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头儿,你说什么呢?”小捕快挠了挠头,实在没听懂宫九说的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话。
宫九站在门口足足等了半夜,脖子盼的都长了,结果好不容易将靳羽芒给盼来了,还是要绕个圈子才能知道这个闹鬼的真相是什么。宫九心中有些烦躁,抬脚就在小捕快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问那么多做什么?不晓得祸从口出么?多看,多做,少说话。将马照顾好了,我去通知其他人去。”宫九说着就往驿站里面走去。
小捕快大大咧咧的,平时没少犯错误,经常被宫九敲打斥责。其实宫九刚刚踹的那脚也不算很重,小捕快也没觉得很疼,眼见宫九进到客栈里面了,小捕快就将靳羽芒的马托给了驿站的活计照料,他自己则悄悄地跟在宫九后面,往后院去了。
靳羽芒在屋顶上几处不显眼的角落借力,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悄无声息地往驿站后面发生命案的那个小院中去了。
院子里面依然有许多邱家的家丁和护院,还有几个临安府衙的捕快。
案发的房间之中并未点灯,靳羽芒的视力极好,浓黑的夜色也影响不到他的视力,他依然能够将院子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想起沈怡佳的吩咐,靳羽芒实在觉得有些头大,但他对于沈怡佳的命令,从来都是要拼尽全力地执行。想他堂堂一品御前护卫,竟然要做这样的事情。
靳羽芒当真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又在屋顶上给自己鼓了鼓勇气,靳羽芒才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大鸟一般,划向案发的房间。待靠近房屋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又变得的迅如闪电,瞬间便从二楼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老莫,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飘到这个案发现场了?”其中一个五感比较灵敏的人捅了捅身边的另一个捕快,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哪有什么东西飘过啊?我说老李,你是不是因为才讨了个娇美的小妾,这日夜沉迷在温柔乡里的,虚损太大,这才眼花腿软的啊。哈哈哈……”名为老莫的捕快估计是觉得熬夜守着这案发现场实在无聊,竟然拿身边的同僚打趣起来。
“放你娘的屁,老子看是你眼花了吧。”被打趣的老李也不是真的着恼,他抡起刀鞘就要去拍老莫,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靳羽芒从案发的小楼中的二楼悄无声息地下到了一楼之中,他按照沈怡佳吩咐,先检查了一下一楼朝向院子那一面的窗户。果然就像沈怡佳预料的那样,所有的窗户上都被糊上了双层窗纸。
得到了宫九的通知,所有邱家人和所有的不快都赶到了这个院子里,还有客栈的小二们和掌柜的,许多听了这可怕流言的住客们,也都来到了这个院子里,都想看看是如何捉鬼的。
眼见这么多人都聚集到了这里,老莫和老李也觉得有些奇怪。
“邱员外,”老李还是比较谨慎,他上前先对着邱员外抱拳行礼,接着问道:“深夜至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邱员外先抱拳还礼,答道:“是宫捕头通知我们过来的,说等下将为我们揭晓昨夜发生的古怪现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宫捕头通知……”老李心中疑惑非常,他并没有接到宫九的通知说今夜要在这里解密啊。再说,反正杀人凶手锦珠已经认罪了,昨夜锦珠究竟玩了什么样的把戏,回去一套刑具加上去,就不怕她不招。
老李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宫九也从外面就进来了,他下意识地就问了老李一句:“本捕头通知什么了?”
“不是宫捕头你通知我们来这里,说有位大人要帮破解这昨夜闹鬼事件么?破解谜团的大人在哪了?”邱员外意外问道。
“是本捕头通知的,那位大人还要准备一下,请诸位稍安勿躁,稍等片刻就是。”宫九高声回答道,他这也算是一并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暂且安抚住了。
宫九的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打鼓,靳羽芒只撂下一句吩咐就消失了,他自己也不确定靳羽芒什么时候会出现,只能陪着这院子里所有的人一起等待着。
沈怡佳走后,宫九他们也轮流审问过锦珠,但是不管他们如何盘问,甚至连板子和鞭子都上了,锦珠始终不肯吐露一个字。
今日,沈怡佳根本就是在诈锦珠的口供,绣绷上穿着那根针早就被靳羽芒换过了。划在锦珠伤口处的只是一根普通的银针,锦珠根本就没有中了紫玉草的毒。至于锦珠血流加快,手腕上伤口的血流的更多是因为靳羽菲在锦珠手臂上那一托,靳羽菲轻点了锦珠手臂上的穴道,让她手臂上的鲜血流的快了一些。
等到沈怡佳他们离开了之后,靳羽菲点穴的效力已经差不多消失了,锦珠的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那个小小的伤口也很快就结了血痂。
锦珠知晓自己是被沈怡佳骗了,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不管宫九和其他捕快再怎么逼问她,始终不再吐露有关案情的任何一个字。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宫九也不至于在驿站门口将脖子都盼的长了。
靳羽芒将所有的窗户都确认了之后,才从胸前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炉。
这个手炉是他按照沈怡佳的吩咐特别加工了的,里面用六个铜手炉平铺好了之后,内里加了上好的银丝碳,不会冒出一点烟火气。然后用不透光的黑布将六个手炉包裹在一起。这从怀中一摸出来就像是一小块盾牌一样,靳羽芒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现在虽然是深秋,夜里已经寒凉了许多,但靳羽芒可是个武林高手,即使是在寒冬腊月他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他今日将六个暖手炉揣在怀里好半天,着实惹出了一身的臭汗。
这也不是来杀人放火,就是个跑跑腿的任务,靳羽芒却觉得无比紧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