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熬到现在才越狱吗?”
窦琳琅差点儿忘了这个倒霉的家伙了,宁王大败,朝廷兵马都要班师回朝了,以为把他给忘了呢。
结果虚晃一枪,趁着朝廷松懈的时候来越狱,看来宁王还是在乎这个儿子的。
“不插手,告诉廖少爷了吗?”
“廖少爷肯定是知道的,玄衣卫又不是吃干饭的。”
“该说你还是要说一声的,玄衣卫又不是他家的,他还小,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咱们就得多帮衬点儿。”
窦良摸摸鼻子,大小姐也知道他小呢,跟养孩子似的,大小姐这是什么爱好。
“好吧,我这就去跟他说。”
“嗯,多派人盯着点儿,别让他伤着呢,那家伙比较莽撞。”
窦良更麻了,确实跟养孩子一样。
“属下遵命。”
……
月黑风高,一切罪恶都隐藏在黑暗里,天牢的牢头喝点儿酒打个盹儿,不知不觉睡的沉了,从椅子上摔下来都一无所知。
这不是喝多了,明显是中了药。
宁王世子已经没了以前潇洒矜傲的贵公子风度,几个月的牢狱之灾,跟乞丐没两样,麻木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像是重物落地,宁王世子以为做梦的,等一队黑衣人到了他的牢门门前,宁王世子哭了:“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卑职来迟,世子请恕罪,请世子闪开,卑职破开牢门,世子跟我们一起走。”
“好,你们快点儿,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呆了。”
宁王造反,手下也是能人无数,这次来了个开锁高手,外面的锁就是他打开的,牢门的锁不过是小儿科,很快打开,背着宁王世子往外走。
路上惊动了其他牢房的客人,都求着让他们带着自己一起走,动静一大,刺客心烦意燥,直接砍了伸出牢门外的手臂:“谁敢呱躁,格杀勿论。”
这下没人敢吭声了,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终于逃到了天牢外,呼吸到了久违的清新空气,宁王世子落泪,他终于逃出来了,父王还是爱他的!
按照计划出了城,宁王世子恨不得仰天长啸,从此之后海天任鱼跃,他自由了,哪怕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远走海外能活着就是好的啊!
突然,远远走来一队骑兵,迅速把他们包围,“尔等何人?深夜在城门外徘回,定是不轨之徒,束手就擒,留尔等一命!”
赫然是廖锵鸣等人,他们像是刚回城,恰好碰上的样子。
廖锵鸣看着宁王世子就乐了,“哎幼,这不是宁王世子吗?多日不见,差点儿没认出来,深更半夜的,世子这是去哪儿啊?”
他都想抱着宁王世子亲一口,福星啊,又给自己送功劳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宁王世子的心情可不美好,他做梦都想不到,当初一颗小卒子,居然成了自己最大的克星,自从他进了玄衣卫,就一步步毁了自己的计划。
他都想问问,前世刨了你家祖坟了吗?你专门跟我过不去?
“杀了他!”
廖锵鸣这边是仇人见面分外亲,他则没那么好的心情,不杀他难卸心头之恨。
“动手是吧,来啊,不怕死的就过来。”
廖锵鸣早有准备,一个地雷拿在手里,引信紧挨着火把,他们刚动手,廖锵鸣就敢炸,傻乎乎的跟他们打,不是廖少年的风格。
宁王世子磨着牙,差点儿没气死,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廖锵鸣耸耸肩:“多你们这种乱臣贼子,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指望我跟你们来一场比武吗?世子殿下,你该不会这么天真吧?不会吧?”
陆宁等人仰头望天,他们家大人不要脸,虽然不是第一次了,还是觉得臊得慌,看来还是要多磨炼哈!
“大人说的对,世子殿下,别来无恙,没想到,咱们还能见面,能送殿下最后一程,渔阳真的挺开心呢。
我的好哥哥,我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随风飘扬,彻底自由的,不要太感谢我啊!”
渔阳走在火把照射的地方,娇俏笑着,眼底一片冷意。
“你这个贱人,家里供养你那么多年,给你荣华富贵,你就踩着宁王府为自己谋出路,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也配活着!”
渔阳呸一口:“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作践我还说的多高尚呢,废话少说,乖乖束手就擒,我给你一个痛快。
真不懂宁王怎么想的,一个断袖的世子,要来何用?指望你传宗接代吗?他怕是要失望了!”
“贱人闭嘴!”
“你才是贱人,你才闭嘴呢,你全家都贱,贱死了,不贱怎么会造反!”
廖锵鸣已经暗暗打着手势,把他们包围了,弩箭齐齐上膛,一声令下就把他们全部歼灭。
此时活的已经没必要了,死了也一样。
宁王世子恨毒了廖锵鸣,跟暗卫道:“就是死,也要弄死那个姓廖的,他是我宁王府不共戴天的仇人!”
没等他们动手,身后传来隆隆马蹄声,廖侯爷打头,骑着马追来,身后是五城兵马司无数人马。
他收到廖锵鸣的消息已经晚了,巡逻到了天牢,发现不对劲儿,带着人追了上来。
“杀!”
宁王世子这边先动手,廖锵鸣他们反而不能用弩箭,容易误伤自己人,于是乎只能真刀真枪的硬干。
廖锵鸣第一时刻躲在圈外,这种危险的时期让底下人去杀就好了,他还要娶窦姐姐呢,可不能以身犯险!
“哎,打世子啊,围魏救赵懂不懂?”
“我说你们这些人也是傻,没有的废世子,救他做什么?不如保护好你们老王爷,重新生一个,这个已经废了呢,生不出儿子来了!”
不仅仅是宁王这边的人,就是玄衣卫的人都想堵住他的嘴,太呱躁了!
“车轮战,围死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廖侯爷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你闭嘴吧!呱躁死了!”
廖锵鸣不服,语言攻击也是一种武器啊,不战屈人之兵,老爹不懂高手的寂寞!
廖侯爷不懂,他只想回炉重造。
这边杀的如火如荼,廖侯爷指挥得当,一队人力竭迅速换一对,兵马司有他们独有的战阵,五人一组,愣是逼的那些高手施展不开拳脚。
最后剩下十多个人,把宁王世子围在中间,宁死不退。
廖锵鸣手里拿着地雷,手痒了,打这么久也不耐烦,冷风吹着哪儿有被窝舒服?
于是点燃丢到了宁王世子身边,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结果,他低估了人家暗卫的本事,其中一个手一抬,直接给他打回来了。
“卧槽!”
陆宁等人吓坏了,下意识闪开。
廖锵鸣也愣了一下,心里想躲,身体做不到啊!
我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吗?这要是死了多冤呐!
“下马,卧倒啊,你傻了!”
廖侯爷嘶吼一声,想救援也来不及,急的眼睛都红了。
危急关头,渔阳扑到他面前,以身挡住那颗地雷。
“轰隆!”一声巨响,他们俩都傻眼了,没感觉到疼啊!
廖锵鸣推开渔阳,直接窦琳琅站在他马前,地雷在半空中炸开了。
“窦姐姐,我差点儿见不到你了,你真是我的救星,每次都能救我!”
廖锵鸣连滚带爬下了马,抱着她就哭起来,哭的老伤心了。
窦琳琅嫌弃又脸红,把他推开:“今天的事儿你该吸取教训,没把敌人弄死之前,叨叨叨的是自寻死路。
你可真是嘴欠,我听着都想抽你,倒是先把人弄死了你再说啊,说破大天都没人管你,人家这儿还好好地,你叨叨叨个没完,真是欠收拾!”
“啊,我记住了,下次先把腿打折了我再教育他们,让他们被我感化自裁。“
窦琳琅翻个白眼,我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自己找的情郎,跪着也得宠。
那边战斗也结束,宁王世子死不瞑目,廖侯爷一阵后怕,要不到窦琳琅在场,都想打儿子一顿消消火,让他手欠!
“多谢窦小姐,我廖家承蒙大恩,日后定会肝脑涂地,回报大小姐。”
“侯爷客气了,都是为了朝廷效忠,琳琅应该做的,您见外了。
宁王世子毕竟是龙子凤孙,您收敛的时候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以免皇上心里不舒服。”
皇家的事儿,皇上自己可以羞辱,但是臣子要是羞辱他们的尸首,皇上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君心一向难测。
“廖某记下了。”
廖侯爷确实没当回事儿,逆臣贼子,丢了喂狗都不过分,忽略了皇帝的感受。
之后的事儿就是玄衣卫和兵马司一起善后,廖锵鸣小媳妇儿似的跟着她,心里才有安全感。
渔阳眼神落寞,自己最终是配不上他的,为他死都是奢望。
”呜嘎嘎,这就打完了,我还没出手呢,吃老娘两板斧!“
廖锵鸣吓的躲在窦琳琅身后:“她,她怎么来了?”
是马如花,廖锵鸣的噩梦。
“她是我的亲卫,今晚有危险,我就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可惜不用她出手了,要不你跟她练练?”
“不,窦姐姐,你饶了我吧,我错了,以后再不敢嘴欠手欠了!”
廖锵鸣求饶,就差跪下了,那女的最大的爱好就是一屁股坐死人,太可怕了,比窦排风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