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少爷,可不能胡说,我怎么可能是青楼的东家呢?
咱俩关系匪浅,你可别害我啊!”
宁王世子吓死了都,朝廷命令禁止皇上宗族子弟做买卖,不得于民争利,传到御史耳朵了,最轻也是一顿申饬。
当然很多家族都会私下做买卖,不过都会挂在管家和亲戚头上,不会自己出面。
这座青楼确实是他的,可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不是吗?我看世子你这么紧张,以为是你的呢,误会了,对不住。”
宁王世子心有余季:“我是紧张凤娘,既然侯爷受了惊吓,该补偿的肯定要给,凤娘,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该赔罪的就要赔罪。”
凤娘气的银牙紧咬,却不得不低头,“你要多少?”
廖锵鸣这时候成了正人君子了,“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着给,拿出点儿心意就好,我就是争口气啊。”
他肯定不会说,青楼里赚钱跟流水似的,他自认为格局不够大。
“这是一万两的银票,廖少爷可还满意。”
凤娘刚递给他,眼睛还没眨呢,嗖一下不见了,已经进了廖锵鸣的口袋,不知道他练了多久,才有这个速度。
果然人家格局大,廖锵鸣想着给个三千五千的自己都能乐疯了,居然破万了。
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世子,打扰了,我们走了啊,后会有期。”
宁王世子亲自送他,凤娘那个气,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子,世子干嘛那么看中他。
“廖老弟,我听说你今儿好像不当值啊,怎么还带队来差人家?你们上官不管吗?”
宁王世子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什么背景,玄衣卫的上司都管不住他。
廖锵鸣老实回答:“我是不当值,千户大人让我歇着,但是我主动当差,为大人分忧,这么好的属下去哪儿找。
我们千户大人估计偷着乐呢,得了我这么勤勉的下属。
当然,还要多谢世子爷引荐,否则我也进不去玄衣卫,为皇上分忧呢。”
宁王世子:“……”
原来他根本就没听上司的吩咐,自己行动了。
他简直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胆子大,还是该说他藐视上官,不是个听话的好下属。
想起这个祸害还是自己塞进玄衣卫的,都不敢去见人家朱千户了,怕挨揍。
“最近窦小姐忙什么呢?上次一别,也有一旬了,窦小姐不比以前了,深居简出,想见一面都不易呢。”
提前窦琳琅,廖少年脸色耷拉下来,她昨天亲自送自己爹回来,还把他从青楼救出来,大半夜的,她怎么会出现在青楼?
就那么巧的吗?
还是说她一直盯着自己老爹,情根深种,吃醋来抓女干的?
廖少年越想越不是滋味,得做点儿什么,真成了自己后娘,上哪儿哭去!
”廖少爷?“‘
宁王世子那个气,自己屈尊给他说话,他还走神?
从未有人这么无视自己。
”啊,哦,什么?世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窦小姐忙什么呢?约她出来吃吃饭,聊聊天。”
廖锵鸣生气了:“你不会对窦小姐心怀不轨吧?趁早死了这个心,窦小姐她有心上人了,没你的事儿。”
宁王世子大惊:“谁呀?哪家贵公子?”
廖锵鸣:“保密,我也是猜的,只是提醒你别动心思,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说着他暗然神伤,我现在也挺受伤。
“行了,世子留步,告辞。”
宁王世子一脸呆滞,到底是谁呢?
……
廖锵鸣取出五百两,让陆宁分给属下们,众人乐疯了,每个人也能得五两银子,抵得上两个月的薪水了。
跟着少爷做事儿真不错,少爷虽然不着调,但是不吃独食儿,就很好。
廖锵鸣回到侯府,廖侯爷已经好了,在院子里打拳,出出汗,身体恢复的更快。
中年男人身材结实,是那种古铜色,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廖锵鸣撩起自己肚子,白生生的小肚子,软夫夫的,都没有八块腹肌,女孩子会喜欢吗?
“你去哪儿浪了,还穿着官服,别惹祸被人弹劾。”
廖锵鸣坐在凳子上自己倒茶喝,也不说给他爹倒一杯,廖侯爷只好自己动手,真的殷勤孝顺,他还不敢喝呢。
“我去抄了那家青楼!”
“噗!”
廖侯爷直接喷了茶:“你,你去抄人家青楼了?你上官知道吗?准许你去抄人家?”
“那种地方,抄了都是为民除害,我为什么不准?
我这是做好事儿,朱千户应该夸我勤劳能干,不畏强权!”
廖侯爷:“……”
回头请人家朱千户喝酒,可别把人家气出好歹来。
“爹,我还没问你,昨儿怎么是窦小姐送你回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是她救了你?”
廖锵鸣心里猫抓似的,实在忍不住问出来。
廖侯爷道:“我那时候浑身发软,脑子都昏了,就看窦小姐冲进来,带着我就走,上了马车才知道是她。
她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才帮我的吗?
我看你俩走的挺近,琳琳现在也是窦姐姐长短的,窦小姐不拘小节,去青楼,应该也……正常吧?”
廖锵鸣:“……”
窦小姐这是什么名声,她去青楼,大家都觉得正常,是不是找小馆伺候,大家也会觉得理所应当?
“别说那个,说说你抄人家青楼的事儿,没挨打吧?”
这些青楼看着招呼你卑躬屈膝的,背景都厚着呢,其实并没有把他们这些客人放在眼里,真的起冲突,他们的打手也很厉害。
“敢打我试试,一把火给它烧光了,要不是看在宁王世子的面子,我能拿了钱走人!”
廖侯爷眯起眼睛:“什么钱?”
廖锵鸣说漏嘴了,起身想熘:“没什么钱,你听错了,我还有事儿,走了啊。”
“混账东西,你给老子说清楚。”
廖锵鸣已经熘了,钱他自己存着,一分都不给他爹,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
窦琳琅一夜未睡,联络朝中关系,借此机会打破西城格局,不能让四大家盘踞西城,继续生存下去了。
前世她当太后,就有心拔掉这颗毒瘤,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也没动手。
出于政治考虑,西城必须要掌握在朝廷手里,而不是成为某些人藏污纳垢的地方。
黄家嚣张挑衅玄衣卫,就是个很好的印子,她要让皇上重视起来,只有皇上发了狠,动用朝廷力量,四大家才能彻底铲除。
背后的人想要压下战马的事儿,窦琳琅可不答应。
“小姐,喝杯参茶,歇一歇吧,你这么熬,身体吃不消的。”
窦琳琅道:“没事儿,以前在军中一连几天睡不好,不是扛过来了?
偶尔熬夜,比起在军中的日子,舒坦多了。
外面什么情况?”
排风哈哈大笑:“廖少爷又惹事儿了,你说他是不是个事儿精啊,进了玄衣卫,就跟孙猴子得金箍棒似的,我看下一次他都敢大闹皇宫了。”
“他又怎么了?”
窦琳琅一颗心提起来,这个死鬼,真是一天看不住就不消停。
窦排风说了他抄人家青楼,最后被宁王世子拦住了,硬是讹了人家一万两银子,也就他做的出来。
“哎,备马车,我出趟门。”
“去哪儿啊?”
窦琳琅没好气道:“给那个死鬼擦屁股啊,还能去哪儿?孙指挥使家里,先送上我的拜帖,去人家门外等着。”
这么大的篓子,只有玄衣卫指挥使孙元洲出面了,加上西城的事儿,需要这位指挥使大人在皇上面前吹吹风,窦琳琅必须去拜访人家。
刚出门,门卫就道:“大小姐,廖少爷鬼鬼祟祟的,也不进来,就在咱们家外转悠,他想做什么?”
也就是他,换个人早抓起来严刑拷问。
“哪儿呢?”
“就在那个大树后面呢,都转悠一个时辰了。”
窦琳琅无奈又好笑,上了马车,果然被他拦住马车,故意撩开车窗,问他:“廖少爷,你是要见我吗?”
“额,窦小姐好,你这是要出门?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儿,你忙你的,我回头再来。”
窦琳琅看到死鬼大都督那张青涩眼光的脸,什么怨气都能消了打扮,道:“上来吧。“
廖锵鸣小媳妇儿似的坐在小凳子上,手长脚长,看着憋屈的慌。
窦琳琅往旁边让了让:“你坐这儿来。”
这样两人就并排坐,不过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有茶水点心摆着,尽管如此,窦琳琅身上的澹澹香气还是能闻得到。
廖少年有些心猿意马,小鹿乱撞了,忘了自己来见她的目的了。
“喝茶,找我什么事儿?”
“没,没事儿,就是看看你。”
窦琳琅:“……”
死鬼今儿真会说话。
“吃点心吧。”
“好。”
廖锵鸣吃起来,半大小子,肚子跟无底洞似的,一盘子点心很快吃光了。
“喝茶。”
廖锵鸣木讷喝茶,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窦琳琅心里越发欢喜,真乖啊!
“你昨晚怎么会去青楼?女孩子家的去那种地方毕竟不好,以后有事儿你吩咐我,我给你做,别自己去冒险,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