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仿佛察觉到我的心意,它伸出它的爪子轻轻的抚摸了我的脸颊,擦去了我不自觉流下的眼泪,以安慰的语气瞄了一声。
“真的谢谢你在我失意的时候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真的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我几乎失去了一切,几乎一无所有,幸好我还有墨鱼一直陪在我身边,给予我早已离我远去的一丝温暖。
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吹进这个冷清的房间,也许它也想抚平我内心的创伤吧。、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仅存的温暖,心里竟有一种不希望时间流逝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墨鱼向我发出抗议,应该是我抱得太紧了让它觉得难受了吧。
墨鱼的躁动让我清醒过来。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自我埋怨一句后,我决定收拾东西搬进学校的公寓。
我先是关闭整个房子的电源、煤气之类的东西,再收拾好换洗衣物之类的日用品,接着将电脑之类的工作需要的东西整理好。将这些东西装好之后,带上墨鱼,我就离开了这个充满我的回忆的家。
在我兑换使用公寓的权限时,我发现相同专业的新生像我这样不想住寝室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这令我有些疑惑,但我没有细想,只是带着行李前往那间让我居住的公寓。
当我快走到公寓门口时,我发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她,年龄估计二十多岁,身份不明,身高目测一米八以上貌似比我高了十几公分啊。
我以为她也是这里的住户,但当我走进一看发现她正站在我所居住的公寓的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应该就是3班的墨影同学吧。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我顿时感到一阵肉麻。
[等我?不可能的吧]。
我很确定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我敢肯定我从未见过这个人。
[难道这是陷阱?她其实另有企图,对,一定是这样]。
我决定无视她。我现在只想赶紧开门趁早摆脱这个人。
“干嘛对我这么冷淡?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我可是等了你好久的哦。”
听了这话,我加快了找钥匙的速度,我现在只想快点摆脱她。
“哎哟,这么急着想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个人的脸皮真厚,我明明就还没有邀请,她却自以为是我邀请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哟,小弟弟你害羞了?告诉你也可以哟,是我安排你住在这间公寓的。”
“什么意思”。
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话。
[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都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我拒绝。”
[开玩笑,面对一个不明身份的可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进去]。
“真是冷漠啊,面对我这样的大美女居然就这样残忍拒绝,真是不解风情。”
我真的很反感这种态度,我明明都不认识你,还主动凑上来说什么不解风情,就像那什么,什么一样。
[等等,这不对劲]。
我的直觉告诉我,面前的这个人很危险,至少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样娇滴滴。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柳晚晴,是你们班的辅导员。”
我并没有对她的身份产生什么想法,对我而言,不论是谁我都不会主动去和他们产生交集。
这时,我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我走了进去,准备关门。但是这个辅导员不在乎我的态度,她直接走了进来。
[我都明确拒绝了还要进来,脸皮真厚啊]。
进门后,我将行李箱还有墨鱼放下,我决定问问她的来意,我预感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找我有什么事?”
“哎呀,别对人家这么冷漠啦,我就是单纯的想和你聊聊人生罢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柳晚晴说的只是单纯的聊聊人生,在我看来这位叫柳晚晴的辅导员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她真实的一面绝对不是看上去这样娇滴滴的。我始终坚信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可能是有毒的。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只是单纯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柳辅导员笑了一下。
“你很聪明,知道美丽的东西有很多都是有毒的。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有事情要你去做。在和你见面之前,我详细的看了你的资料。”
[果然是这样]。
辅导员整个人的气质变了,竟让我有种面对女王的感觉。我还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压力,这股压力比在导师见面会上承受的压力更为巨大。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不相信有人会去无缘无故的去调查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并未臣服于这股压力之下,而是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
对视几秒后,辅导员笑了,只是为什么我解读到的是‘孺子可教’的信息?
“很简单,我要你帮助我们班能升上A班。”
“我为什么要接受。”
“今天的班会我在门外呆了一会儿,我了解到你给全班同学的印象非常不好,可以说以后班级形成的圈子中没有你的容身之处,我说的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十分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是厌恶这种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人。
“一般来说,这种在班级里的圈子没有容身之处的人有3种类型。第一种就是损害集体利益为班级抹黑的人,第二种是只知道一味的迎合别人而放弃尊严的人,还有一种就是自以为自己是天自己是地,实则只是一个草包的这种自命不凡的人。”
“很抱歉,我都不是。”
“是的,你的确不是这三种人的任一一种。”
“那么这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辅导员绝对无故说一些废话。
“我刚刚说的是‘一般来说’,而你不在这个‘一般’的范围内。你是这样一种人,明明有着真正强大的实力,但却不肯展现,而且自己选择被别人遗忘的一种可怜的人。”
“你。”
我真的很生气,虽然她说的的确是事实。我想说些什么但被辅导员打断。
“请原谅我的措辞有误,你既是一个可怜的人,同样也是一个悲哀的人。”
我平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辅导员说的的确就是事实,我根本没有理由去反驳。
“你说得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选择我?”
辅导员再次笑了一下,我感觉缠绕着我的压力消失了。
“你真的很不错,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东西。”
[什么意思]?
“很多人对强者和有实力的人之间的概念有误解,以为强者就是有实力的人。这是错误的,强者一定是有实力的人,但有实力的人却不一定是强者。知道为什么我认为你是一个既可怜又悲哀的人吗?那是因为你没有依靠的人,同时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依靠别人。一个人想要成为强者固然需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而在他成为强者的前一刻,他的内心会发出悲鸣,而成为强者就必须需要有人去聆听其内心的悲鸣。而对于你来说,你太过痛苦又太过于习惯痛苦,这让你本能的抗拒与人接触。你潜意识的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的确这或许对你来说有一定的益处,但长久看来就像闭关锁国一样,你终将被淘汰。虽然我不能保证你接受我的提议可以让你成为强者,但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成为强者的契机,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拒绝我的请求。”
[我太过于习惯痛苦了吗]?
我会想起我的过去,我想起我曾经被班级排斥时,我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满的愤怒,到接下来的无所谓的自我安慰,再到现在我选择主动让自己被排斥,这完美的印证了这句话。
[我果然太过于习惯痛苦了,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有一只放在了我的头上。这种感觉很温暖,很温暖,让我有些享受。
“其实你同时也是一个温柔的孩子啊。”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我从来都没想过‘温柔’这个词会被用在我身上,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人认为我是一个温柔的人,也没有人愿意给我带来这种温暖的感觉了。但我还是挣脱了这只手,我才不会说是因为羞涩才才挣脱的了。
“你干什么啊?”
“噢,我们的小弟弟也会害羞吗?哈哈哈。”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
面对辅导员的调笑,我心里拼命的喊着。
“其实你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你的这份温柔太过痛苦太过残忍了。”
“你凭什么说我是一个温柔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去帮助别人,我也从来只是作为一个隐身的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罢了。”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去反驳,平时的我面对别人的评价从来都不会去反驳,因为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但我这次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