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佳现在不止是圣皇圣后荣宠无限的孙辈,更是大唐骄傲的公主,代表着大唐的尊贵和荣耀。
花萼相辉楼的重重大门依次打开,内监通传的声音一声声响起,沈怡佳一步步走得端庄。这样的宴会她自小跟着长公主一道参加了许多次,每每长公主出现,必将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已故的长公主是大唐最美丽的公主,史官在史书上以“光艳动九州”的字眼来记录形容长公主的美丽,让后世千秋万代的人们在大唐的历史中感受到长公主的美丽。
流传了千百年美丽传说的西施,也不过是在《墨子》和《庄子》中的一些真假无法考证的故事和民间传说中出现,正史之中没有一个字的记载。长公主却因为她的美貌,而能够在大唐的正史中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她的美,远胜于西施。
沈怡佳与长公主有七分相似,她不如长公主美,但沈怡佳的身上有一种灵动坚韧的气质。在经历家中巨变又在外磨砺了大半年之后,沈怡佳成长了许多。她像是一块璞玉,被的打磨掉表面的璞皮之后,已经露出来盈润无瑕的玉石来。她还像是一把宝剑,经历了现实的反复捶打锻造之后,已经初露锋芒,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把绝世神兵。
即便沈怡佳没有已故长公主的惊艳,但是她独特的气质还是让她一出场就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圣皇和圣后两位主角还没到,但这场盛宴的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齐了。
沈怡佳终于走到了举办宴会的大厅的门口,守在厅门口的内监高声向厅内通传着:“护国善惠长公主驾到!”
朱红色描金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宫人们皆向沈怡佳跪地行礼,山呼着:“拜见护国善惠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靳羽菲搀扶着沈怡佳,一步步走入大厅之中。坐在离门最近地方的都是品阶不高的官员和一些没有诰命或者封号的妇人,他们见了沈怡佳也要行跪礼。再往里走是品阶高一些的官员和命妇贵女们,他们见到沈怡佳不必叩头,但还是要行跪礼。再往里面是各国派遣到大唐的遣唐使团、皇亲贵胄和宫里嫔妃们,这些人中有的要向沈怡佳行他们国家的礼仪,有的要向沈怡佳行叩拜大礼,有的则只向沈怡佳行个拜礼即可。
不计哪一种礼仪,他们都是要像沈怡佳参拜,口中要称:“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已故的长公主在最得圣皇圣后宠爱的时候,也没有享受过沈怡佳这样尊荣。沈怡佳一步步走到了大厅最里面,朝着最里面空着的位置上走去。
除了圣皇圣后之外,张贵妃也没有来。沈怡佳看了一下,便往离圣皇圣后所坐的位置稍微远一点的那张桌子去了,却被一个伶俐的宫女拦住了。
“长公主妆安,请长公主上座。”这宫女先向沈怡佳行礼,然后才引着沈怡佳往离圣皇圣后的位置最近的那一张桌案去了。
沈怡佳稍稍有些迟疑,便小声问道:“这位姑姑是不是弄错了,本公主毕竟是晚辈,坐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妥当。”
“圣皇圣后有旨:今日是国宴,而非家宴。依照长公主的位份,还请长公主上座。”这名宫女又朝着沈怡佳行礼,然后将沈怡佳请到离圣皇和圣后座位最近的那张桌案处了。
大厅之内几乎所有人依然保持着向沈怡佳行礼的姿势,沈怡佳拖延不得,便只得在离圣皇圣后的最近的那张座位上坐好。
“免礼平身!”靳羽菲代沈怡佳高声道。
“谢长公主!”众人谢礼之后,才纷纷起身,重新落座。
沈怡佳端坐着,头顶着十几斤重的假发和首饰。她的妆容精致,举止谈吐优雅,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大唐最尊贵最荣耀的长公主的做派。她微微垂下眼睫,只静静等待着圣皇圣后到场之后开宴。
尽管沈怡佳并没有刻意地打量着花萼相辉楼里的环境,但是她的余光还是能够将这楼里面的环境都看清楚。
除了圣皇圣后和张贵妃没有到场之外,就连太子也没有到场。沈怡佳所坐的这个位置周围都是宫廷嫔妃及已经有了封号的皇室公主们,她下手空着的桌案就是张贵妃的作为,而沈怡佳的对面则被安排的是已经封了爵位的皇子们及来访的遣唐使团。
对面最上首跟沈怡佳相对着的桌案也空着,那张桌子要比沈怡佳的桌子宽出几分,桌子的边角处都用了明黄色的装饰纹,显然是太子李瑜的坐席。
沈怡佳在座位上坐定,却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沈怡佳如今位份极高,在大唐之内算得上仅次于圣皇圣后和太子李瑜了。太子李瑜又是未来的新君,沈怡佳在大唐的地位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今日算是国宴,在场的人很多,沈怡佳又是一个崭崭新的护国善惠长公主,难免会收到许多好奇目光的打量。但因沈怡佳有如此高的权位,比她位份低的人要么不敢打量窥伺,要么便只是带着一点敬畏,好奇的看一下。这样的目光不应该会给沈怡佳带来如此大压力,竟让沈怡佳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见沈怡佳稍稍动了一下,靳羽菲便赶快凑到了沈怡佳的身边,小声问道:“公主可有哪里觉得不爽利的地方?”
“菲菲,你留心一下周围的情况。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这种目光让我不太舒服。”沈怡佳小声道。
“喏。”靳羽菲小声应道,便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靳羽菲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所站的角度,将整个人都藏进柱子投下的阴影之中。
整个大厅都灯火通明,所有主位上周围都点了灯,靳羽菲所站的位置刚刚好,正好处在一根柱子的阴影之中。靳羽菲身在暗处,她刚好能够将整个大厅里面的情况都看得十分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