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琳琅直觉不大好,不同于前世的死鬼廖大都督忠诚稳重,廖少年简直皮出天际了,要不是一张相似的脸,她都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天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但是这样的廖少年,又让窦琳琅感觉新奇好玩儿,历经沧桑的那颗心渐渐有了少女的活力,心态也变得年轻了。
“你说吧,我听着呢。”
“卖钱啊!”
饶是窦琳琅想到无数种可能,还是被他这个回答惊呆了,居然是卖钱!
廖锵鸣洋洋得意道:“很多老男人去青楼玩儿,都缺这东西,我好卖个高价啊,这可是我特意找御医开的特效药,一般人用不到。
听说皇帝都吃这个,嘿嘿,嘿嘿……”
窦琳琅:“……”
木着一张脸,都不想跟他说话了,他可真是……,正事儿没见他这么有主意,赚钱的歪门邪道倒是上心。
“那个,这篇就过去了,你说了原谅我的。”
窦琳琅深吸一口气,伸出手道:“你身上还有吗?给我。”
“你要这个做什么?你可是姑娘家的,拿这个多不合适。”
“你就说给不给吧?”
“真没有,不是不给你。”
“方子呢,方子给我也行。”
廖锵鸣更警惕了:“方子也没有,窦小姐,你到底干嘛用啊?”
窦琳琅知道他说谎,放下来道:“不给就算了,以后你身上不准沾上这个东西,出了这个事儿,刑部,大理寺的高手会查出来的,你想想,你能脱身吗?”
廖锵鸣恍然:“因为这个啊,我会小心的。”
“不然你以为因为什么?”
外面的人看着动静小了,渐渐走出来,一个个的惊疑不定:“那个猪王呢?抄家伙没有,可别伤着人。”
“不知道啊,进去就没出来。”
“哎,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楼它在晃呢,什么情况?”
窦琳琅瞪大眼睛,刚缓和的脸上又热腾腾的,难不成是……
狠狠剜了廖锵鸣一眼:“还不走?”
“嘿嘿,看会儿戏嘛,不着急,你有事儿你先走,女孩子家家的别看这个。”
推着窦琳琅往外走,自己留下看热闹。
窦琳琅想着后续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只能由着他胡闹,接下来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不会有危险,留下来也尴尬,很快消失在街角。
廖锵鸣乐呵呵看着茶楼,猪王不愧是猪王啊,小楼都晃起来了,得亏茶楼造的结实,否则非得散了架。
就是不知道那个黄什么的少爷吃不吃得消!
“少爷,你没事儿吧?这什么情况?”
陆百户等人看到他,凑在一起都是一脸迷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廖锵鸣当然不会藏私,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当然得让更多人知道。
悄悄在陆宁耳边说一遍,陆宁目瞪口呆,他家少爷可太会了!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连西城的人也都知道了。
一个个面色古怪,不知所措,堂堂黄家的大少爷在被猪王给糟蹋,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去救人!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吓的众人齐齐哆嗦一下,不敢想黄少爷该有多惨。
“让开,都让开,我家大少爷呢!”
黄家护卫收到消息敢来,整条街上无数人,但是一个个屏气静声,面色古怪,就很诡异。
“少爷,大少爷!”
“那个,楼上呢!”
跟着又是一身惨叫,黄家护卫大惊,顾不上多问,跑进去救人。
人都有猎奇心,众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了进去,不用上楼,只在底下就能看清楚了,二楼嘎吱嘎吱响的激烈,伴随着黄少爷的惨嚎声,还有猪王的哼哼,看不到也能想到的。
“少,少爷?”
黄家护卫傻眼,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家少爷脏了!
“救,救我啊!”
黄少爷已经顾不上丢脸,保住命最重要。
“救人,要死了!”
一群人拿着长刀长矛冲上去,猪王被人打扰了好事儿,破坏力惊人,二楼飞出来一个又一个护卫,战况惨烈。
陆百户算是开了眼界了,那些小崽子们还对着人家黄少爷指指点点,之前还威风八面的黄少,此时就剩一口气了,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不知道多少,那叫一个凄惨。
“走了,别看了,再晚点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陆百户当机立断,招呼他们离开,等黄家人腾出手来,四大家的人都发动了,他们想走都难。
等到了北城自家地盘,廖锵鸣第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让他欺负咱!”
陆宁摇头,少爷太调皮了。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笑。”
廖侯爷跟着陆百户走出来,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心里的火蹭蹭的往外冒,人家黄家人迟早得查出来,能轻饶了他?
“父亲。”
廖锵鸣心里有鬼,第一次认真看自己爹,能生出廖少年这般俊俏的人来,廖侯爷自然也不差,三十多的年纪,五官硬朗,身为武将身材高大健壮,没有中年发福,妥妥的帅大叔一枚。
“你看我做什么?想想你做的好事儿,老爹我这个侯爷能保得住吗?
三天不见你给我捅这么大篓子,老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一混账来!”
廖锵鸣从小到大这种话都听你了,张嘴就顶撞:“我是混账,你不就成了老混账了?
我自己惹得事儿自己能处理,放心,不会连累你的。
你等着瞧,我自己挣个爵位出来,谁稀罕你那个破爵位。”
“你……,有种你别找老子求援啊!”
“最后一次,我找我们朱千户去要一个,谢谢您呐,救援费我给你们报销,陆宁,分给兄弟们一人一两银子的辛苦费。”
廖侯爷那个气,刚闯祸又败家,刚才去的人足有一百多,一人一两银子,一百多里就这么没了。
他辛苦当差一个月才五十两银子,两个月白干。
“谢谢大少爷,大少爷少年英才,前途无量啊!”
众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个小祖宗散财,一个个乐的眉开眼笑,不容易啊。
“别只顾着骂我,说正事儿,您派人把跑了的马都找回来,咱已经跟西城四大家族撕破脸了,必须先下手。”
“那些马有什么异常?”
廖侯爷说起正事儿,智商在线,一下看出重点来。
廖锵鸣道:“那些都是战马,不到一百匹,您说算不算异常?”
“什么?私自蓄养战马,还那么多,西城那些人好大的胆子。”
陆百户摆摆手,让属下们散去,也皱紧了眉头,战马是朝廷严格管控,别说私人蓄养,就是公马拉出去配,种,都有严格记录,保持战马的血统纯正。
“他们胆子大,咱才好翻盘立功,父亲,成败在此一举,速度要快,别被他们抢先找回去了。
我去见我们朱千户,我现在是玄衣卫的人,他们想害我,自然找上官告状。
我怀疑西城不只有一处私自蓄养战马的地方,玄衣卫查起来比您更有效,咱们双管齐下,定要把西城那些害群之马拉下来。”
廖侯爷道:“好,你去吧,最近出门多加小心,那些下三滥的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呢。”
“您也小心,走了啊。”
……
西城那么大动静,惊动了无数大老,黄家折损了不少人手,终于救回了奄奄一息的大少爷,但是看着他胯下那个惨状,黄老爷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后庭都烂了,前面更是鸡飞蛋打,就是救活了,也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他们黄家或许是丧心病狂的坏事儿做多了,到了黄少爷这一辈儿,就剩一个独苗苗了,后院十几房妾室,腿一撇一个女儿,腿一撇一个女儿,带把的愣是就这么一个。
“谁害了我儿,我要他们全家陪葬。”
黄老爷的幕僚姓曲,大家都喊他曲先生,黄家的一切肮脏交易都是他出面办的。
沉着脸道:“老爷,先别管这个,那些马跑了,万一被人认出来,咱们很难脱身呢。”
黄老爷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件要命的捅出来,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家?”
“不是,是巧合。”
曲先生了解了事情经过,真的很无语,原本想教训一下玄衣卫的小旗,没想到闹的这么大,饲养场毁了,战马跑了,少爷被人糟蹋,他们黄家真是倒霉。
“赶紧找啊,去联系上面,让他们帮忙压下来。”
“学生已经安排下去,只是其他场子里的战马要不要转移?”
黄老爷道:“等上面吩咐,咱们只是干活儿的,做不得主。”
这边商议完了,管家来禀告,一脸为难道:“老爷,大夫说了,少爷溃烂的地方必须清理干净,否则有性命之忧,您看……”
黄老爷痛苦闭上眼睛:“该怎么治怎么治吧,现在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吗?”
管家得了话,让大夫放手救人,心里哀叹,内宅要乱了。
唯一的儿子废了,老爷这个年纪,再想生出儿子来,几乎不可能,那就只能从女儿里面选一个招赘,那些个姨娘们还不争破头,让自家女儿留下来?
廖锵鸣没想到他的恶作剧造成黄家大地震,坐在朱千户宽敞的办公室里,悠哉喝茶,主位上的朱千户脸都绿了,看他的眼神跟扫把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