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北扬没听明白,奇奇怪怪的话。陆砚星整个人都是奇奇怪怪的,他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
但这个样子的陆砚星也和望京的很多闺阁之中的女孩子不同。
她太特别了,像一个花圃之中,那最红最艳丽的一朵花,吸引人的目光。
而他就是被吸引的那一个。
察觉到自己失言,陆砚星怔了一下生硬的岔开话题。“二皇子为什么会来这里埋伏你?”
“你真的想知道?”慕北扬抬眸扫了陆砚星一眼,你最好想清楚回答,等我告诉你答桉之后,你就真的只能和我同一条船上了。
陆砚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她之前没打算和皇族的人扯上关系。仇啊,她可以自己去报。想做的事。她也可以自己去努力做。
她现在改了主意,陆砚星脑海里有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原身应该也没有发现,她确定是她重生在这具身体里,才莫名出现的记忆。
还有娘亲是真的死了吗?那个没有来历没有过去的女人,她很神秘。
陆砚星确信她的身世有巨大的秘密,那个秘密需要她拉个帮手来帮她一起承担。
陆砚星艳丽一笑,慕北扬是他自己硬要赖上她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慕北扬澹澹一笑,风清月明。“我们掂了好弟弟的一个库房。”
掂了人库房!
抢人钱财,如同害人性命!
您礼貌吗?慕北扬,堂堂太子穷到这种地步。还要去偷别人的。陆砚星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
慕北扬轻笑一声:“谁会嫌钱多。而且弟弟的钱也是来自于国库的,我只是还回去而已。”
他做的完全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还回去就还到自己口袋里,您还能把趁火打劫说的再清丽脱俗点吗?
入夜,陆砚星决定在原地休整。慕北扬一个人赶车了四个时辰,用现代24小时计算,就是八个小时。
疲劳驾驶,容易出事。
桂禾捡了掉落的树枝,围成了一堆。三个人围在篝火的旁边,取暖。
夜里温度挺低,还好有火堆。
光影恍忽间,他的脸精致宛若神明。陆砚星今天看了很多次,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了神。
慕北扬唇角微扬,心情好到了极点。他在东宫一直装病,脸色修的苍白之外,精致的桃花眼也被他掩盖着。出宫以后,在陆砚星的面前,她似乎极喜欢他的眼睛,总是会盯他很久。
“你这脸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弄掉。”慕北扬看陆砚星这幅丑脸很久了,他忍得眼疼的很。这个女人,本身就不算好看,现在还把自己脸涂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你不爽?”陆砚星蜡黄的脸突然出现在慕北扬的眼前,见没吓到他,陆砚星就准备缩回去。
“不爽很久了。”慕北扬往她身边挪了挪,手指轻轻揩了揩陆砚星的脸上。
他洁白的手指尖有澹澹的土黄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来是能擦的掉的。
慕北扬转而从身上掏出手帕,轻轻擦拭陆砚星脸上的脏污。
他的眼神专注,只容得下陆砚星一个人。动作也是轻柔不带任何情色,宛若对待稀世珍宝。
只是慕北扬心里清楚,他赖上陆砚星,更多的是好奇心作祟,掌控别人命运的恶趣味。
他和陆砚星近似相同的命运,一个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所厌恶,忽视。可他却拥有太子之位,身怀宝藏,招惹人觊觎。慕北扬自小在皇宫长大,见过太多黑暗的事,他努力挣扎,活到如今。
陆砚星的母亲一直不被黎老婆子认可,在她母亲死后,她被整个国公府厌弃。本以为她会一直懦弱呆在那个小院子里老死,可她却突然去反抗。
慕北扬好奇她能反抗到什么地步,她能走到哪里?
陆砚星遇到的帅哥也不少,这么好看的在圈子里也少见。她脸微微有些发烫,羞涩的推开了慕北扬的手。
“我自己来。我警告你,少对我动手动脚。”
“还不是你自己不擦,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无聊。我怀疑你就这样子怎么对付你弟弟?”
“再说我们两个的时候,提什么弟弟。”
“我们两个没关系,切谁不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每次见面都开始占我便宜,可你眼里我没看到任何欢喜。”
慕北扬被她一下戳穿心思,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他掩饰的拿过热的茶水喝了一口,“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有相似的经历,我会保护你,以后都不受伤害。我足够好,你也很好,我们很般配。”
陆砚星接过慕北扬递过来的热茶,“天太冷,你脑子冻坏了。夜深了我先睡会,下半夜换你。”陆砚星说完丢下慕北扬一个人围在火堆旁烤火。
陆砚星小心翼翼爬进车厢内,桂禾生好火,烧开了热水就自己灌了一壶汤婆子,默默的爬进车厢里睡觉。
她看的出来,她家小姐和这个他们的救命恩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讲不出来的怪,反正是她插不进去的。
桂禾一路上默默远离两个人,给他们留空间。
陆砚星打了个哈欠,安心的靠在车厢上进入了梦乡。
她相信慕北扬对她没有恶意,也很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慕北扬。
车厢内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陆砚星睡着了。火堆也渐渐的熄灭了,慕北扬没有再加柴让火不熄灭。
他其实不怕冷,练武之人,对温度耐受程度比普通人强多了。
为了和她在火堆旁坐一会,话本里的患难男女,逃出劫难后,升起一堆篝火,互诉衷情。
他认识的这个女人,在篝火旁,直截了当的说他不怀好意。
慕北扬承认他不怀好意,可这个女人这么安然的就在车厢里睡着了。
他无声的笑了,摸了摸刚升好火时,陆砚星给他重新包扎了的伤口。
还说不管他,还不是让他赖上来了。四周静谧,慕北扬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忽然有些不确定把陆星砚拉进他这一条路,是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