧啊。”
窦琳琅慵懒靠在枕头上,平静道:“你遇险我能安心等消息吗?
别管我,说说昨晚什么情况?我派去的人还没回来,你亲自说给我听吧。”
廖锵鸣眉飞色舞,说的比相声都热闹,把自己怎么气黄少爷,怎么将计就计,用猪王脱险,最后又放火烧了柴房,躲在马槽子底下,这一夜看把他给忙的哟。
“那个猪王真的挺好,我的好兄弟,可惜,这次是真的死了,我会多吃几口它的肉,好好缅怀缅怀。”
窦琳琅无语,你这缅怀的方式猪王听到了得活过来找你好好聊聊。
“阿嚏!”
廖锵鸣忍不住打个喷嚏,他洗了冷水澡,没顾上喝姜汤,着凉了。
”紫玉,让厨房送姜汤来。”
窦琳琅吩咐一声,紫玉顺便连早膳一起送来,廖锵鸣又在窦家混了一顿早饭,喝了浓浓的姜汤,满足地摸着肚子走了。
他年轻,熬一夜也不困,直接去了衙门,亲自查黄家的余孽,去牢里挨个儿对比,最后找出来了,黄少爷的亲妹子,黄家大小姐黄莹莹是被丫鬟顶替的,她逃走了。
“黄莹莹,还绿油油呢?什么名字?找指挥使大人张贴通缉令,全国通缉她。”
昨晚屋子里的人肯定是黄莹莹了,廖锵鸣对这个未曾谋面的黄小姐很好奇,有种直觉,他们大概还会见面。
画像上黄莹莹的肖像,莫名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丢在一旁不管。
“指挥使大人有请。”
孙元洲的亲卫来请他,上下打量他一遍,很是好奇。
“哎,兄弟,又不是大姑娘,你看我做什么?”
亲卫道:“看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有,昨晚又闹一出大的,咱们玄衣卫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热闹了。”
廖锵鸣委屈:“怪我吗?我还要找大人申请补贴呢,当个小旗太亏了,拿着那么一点点儿薪水,还得玩儿命,这活儿没法干。”
亲卫哭笑不得,现在谁会把你当成普通的小旗呢?
孙元洲也是一夜未眠,看到他进来,头疼地揉揉眉心,“坐吧,昨晚你受惊了。”
廖锵鸣嘿嘿笑着:“没事儿,为大人效劳,命我都能不要。
只是黄少爷算是我弄死的,这个奖励……“
黄少爷是通缉犯,是有悬赏银子的,足足三千里,廖锵鸣不回家睡觉,就是盘算着这笔银子呢。
孙元洲难得和蔼,“是你的一定给,阿鸣啊,你来玄衣卫时间不长,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欠缺的就是资历。
不过呢,如果功劳足够大,让底下人服气,升职加薪不成问题。
现在呢,有个很好的立功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此时廖锵鸣看孙元洲的笑脸,就跟夜猫子似的。
“大人啊,我昨儿受了惊吓,又着凉了,大夫说我得好好休养几天,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咱们玄衣卫藏龙卧虎的,我不能把功劳都给抢走了,得给兄弟们留个机会。
所以,这次的机会,我觉得还是给别的兄弟好了。
升职我不着急,我还是个孩子呢,还想多玩儿两年。”
孙元洲:“……”
小狐狸真是机灵,把我的话都给堵死了。
但是那又怎样?
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儿。
马上绷住脸,道:“你说黄亮是你弄死的,这个是不对的,应该和猪同归于尽,所以这个悬赏金不应该给你。”
廖锵鸣急了:“但是猪王是我放出去的啊?”
“谁看到了?”
廖锵鸣:“……”
幽怨看着顶头上司,老大,你不讲武德啊。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就这么对视起来,廖锵鸣苦笑一声:“大人,多谢你给我机会,我觉得我还能行,愿为大人鞠躬尽瘁。”
“你还小,我老是压榨你,于心不忍呢。”
廖锵鸣心里骂骂咧咧,你倒是拿乔了。
脸上笑眯眯:“不,大人,您尽管压榨,不用不忍,年纪小更应该多历练啊。”
“那好吧。”
孙元洲勉为其难:“西城的事儿看似是四大家族,其实背后还藏着黑手,有线索指向宁王世子,但是没有确凿证据。
宁王世子跟你挺熟的,你不如去查查他?”
廖锵鸣问道:“怎么查啊?我跟宁王世子关系一般,他那个人心眼太脏,尽想着算计人,让我来玄衣卫,不定安的什么心呢!”
“不管安的什么心,反正他是看好你的,否则不会结交你。
他的妹妹渔阳县主也很可疑,你可以从那里入手。
这个任务是绝密,毕竟涉及到宁王,皇上也不相信宁王有问题。”
“渔阳县主啊!”
那个风骚的女人,还想睡他呢,廖锵鸣一脸苦涩:“我不能去,羊入虎口啊,她很早就馋我身子,我还小,不能被她脏了身子,大人,您饶了我吧。”
孙元洲嘴角哆嗦着,拳头攥紧,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按着他暴揍一顿,你说好像你是黄花大闺女,害你去牺牲清白似的。
真是太欠揍了。
他的老部下对着他都是战战兢兢,恭敬小心,这家伙心是什么做的?咋就一点儿不怕自己呢!
渔阳县主是名声不好,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要,能被她看上的都是青年才俊,身份显赫之辈,看上你,你还委屈了?
廖锵鸣确实委屈巴巴,好像渔阳县主会吃人似的。
“要么你去查探,要么你回家,悬赏金归公,省了这个钱,你自己选。”
廖锵鸣幽怨的小眼神一直瞄着他,你让我在钱和身子之间选,真的是杀人诛心,抓着我的软肋逼我就范。
这个逼良为女昌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