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薇一直皱着眉不说话,童言奇怪的看了她好几眼。
“怎么了?”跟着童言心中感觉不妙,“不会真不是同一个母亲吧。”
第一次,童言在易薇脸上看见了怒色,她直直瞪着自己,声音压抑着愤怒,“你别胡说!”
突然提高的音量,让周围的人不由看了过来,各方好奇的视线打在身上,多少让童言觉得有点不自在。
跟着后方响起脚步声和几声抽气声。
“看什么看!”易薇转头横了一眼看过来的人。
视线却突然扫到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的自己寂行,她猛的收了声,甚至连呼吸都忘了一瞬。
寂行一步步的走近,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她心上,圣洁的气息似添了寒冰般冷冽,而此刻易薇如同等待天神审判的罪人,心中升起无限惶恐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希冀。
她讷讷道,“大哥……”
“你在做什么。”他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声音不再有平时漠然处事的随意,冷的如冬日里呼啸的刺骨寒风。
“我们……”易薇慌乱了,心中很想解释,可对上寂行冷酷无情的眼神,她一个字也说不来。
她是他亲妹妹,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易薇突然觉得委屈,眼泪蓦的滚落下来,带着哭腔的解释道:“我什么都没做。”
更没有欺负童言。
所以,不要讨厌她,好不好。
“真的没有……大哥。”
旁边的童言看不下去了,不管上一辈有什么恩怨,可这怎么都不该是易薇的错。
她突然倾身过去半抱着流泪的人,扫了眼寂行后对易薇说,“我不过是跟你讲了个黑色童话故事,你怎么就哭了,睡美人最后被王子救了,拇指姑娘也找到了同类。你不喜欢听这些的话,那下次我改讲笑话。”
乱七八糟的易薇一句也没听懂,但她知道童言是在帮她解释,抹了把眼泪,她抬起头接过话道,“这次你讲的故事是太难听了,下次就听笑话吧。”
“行行行,都听你的。”
……
易薇走后,童言走到寂行旁边,“小师傅,你……”
然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别瞎打听。”
他冷硬的语气让童言一怔愣,自认识以来,他还从未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见童言表情似有些吓到,寂行也意识自己的语气太过,根本是在迁怒于人。
他放缓了声音道,“此事乃贫僧的私事,恕贫僧无法坦言相告。”
“哦是我冒昧了才是,抱歉。”是她多管闲事了,童言扬起笑道歉。
只是这笑,看起来始终有些勉强。
说完后,童言移开视线,似被场上的打斗吸引了一般,专注的注意战事,也不再开口说话。
寂行微张了下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沉默的转头看向赛场。
目光虚无的落在某处,有些失神。
其实童言也没能看进去比赛,她承认自己有些玻璃心了,被寂行那一吼,暂时有点缓不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还是只有一会儿,比试台上已经换了人,童言都没能发现,直到沈庄珩走到她面前,叫了她一声。
童言回神,却慢半拍的反应,“就结束了?赢了吧。”
沈庄珩不解的看着她,又回头瞧了眼比试台,反问道,“你刚刚不是在看吗?”
怎么还要问他一遍。
童言讪讪一笑,“我……看错比试台了。”
其实她是全程走神了。
沈庄珩:……无力吐槽。
“自是赢了,对手实力很强,但我也不弱。”
童言敷衍三连,“哦哦,厉害厉害,佩服佩服,那我们走了吧。”
沈庄珩:“干什么去?”
“吃饭!”
……
酒楼是随便找的,童言和沈庄珩先喝茶,等着何湛和肖楼来。
“你也快结丹了吧。”等人的时间里,童言跟沈庄珩闲聊。
“这次比试结束回宗门,就会准备结丹事宜。”
“你有没有收到蓬莱仙门的婚宴请帖?今日我师傅拿到一张,我打算延后结丹,先去蓬莱看看。”
沈庄珩放下茶杯,看了她道:“既是婚宴,去的人必定鱼龙混杂,若是弑神堂的人混迹其中,又要谋害你如何,就不能结丹了再去。”
童言思索的沉吟一声,犹豫道,“我师傅应该也会去吧,跟着他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愿吧。”沈庄珩拢了拢眉,自己结丹在即,是跟童言去蓬莱,还是在宗门闭关,看来他要重新考虑一下。
过了一会儿,童言想起什么,坐正后打量了沈庄珩一眼,然后凑过去一点,眯着眼,不怀好意的出声。
“苏木,你是不是和姜卿乐很熟啊。”
沈庄珩喝了一口茶差点被呛到,轻咳了一声,放下茶杯,回望童言若无其事说:“认识而已,上次在秘境,我们不是还帮过人家。”
敏锐的八卦嗅觉下,童言没那么好忽悠,“你后来怎么去的百音谷。”
“帮你找药。”沈庄珩答非所问的道。
“自己一个人去的?”童言逼迫的视线看着他,“还有跟谁一起去的,从实招来。”
沈庄珩的视线望着别处飘忽不定,喝了口茶镇冷静一下后,瞥向童言。
“是路上遇到了姜师姐及其他师兄妹一行。”
“果然。”童言得意的一挑眉,两个不大相干的人突然有了私交,多半是有点苗头。
随后沈庄珩却正色道:“我与姜师姐只是正常谈学论道,你可别瞎猜或是说什么。”
“我知道,我又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你们有没有关系我都不会说什么,不过是关心下你而已。”
说完,童言却叹了口气。
弟弟长大了总归要娶妻生子,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少年,高兴他有喜欢的人之余,心中难免泛着点酸涩。
倒满茶猛灌了一口,却也因为喝的太急,被呛的咳了起来。
沈庄珩无奈的起身帮她拍了拍,“没人跟你抢。”
“苏木。”好不容易停下咳的童言,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叫了声。
沈庄珩一愣,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你会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后不理我了啊。”
沈庄珩皱了皱眉,端起她的茶杯闻了闻。
一副自语的道:“喝的也不是酒,怎么就说起了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