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离开那里,他也终究回到那里,他说人不轻狂枉年少,不在少年亦风光。
留住一个人很容易,留住一颗心谈何容易,九位公子,不计红尘,心在九州,策马扬鞭啸西风。
该玩的,该闹的,非是长久之计,顾九天说菅岚是心头大患,他们看不出,她不是个小姑娘,却毋庸置疑的姑娘脾性。
他说人不风流枉年少一场,少年时,年少人,鲜衣怒马醉过长安星昀芙蓉花。
他们这一次离开,全然没有障碍,是顾九天没有搞怪,一天下来,毫不收获,好玩否?
当初不言无人感,只道日程归时间,天色不晚人自晚,不思回头在心头。
他们到了长安,又逢一天的傍晚,什么时候能见到灿烂骄阳,骄阳似我,我不自知,难以自赏。
地点:擎天府
擎天府,擎天一柱,一柱擎天,天地玄黄为宇宙洪荒四个分阶,等分澄明,长安隅处。
菅岚也跟着过来,这样反倒方便,相隔万里却又随叫随到,这不是强人所难,这是情理以外。
他带她来,还是她要他带她来呢?
“传闻长安有盛世繁华,星昀与世独具风韵典雅,你们要到那里去?带上我。”
“好。”
菅岚说的天花乱坠,九天答得十分敷衍又无孔可入,他是干净利落,你当他无坚不摧。
答应一个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一句话,拒绝一个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牵强,多半没有必要。
他们就这样一起,来到这里,不征求别人的建议,也用不着征求别人的建议。
花开叶落,浮生来去几多不过,红白两色,不问阴阳,恰同如此不过,非黑即白,人生飘渺阁。
擎天府,卓不凡的家,他还是一如往日所言,带他们到了这里,我们的口号是:
追求卓悦!
这里古典式的建筑,却是金碧辉煌,典雅芬芳,一束风铃高挂房梁一角,微风阵阵,铃音也阵阵。
他们齐步走了进去,见了不悦,也齐声叫姐姐,菅岚一度尴尬,十分尴尬!
“疯够了,玩够了,就想起我来了?”姐姐眼神十分宠溺,这是惯性,
“哪里话,我们疯着玩的时候,也想你啊!”顾九天接了一句。
在场的七八位,心里都知道,卓不凡是任凭怎么样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想你的好吃的。”顾九天接着说。
好啊好啊,原是如此,男人,男孩,什么意思!
“我开玩笑的,别这么介意。”好一出自导自演的大戏,旁人看了着实无语。
每次卓不悦都会做一餐十分丰盛的家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一路舟车劳顿,嗯…
“又要出去啊,这次去哪里?”这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们要走才会来,他们来了才要走,接风洗尘和送君千里没有大致区别,都明了了。
他们也不说,不悦也不问,他们一起忽略着菅岚,其实并没有,行万里路,看故友新朋,乃是常事。
旁人看来是忽略,他们看来是自然,正常的事情,又何必纠结,热情搞的刻意,反而虚伪。
“这里留几天。”顾九天说。
“我家能有什么事?”卓不凡乃世上公认死脑筋,直肠子。
“没有啊,我就想多陪姐姐两天,不行吗?”他云淡风轻的说。
“瞅瞅,你还不如人家。”卓不悦说,她很宠他,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放着光。
好姐姐全天下都是,像不悦这样的好姐姐,却独一无二,唯此一人!
他说他想陪她,可他们都知道,无事不在三宝殿,菅岚不知,不悦也不会知道。
登三宝堂,必因其由,有原可究!
他们吃过饭,顾九天会带菅岚四处转转,毕竟留下来还是要对环境有一定的方位概念。
“留在这干什么?”菅岚思羽问。
“俗话说得好,新鲜感一过,才会离开,你不喜欢这儿吗?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这么说,你是因为我?”菅岚甜甜一笑,她是真的很开心,不明原因。
她不是一个乐观的人,甚至有些忧郁,但她还是很喜欢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反正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嗯,”顾九天用食指拖住下巴,作思考状“好像是这么回事呢!”
菅岚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傻姑娘似的。
很明显,当初一言一行只是说说罢了,九天若真的很了解他,又为何这么做呢?
姑娘感情不顺,心欲毁天灭地,手不欲,九天上下无不知的顾九天怎会不知,在他的地盘上,何为?
八位公子谁也不知,八位公子谁也不知,九天已心有所属吧,怜香惜玉吗,移情别恋不可能呀。
“思思,你的盖世英雄必须是这天下独一无二专情又痴情的人,我看着,若出意外,哥哥亲自解决。”
“你怎么解决?”
“你爱他所以我不伤他,但我又不爱他,我要他付出代价,传说冥有十八层地狱,最狠的尚在人间,我有千百种办法。”
“千百种办法,在不伤他的前提下,也穷尽了吧?”
顾九天勾唇邪魅一笑,尽是对人世的不屑:
“囚禁,自由是最不可或缺的,求死不能才是我要的赎罪。”
“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么狠。”
“我对你不温柔吗?”
“温柔,挺好的,我的白马王子,我就再等一等吧。”
忽然有一种这样的想法,这小姑娘啊,说好听是单纯,不好听就真傻,三两句能骗她回家。
顾九天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会姐一会哥的,他们觉得理所当然,全凭顾九天这不明生物一句话,他真挺照顾她。
“好啊你,顾九天说,见色忘义!”白无厌说。
“小家子气,和一个女孩子争风吃醋,服你!”他说。
“谁吃你醋啦?我稀罕死你。”
“呦呦呦,是我会错意了。”顾九天,你怎么这么欠打呢!!
“信不信我打你?”
“你?拿一破扇子,跟我打?美得你,我还不乐意呢,多丢范儿!”
“我,你有本事跟凭还吵!”
“凭什么,我是吵你话太多…”
“……”
他们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玩着,闹着,该打打,该骂骂,今天的他们,都是叶舟祎。
做着夜行者,迎接第一缕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