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姐,我有空去看你,有空的话,你也来找我玩啊。”
“行,一定。”打完电话,沈妈妈呆呆地看着手机,那久违的痛感又来了,她的眉头皱紧了,感觉到伤口的撕裂,听得到那撕裂的声音。被人背叛的痛苦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消失的,这种痛是刻骨的,还是带有耻辱感的,所以,这种历史是难以真正释怀的,除非是经过了大的考验或者什么别的更为刻骨铭心的事。
不然呢?这痛便像是身上的一块疤痕,无法消除。其实还不如一块疤痕,时间长了,可以存在着也就是一个记号,倒没什么痛感了,可是心痛,便不像一个简单的疤痕一样了,那是要痛彻肺腑的事。
坐在床沿上的沈妈妈只觉得万箭穿心般的难过,但是不好对谁讲,也不能能对谁讲。沈妈妈只希望这件事从此消失,不再出现在女儿的生活中,至少让小女儿是单纯地知道她所在的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虽然缺少了父亲,但是一种不可挽回的生命失去的缺少,而不是充满了耻辱和痛苦的背叛。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失过去了,为什么没有流失掉沈妈妈心中的痛?再不敢涉及感情之事,虽然她不说在嘴上,对男人的失望还是常常埋在心底的。为什么不敢说,是怕影响了女儿们的婚姻,像沈梦洁,她的恋爱和婚姻不顺利,这和从小受到的家庭伤害不无关系。
而沈梦雪,这是沈妈妈和沈梦洁想努力保护的对象,希望她能单纯、简单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
心情极其复杂的沈妈妈给沈梦雪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信息:梦雪,好好的,你会越来越好的。
……
医院走廊里,叶一秀看着愁眉苦脸的叶采蓝:“你也别太难过,太着急了,不是说有希望吗?抢救着呢,别自己吓唬自己。”
叶采蓝没有说话,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继母,她正在悄悄地擦眼泪,她的一个亲戚正在安慰着她,俩人都不敢大声讲话,生怕引起叶采蓝的训斥。因为叶采蓝已经责怪过那个继母了。
叶采蓝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吓坏了,虽然平常是挺忌恨父亲的,到底是亲人,最后一个自己的亲人,她哪能不着急呢?赶到医院以后,已经看不到父亲,他已经推进了急救室。
叶采蓝忍不住对着继母发火:“你,干什么来着?他都发病了,你还不能及时发现?你又不工作,又没有别的事可做,就管个家,做个家务,照顾家人,结果呢?把我爸爸照顾到医院来了?你本事挺大啊?”
“我我,我也没想到,我以为他是在书房睡着了,就,就盖了件衣服,悄悄走出去了,等半天,看他手机响了,也没接听,这才发现”
“你的观察力这么强啊?睡觉和生病能一样吗?他是那种随便坐在椅子上就能睡着的人吗?你根本不把心思用在我爸身上,你就知道想着你的儿子,为了他做这做那,想这想那,我爸这边,你根本就不关心,没有真正关心过。”
叶一秀也不满地瞅一眼被批评的人,没有半点同情。要不是叶父身体出现了状况,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这个狠心的继母后妈,还不一定会通知叶采蓝来看父亲呢。
叶一秀对眼前这个后妈身份的人是半点好感也没有,她不时翻一个白眼过去,心中各种不满。一个外人,一个堂亲,已经对这个做后妈的人十分不满了,更何况是叶采蓝了。
此刻的叶采蓝除了焦急的担心,心情也是各种复杂。在混乱之中,叶父的贴身助理刘助理悄悄和叶采蓝说了一句话:“叶总,董事长的遗产分配方案还没最后定稿。”
叶采蓝眼神凌厉地瞪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向刘助理点了点头。在抢救室外的人们都是神色焦急的,脱险的消息没有传来,所有人的担心都不能免除。
忽然,叶一秀收到了一个信息,她仔细看了一下,随即站起来,走到叶采蓝身边:“叶总,你还没吃过饭呢,去吃一点吧,我也饿了。反正咱们还得做些,大概要住院几天了,我觉得,咱也应该去买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叶一秀向叶采蓝使着眼色。
叶采蓝想了想:“饭倒是没胃口,不过,喝点水还是可以的。”
“你胃不好,可喝不了凉的,你们在这好好守着,有消息抓紧通知。”
叶采蓝还是不太放心,找到一个医生问一下:“那个,我爸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个还不太一定,即使是出来,应该也是去ICU了,病情不太乐观,你们也要有个思想准备。”
“知道了!”现在的叶采蓝已经镇定多了,现在考虑的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
叶采蓝和叶一秀走了出去,俩人相视一眼,表情有些神秘。
……
许氏集团公司在开会。
沈磊在汇报工作:“去年下半年,经公司领导研究决定,先用G3活动经费支付部分欠款费用,拟定今年年初另外几款费用到账,再堵这个窟窿。期间,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虽然把其它经费随即作了调减计划,但仍不能把此款项填平。另外,还有几项”
许兆轩打断了沈磊的话:“你把材料一人发一份,我们细看,具体也不用细说了,我已经大致看过了,就是一个字,缺钱。”许兆轩想小小幽默一下,这个改变让公司所有与会人员有些意外,因为他向来是严谨严肃,不苛言笑的。大家都微笑着,不敢有大的表示,毕竟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还好,咱们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有了起色,没有去年那么紧张了。盐城那边发展势头够好,远远超过了预期。咱们公司的发展方向不能只盯着大城市,那些三四线城市,如果咱们进驻了,可能更有发展空间,像盐城,算是给咱们的一个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