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看了看窗外,她毫无睡意。今天的宫宴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她的星姐姐是未来太子妃,那个小少年是未来太子。
他们两个在宫宴上,眉目传情,她都看在了眼里。
柳婉儿只觉得心里一阵阵苦涩。
太子都不介意太子妃脸上的疤痕,那太子妃会不会介意太子身边多一个她。
柳婉儿不敢去问,总感觉难以启齿。
因为把陆砚星当姐姐,就肖想她的夫君。
可明明她先遇到的太子。她只是中途离开了,才没能陪他的。
她也不想的。
夜风习习,柳婉儿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她想着今天宫宴上太子和太子妃眉目传情,她在众多女子间看着太子和太子妃一前一后离开宴席。
她在黑夜中,有一瞬间看不清周围。
她的心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坚持那么久,喝了那么多碗药,都是为了回到有那个少年的地方,陪在那个少年身边罢了。可那个少年身边已经有了别人,她又能去哪里?
“只有你才把小孩子说的话当真。”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
柳婉儿连动都不动,在听完来人的话,眼神忽的变冷了起来。“你从那里追到这里就为了说这句话?”
莫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叹息:“看不得傻子太多,污染环境。”
若是承诺都被人认真履行。
若是付出的真情,都能得到人的回应。
世间还哪里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偶。
柳婉儿彷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笑了:“他救了我,我想陪在他的身边。他是承诺了我不放手的。是我自己喜欢他,是我自己念着他。他不知道,也不必知道。与他无关。全凭我喜欢。至于他喜欢不喜欢我,或者他喜欢上了别人,他忘了我,也全是我的事,与人无关。劳您挂心,今后不必。”
“你要再敢随便进我的院子,我就让我爹把你这种小毛贼叉回西塞。西塞治理你这种小毛贼,错骨分筋,上次我帮你逃过了。你以为你次次好运吗?我就次次好骗吗?”
被人冷冷怼回来,莫棋脸上依然是那副笑容,未扯到嘴角的假意的笑容。
安慰她?
才不是。
他疯了!
从西塞边疆穿过大风沙,疾行几千里,来到再也不想进入的望京找这个病秧子。
他疯了!
“那在下就道一句迟来的贺,祝贺柳小姐达成心愿,幸福美满。陪在美郎君身旁。儿女双全。”
“听说你上次吃坚果差点死了,你可要注意一些,别死太早,俏郎君就没有了。”
“赶紧滚滚滚,滚回西塞。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一次我在心里画圈圈骂你。”
柳婉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这人阴阳怪气,愤世嫉俗,厌世又多事,在西塞就觉得他讨厌,果然是讨厌死了。
要不是她懒得再生事端,深更半夜孤男孤女不好解释,非让她爹过来把这个小毛贼叉出望京。
不把他叉出望京,不能消她气。
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床榻上的慕北扬已经不在了。
果然要当皇帝的人,是从早起开始的。
陆砚星现在无比庆幸,她穿来的是一个小姐身子。要真穿到皇帝身上,那个国家危哉。
纵然重活一世,早起也是不可能早起的。
打完哈欠,伸完懒腰。陆砚星迷迷湖湖的走进了外间,晨光熹微,刺的眼睛生疼。
低头一看桌子上一张纸条,陆砚星拿了起来看了又看,自嘲的笑了一声将那纸条揉成一团。
“星姐姐,你怎么是未来太子妃。”
陆砚星按了按有些生疼的脑袋,坐在凳子上,很多事情便涌上心头。
会叫她星姐姐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安国寺遇到的太尉府柳婉儿。昨日遇到那么多人,却没看到她。看来她也来了。这张纸条是她让人塞进她衣服的?
昨天那样折腾,都没有弄掉,真是神奇。
她上山祈福的那个男子,想必就是太子了。
慕北扬,也不知道什么孽缘!
陆砚星揉了揉太阳穴,气人!
“阿星”。慕北扬看完折子,刚回到东宫,就看见陆砚星少有的认真。
看了好一会,他才出声叫她。
陆砚星抬头,循声望去,迎上慕北扬的目光。笑:“原来太子也要起这么早。”
“这还好,以后会起更早的。”慕北扬顿了顿,“我起来时候吵到你了?”
“没有,我才起。你每天一大早天还未破晓就起床,身体受得了吗?我突然发现,当皇帝好辛苦,可你,们都那么热衷那个位置?”陆砚星一想到这事,能说的就多了。
慕北扬闷闷道:“不是热衷,是责任。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担起责任,守护很多东西。包括守护这个位置。”
”好。我会陪你一起守护这个位置。乖,吃过早饭了吗?”陆砚星倒了一杯茶,推到慕北扬的面前。而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你。估摸着你快醒了,就从父皇那里先回来了。”
慕北扬唇角勾勾,心情很是愉悦。
“你在宫中有记忆深刻的事吗?比如说救过什么小女孩?”陆砚星不经意的岔开话题。
慕北扬搜寻记忆,救小女孩。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救小兔子算不算。兔子是母的。”
陆砚星:......
我.....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