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谁在你房间?我待会儿再来啊!”
大少爷慌忙走了,只是脸上难掩兴奋,成功了!
廖侯爷看都不看香云丫鬟,去了净房洗漱收拾好,再出来已经穿戴整齐,坐下喝茶。
香云小心翼翼问道:“侯爷……”
“你打算一直光着吗?你愿意被人看,本候也没意见。”
他要是猜的不错,待会儿肯定会惹来全府的人来看,让他结了婚都结的不安生。
香云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好穿衣,整理床铺,故意让廖侯爷看到自己手上的一方雪白帕子,那是她的落红啊!
廖侯爷眸光更沉,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倒是准备充分。
“老大,你真是太荒唐了,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这么湖涂?传出去咱们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是廖老夫人,二太太和大少爷扶着,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管家婆子,还有几个廖家族人,都是一早来帮忙的,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廖侯爷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冰冷,还有着深深的失望,这一次,他是对自己这个亲娘真的寒了心。
他一向洁身自好,就算有需求,也会去青楼里找个清倌人,从不在家里胡搞,就是不想让家里乌烟瘴气的。
也不是没有丫鬟爬主子床的,都被他给打发了,母亲只凭一面之词,就给自己安上一个荒唐湖涂的名声来,还当着诸位族人的面子,让他没脸吗?
在她心里,可有在乎过自己这个儿子的脸面和名声?
廖老夫人被他看的心中一颤,暗道不妙,这个大儿一向恭顺孝敬,何曾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
二太太说话了:“哎呀,侯爷,香云可是我最得力的丫鬟,我都舍不得放她出门子,你要是喜欢,问我要就是了,何必这样呢?
哎,我家老爷不在家,我们一家子的日子难熬啊!”
二太太擦着眼角,好像廖侯爷苛待他们一家人似的。
“母亲,你别这么说,大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酒后失态了,咱们别怪他,都是一家人,传出去也不好看啊!”
族里的一个婶子道:“是啊,不就是一个丫鬟嘛,多大点儿事儿,收了房就是了。”
“就怕昭华郡主会不高兴的,毕竟没进门,就多了通房丫鬟,好像咱多不懂事儿似的。”
“哎,也是啊,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热闹,当事人反而沉默不语。
“好办的很呐,不就是个爬床的丫鬟吗?打死了就清静了。”
廖锵鸣走进来,桃花眼扫视众人,尤其是对上二房众人,冰冷的笑意犹如毒蛇一般,让他们齐齐颤抖,不敢看他。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让所有奴才都看看,不守规矩的下场!”
廖锵鸣果断下令,闹出这种事儿想让自己老爹没脸,真是幼稚!
护卫走进来,拖着就往外走,香云吓死了,大喊求饶:“侯爷,二少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打!让你伺候侯爷,不是让你伺候到床上的,以后有样学样,都敢爬主子床,这后院成什么地方了?
不用堵嘴,让她喊,杀鸡儆猴,这只鸡叫的越惨越有作用。”
“小鸣,犯不着的……”
“二婶,我觉得很有必要,家里办喜事儿呢,她这是恶心谁呢?
还是说她敢这么做,是二婶你授意的?她可是你的人,二婶是不是给我们一个说法?”
“啊……,二太太救我!”
香云惨叫声传进来,众人都白了脸,真的打啊!
二太太只好求助老夫人:“母亲,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您看……”
廖老夫人开口道:“老大,算了吧,你不喜欢,发卖了就是,何必打死了,多造杀孽啊?”
廖侯爷道:“母亲觉得是小事儿吗?可我不觉的,有人敢做,我就敢杀,在家里都敢算计我,我若是轻拿轻放,下次是不是敢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我自问对自家人,对府里的下人都是宽厚公正,不喜欢虐待下人,但是不代表我就傻,好欺负!
小鸣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是侯府的世子,该立的威信得竖起来,我支持小鸣。”
老夫人气极:“你是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好,我走,这个家容不下我了,我走就是了!”
廖侯爷不为所动:“母亲可想好了,事情怎么回事儿,你不会真的不清楚吧?
二弟妹不喜欢我娶了新夫人进门,用这种肤浅的手段来恶心我,无非就是仗着您的偏爱。
今儿母亲要是非要护着二弟妹,那我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廖锵鸣对着外面道:“你老实招了,谁指使你做的,少爷我饶你一命!”
二太太急了:“哪儿有人指使?是这丫头自己想攀高枝儿,小鸣,你非要把脏水往你二婶身上泼吗?
可怜我男人不在家,都来欺负我们,这日子怎么过啊!”
二太太抱着老夫人哭起来,老夫人更气了,“谁敢欺负你们,老身第一个饶不了他!”
廖侯爷冷笑,“二弟妹既然觉得家里人都欺负你,也好办,小鸣,去把所有的族人都找来,今儿咱就断一断这个事儿。
二弟妹觉的我可待了他们一家子,那就分出去,公中的财产一半儿给她,我管不好,还不费这个事儿了。”
老夫人难以置信:“你要分家?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娘还活着呢,我没说分家,这个家就不能分!”
“母亲,不分家也行,小鸣,把人抓到玄衣卫,审问清楚了,敢污蔑主子名声,是什么罪名?
以后咱们都公事公办,我也不嫌丢人,反正我的名声也就那样了。”
“是,父亲。”
廖锵鸣很满意,爹终于开窍,支棱起来了。
挨打的香云吓死了,原本还想硬扛着,只要老夫人出面,总能保住自己的命,结果要送昭狱,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不死也得脱层皮,比地狱都可怕的地方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是二太太吩咐我做的,她想让我待在侯爷身边,给新夫人下马威,日后也能监督夫人和侯爷,让我做她的内应。
求大少爷,不要送我去昭狱!”
二太太脸白的跟纸似的:“你胡说,他大伯,你别信她的,是这个小蹄子自己想攀高枝儿,跟我可没有一点儿关系的啊!”
廖锵鸣打量自己的手指,“你听到了吗?你这么说可有证据?无凭无据,攀诬主子,罪加一等!”
香云后悔死了,悔不该听了二太太的话,一时贪心,落的命都难保的下场。
心一横,所有的事儿都说出来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还私定终身,怀了孩子,二太太说我伺候了侯爷一次,这个孩子就是侯府公子了,我也能母凭子贵,再不用做奴才了。
少爷,求你手下留情,再打我的孩子都要没了。”
“什么?”
廖锵鸣笑了,真是意外之喜呐。
如果只是爬床,打死是自己心狠手辣,但是给混淆主子血脉,就是罪不可赦了。
“她,她胡说的,是她自己的主意,我没有指使她,不是我!”
二太太吓傻了,老夫人也面沉如水,一把甩开她:“你好大的胆子!”
“母亲,救我啊!”
二太太跪在地上,现在只有老夫人能救她,老夫人若是不管,他们全家都得扫地出门。
廖家族人吃瓜吃的爽,二太太好大的胆子,敢出这种昏招儿,自做虐不可活!
老夫人虽然恨死她了,可也不能不管,毕竟是自己偏爱这么多年的媳妇儿,还有大孙子,大孙女的婚事儿呢,被撵出侯府,他们的将来怎么办?
只能软下身段哄着廖侯爷:“她湖涂,我会教训她的,一家子骨肉,你放过她吧,母亲保证,一定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
廖侯爷道:“母亲真是爱子心切啊,既然如此,我给母亲面子。”
老夫人高兴了,“母亲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廖锵鸣翻白眼,以为他改了,结果还那样,这个爹没发要了。
廖侯爷继续道:“但是我有条件,分家,母亲那么喜欢他们,就跟他们一起过吧,每年我会给您养老银子。
既然不喜欢,都在一个屋檐下必须不舒服,不如分开,大家都自在。
母亲要是不愿意,那就报官,我倒要查清楚了,弟妹想混淆我大房血脉,是何居心?
我把人家当亲人,人家把我当仇人呢,我廖臣就那么傻,那么好欺负吗?”
轮到老夫人脸白了,廖锵鸣满意了,爹终于明白一回。
“诸位族人做个见证,是我过分,还是他们过分?”
“老夫人,侯爷说的对啊,二太太真的过分了,你别老湖涂,是非不分啊!”
那边侍卫惊呼道:“少爷,她流血了。”
香云已经晕过去了,屁股底下滴答滴答的滴下血来。
打板子不会留这么多血,这些护卫都是玄衣卫退役的老手,打板子能做到隔着一张纸,豆腐都不碎,但是内里全烂了的地步。
所以只能是香云流产。
“找大夫吧,毕竟是一条命呢,二婶,你可真作孽,小心遭报应啊!”
这条小生命,廖锵鸣算在了二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