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真主和问真人接待求真人,主要是在第二进的院子里。第三进的院子里面住着是第三阶和第二阶的问真人和录真人,问真府的藏书阁也设在这一进中。第四进的院子里面住着第一阶的问真人。第五进的院子里面住着百里锦、青龙白虎女宿玄武他们,也是沈怡佳办公的地方。
第五进的院子里面也有沈怡佳的起居室,沈怡佳若是不想回长公主府,便也可以歇在问真府里。
问真府里所有的听真人都散落住在五进院落中,每一进的院子都配有厨房、浴房和洗衣房。听真人的职责划分的,这样能够保证问真府的人能够在同一时间用餐。问真府内所有住所的旁边,都配有小厨房。小厨房中糕点和茶水时刻都备着,也会备有一些常备的食材,若是有人饿了,也可以烹煮些简单的食物充饥。
问真府的差事很辛苦,若是有案子出现的时候,熬夜查验证据和整理资料便是常事。所以,沈怡佳这个问真主便有义务要保证所有问真人在问真府中过的舒适一些。沈怡佳这个问真主当真做的极为负责,她从长公主府中拿出了许多银两,贴补到了问真府中,改善了问真府中人的生活。
百里锦和沈怡佳一路从第五进走到了第二进,通过新改建的长廊直接能够同到第三进的藏书阁,也能直接通到第二进的问真堂中。
长廊的两侧都挂了可以卷曲收起来的竹帘,夏日里将帘子放下能够遮挡毒辣的日头,冬日里将帘子放下有能够遮蔽住一些风寒。
长廊上挂着的灯笼在寒风的推动下微微晃动,将百里锦和沈怡佳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让人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之感。
再长的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再复杂的案件也有拨云见日沉冤昭雪的一天。
前头即便是无尽的黑暗,沈怡佳也要和百里锦,还有整个问真府一道一同渡过这些黑暗,共同迎来天光明亮的时刻。
元阳门的门主已经等在问真堂之中了,他就坐在里当中主位桌案最近的上首位置上,余光已经扫到沈怡佳和百里锦已经进来了。他却只当没有看见,不起身,也不开口。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沈怡佳在心里轻笑一声,脚下倒是不停。
守在门口的守真人替沈怡佳和百里锦通传道:“问真主到!问真人到!”
元阳门的门主依然没有出声,也没有起身。他就端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就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沈怡佳径自坐在了高台之上的主位上,百里锦则在元阳门门主的对面坐了下来。元阳门门主不开口说话,沈怡佳和百里锦谁也不发问。问真堂里安静非常,就好像无人存在一般。
一直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依然没有人开口。
要跟沈怡佳比耐心,这个元阳门的门主显然功夫还不到家。况且,是元阳门中出了命案,这个元阳门门主来问真府求告沈怡佳,并非是沈怡佳和百里锦要求元阳门门主来提供待查的奇案的。
靳羽菲最是能够体察到沈怡佳的心思,她倒是有些帮沈怡佳和百里锦一下,让这个元阳门门主早些开口。靳羽菲无声地向沈怡佳和百里锦行了个礼,然后便退出了问真堂中。她去问真堂旁边的耳房中,煮了一大壶香气四溢的普洱茶。然后,将耳房中的桂花饼捡了两小碟,和茶壶、茶碗一并端回了问真堂中。
也不知道这个元阳门的门主在问真堂中坐了多久了,他一直不开口,也没有听真人为他送上茶水来,他便只是端坐在问真堂上。
靳羽菲为沈怡佳和百里锦各到了一大碗普洱茶,然后将两小碟桂花饼分别放到了沈怡佳和百里锦身边的桌案上。至于那个元阳门的门主,靳羽菲没有为他准备任何茶水点心。
倒不是靳羽菲有意慢待这个元阳门门主,问真主沈怡佳可是大唐的护国善惠长公主,便是一品朝臣见了沈怡佳也是要下跪行礼的。即便沈怡佳宽仁大度,荣得了这个元阳门门主的轻慢无礼的行为,靳羽菲为了沈怡佳也要给这个元阳门门主一点教训。
靳羽菲进来之前便此间的听真人多加几把柴,让他们将问真堂的地龙烧的再热一些。
沈怡佳不会功夫,对温度的感觉也没那么敏感。可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沈怡佳都觉得这屋里有些炎热了。
再过了一会,沈怡佳觉得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口喉之间便觉得有些干渴了。普洱最是生津止渴,虽是热茶入口,但薄汗之后会觉得清凉无限。
沈怡佳看了靳羽菲一眼,便见到靳羽菲朝他眨了眨眼睛,便知晓是靳羽菲故意做得这些个小动作。沈怡佳又抬头看了元阳门的门主一样,见这元阳门门主的脑门都变得通红油亮的,已经出了一层热汗了,双颊也有些涨红了。
元阳门门主依然不动如松,继续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沈怡佳倒要看看这个元阳门门主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她端起茶碗,轻轻地吹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百里锦也想看看这个元阳门门主的养气功夫究竟有多好,便也静静地喝茶。
靳羽菲知晓沈怡佳和百里锦也热的有些辛苦,她看着二人面前的茶碗空了,便及时为沈怡佳和靳羽菲添上普洱茶。
这世上能够生津止渴的茶有许多种,靳羽菲是故意选了普洱的。这个元阳门的门主来自哀牢山,平日里必然喝惯了普洱。旁的茶他未必喝的惯也未必喜欢,普洱却是他平日里离不开的。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沈怡佳终于听到了元阳门门主吞咽口水的声音。沈怡佳抬眼去看,只见这个元阳门门主的面皮几乎胀成了青紫色,头面上流的汗将衣服领子都浸湿了一大片。
沈怡佳觉得也吊的差不多了,总不能失了问真主的气度和胸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