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人多得是,但是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清新脱俗的,燕七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加见识到了廖锵鸣的无耻程度。
“我给你你看的懂吗?”
燕七没好气道,这般被人拿的死死的,除了当年抓自己进来的窦家人,他还是第一个。
“我看不懂没关系,有人看的懂就行了,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高手吗?
真的无敌了,也不会被关在这儿!”
廖锵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窦琳琅,窦家武将门第,传承数代人,要说没有高深的内功心法是不可能的。
窦琳琅本身就是高手,廖锵鸣现在都不知道窦琳琅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反正一拳打死一匹马的阴影还在呢。
“给不给?”
廖锵鸣不耐烦了,窦琳琅那么厉害,他会不会一辈子都打不过?
那就很惨!
越想越烦躁,盯着燕七的眼神有些不善,老小子要是藏一手,死了都把他骨灰买了丢粪坑了。
“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慢慢写,记在脑子里了,哪儿有那么现成?酒呢,先好酒好肉伺候着。
你个败家子,那么好的酒你都给倒了,真是……”
廖锵鸣无所谓,败家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败家我乐意,我败家我骄傲。
燕七如愿喝到酒了,笔墨也送来给他写功夫,冷静下来突然一拍大腿:“那混小子还没给老夫磕头呢,说好要拜师的!”
……
燕七的事情搞定了,廖锵鸣还要干活儿,渔阳县主那边都催了好几次,都被老家伙耽误了。
日常诅咒燕七一回,去了渔阳小筑。
虽然渔阳县主名声不咋地,但是人是真的好看,只看着还是很养眼的。
“几天不见,你总看我做什么?”
渔阳抛个媚眼给他,廖锵鸣一个哆嗦,真是个妖精。
“别提了,审问犯人呢,都在牢里,再次看到县主,简直跟仙女儿一样,恍如隔世啊!”
“哈哈……,嘴巴真甜,难怪窦小姐都对你另眼相待,对了,窦小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廖锵鸣随口道:“挺严重的,不大乐观,女孩子还是相夫教子,绣花品茶比较好,边境那么苦的地方,别说打仗,待几年人都得少活几年,都是那时候拉下的病根儿。”
“怎么?你心疼了!”
渔阳又吃醋了,你当着我的面儿心疼别的女人,真有你的啊!
“说哪儿的话,心疼也轮不到我啊,我算哪根葱。
倒是你,我挺心疼的,你想过你的未来吗?你这么好的人,不该困于此地的。”
渔阳沉下脸来,廖锵鸣也不说话,由着她想心事。
人家青楼花魁还有赎身的日子呢,渔阳她算怎么回事儿?
“莫星盛你熟不熟?”
渔阳眼底的抑郁一闪而过,说起正事儿。
廖锵鸣挑眉,果然要对莫星盛下手了。
“算不上熟悉,还有点儿仇,那家伙属狗的,见我就咬。”
渔阳笑了:“活该,谁让你那么欠收拾呢。
世子想要笼络他,你帮帮忙,最好拿住他的把柄。”
“一个大夫,有什么用?世子还稀罕他一个大夫吗?”
渔阳知无不言,“他不仅是大夫,还是个军医,深得窦家信任,世子有用,让你去你就去。”
“我是他家下人吗?让我去我就得去?”
廖锵鸣不乐意了,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像对自己颐气指使?脸大的他!
“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会帮你争取的。”
廖锵鸣道:“我不缺钱,不缺功劳,世子他想用我,又不肯信任我,我何苦为他奔波?”
渔阳媚眼如丝:“你看我面子好不好?”
廖锵鸣毕竟是个少年,有些受不住,求饶道:“好,县主姐姐,为了你,我做还不行吗?
正好今儿是莫大夫去给窦小姐复诊,我去请他喝酒。”
渔阳原本想多留他说会儿话,听他这么说,只好放人了。
目送廖锵鸣的背影,渔阳县主忍不住叹息,不知道为何,越是跟他相处,越是厌倦现在的日子。
将来?她想都不敢想呢!
……
廖锵鸣跟莫大夫送了信,商量对策,这是很好的打入宁王世子核心的机会,他们俩都去,还能有个照应。
见面是懒得见,又不是美女,还巴巴去看他不成?
刚到家,陆宁来找他:“我爹说要见你,晚上出去吃吧。”
廖锵鸣又脚不沾地的去见陆千户,真是一天天的瞎忙活,拿着小旗的薪水,干着好几份儿活,累的跟狗似的。
还是以前的衙内日子舒坦,除了没钱,多惬意自在啊!
陆千户在一个小院子等着他,这是他新买的宅子,打算出租补贴家用。
陆家现在是千户职位了,升职得了不少银子,干脆买房买地。
“怎么来这儿?让我认认门儿?
爹,你咋也在呢?”
进门看到廖侯爷苦大仇深的脸,廖锵鸣收起玩笑,感觉事儿还不小呢。
“爹昨晚上救了一个女子,不知道该怎么安置,找你们看看。”
“女子?她要以身相许吗?爹你想让我看后娘?”
廖侯爷忍了忍,这个逆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咬牙道:“人家已婚。”
“哦,那算了。”
进了内室,廖锵鸣惊呼道:“这不是郡主吗?她怎么了?”
居然是昭华,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瞧着快挂了似的。
廖锵鸣伸手想试探一下她的鼻子,被廖侯爷一巴掌拍开:“没事儿,别动手动脚。”
“什么情况?”
廖锵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窦琳琅,随即有些心虚,她拜托自己盯着随国公府,结果人变成这样了,窦小姐会不会怪他没办好事儿?
“不是,前几天不是说她怀孕了吗?好事儿啊,她有了孩子婆家不会挑错儿,该在家里养胎,怎么会在这儿呢?”
廖侯爷摆摆手,出去说话。
“昨夜我回来的时候她撞到我的马车,找大夫一看,她居然小产了,还是因为……房事过重造成的,大夫看我的眼神都不对。
天地良心,我只是知道有她这个郡主,话都没说过,你说我冤不冤?”
廖侯爷说着尴尬的不行,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人也昏迷不醒,还是陆千户出主意,先安置好了,打听打听再处理,一个女人小产,独自一人在街上逃命似的,这种情况要是送回随国公府,天知道她会落的什么下场。
廖锵鸣蹙眉:“爹做的对,我这就去找窦小姐,这是她的朋友,听听她的意见。”
“嗯,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窦小姐的关系,爹也不会管,咱们欠窦小姐太多人情。”
廖锵鸣叮嘱他找两个可靠的婆子伺候,抬脚去找莫星盛,他是大夫,出入窦家更自由,省的窦琳琅难做人。
莫星盛正在看他的信,人又来了,一脸无语:“你给我送信了,还来做什么?”
“当然有事儿了……”
廖锵鸣说完,莫星盛也不耽搁,提着药箱去看昭华郡主,药童给窦琳琅送信,他们前后脚到了小院子那里。
窦琳琅做护卫打扮,她一个人出来的,可怜的排风,又要闷在屋子里扮演小姐,躺的骨头都硬了。
“昭华,是我,琳琅,你能听到吗?”
窦琳琅看着闺蜜憔悴的样子,眼泪差点儿落下来,“肯定是马少文那个畜生,昭华有个好歹,我要他们随国公全族陪葬。”
莫星盛把完脉,道:“还好,孩子月份小,流产对身体伤害不大,但是她本身就被药物伤害,怀孕艰难,这一胎来的不易,现在流产,以后想要孩子怕是更艰难。”
“给那个畜生生什么孩子?让他家断子绝孙。”
“不,应该是不孕不育,儿孙满堂,这个最好。”
众人愣一下,好一会儿才回神,要论损,还是廖少年更损。
廖侯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你闭嘴!”
正经事儿没他,嘴花花一套一套的。
此时昭华缓缓醒来,看到窦琳琅,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窦琳琅心疼道:“别哭,我给你报仇,还有我,还有你兄长,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男人们都走出去,留下她们说话,莫星盛抓了药,去厨房熬药。
“窦小姐来了,咱们走吧。”
廖侯爷和陆千户告辞,廖锵鸣不走,他等着窦琳琅安排。
窦琳琅出来的时候,眼圈泛红,一身的杀气:“我真想活剐马家的人。”
“真的是他做的?为什么呀?”
“昭华也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做,他家的嫡子,可是畜生就是畜生,把他当人看就是自己吃亏。”
原来昭华怀孕,马少文开始还挺高兴,毕竟一院子庶子女,将来承袭爵位也是麻烦,但是没过两天,不知道谁吹枕头风,对昭华的孩子就不待见了。
怀孕初期本就脉象不稳,需要静养,马少文一院子小妾不去睡,偏偏喝点儿酒,非要和她行房,然后孩子就没了。
那个畜生大夫都不给找,院子的都给调走,这是要生生耗死她呢!
昭华不得以,趁着夜色逃出随国公府,她不能无声无息的死在那里,否则谁也不会知道她的仇恨。
只是身体虚弱,刚逃出没多远,撑不住晕倒了,恰好被廖侯爷碰到,也是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