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萱四人中,只有永宁侯夫人乔氏的大丫环沉香吓得脸色发白身子颤抖,其他三人还算面色正常,并没有被遇到山匪的事惧怕。
唐冰萱扶着婆母乔氏下了马车,只见山匪一共五人,四人身形都是魁梧高大的莽汉,只有一人身形矮小眼冒精光,盯着下车的乔氏和唐冰萱两人直打转。
江明见永宁侯夫人和三夫人都下了马车着急起来,奈何身旁的两名大汉身手虽不如江明,但力气颇大,两人应对江明一人略胜一筹,分神的江明不留意中了一刀,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
唐冰萱下马车前,低声嘱咐知夏要保护好婆母乔氏的安危,她的安全会自己负责。
自上次大佛寺遇劫,唐冰萱对知夏的身份就有了些许猜测,只不过没有跟知夏点透而已。
虽然知夏当时给的解释看似很合理,但却对于未习过武的知夏来说,江湖上的人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会不成功有些牵强,更不必说知夏孤身一人紧跟在对方身后了。
而且,唐冰萱给知夏把脉时,感受到了强劲的筋脉力量,这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筋脉。
唐冰萱猜不出知夏是谁派来的人,不过能够感受到知夏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制毒之人形成的习惯,不管去哪身上都不会缺少毒药,除非像上次一样被人敲闷棍,否则唐冰萱对保护自身的安全很有信心。
永宁侯夫人乔氏把唐冰萱掩在身后,镇定的上前对三名山匪道:“各位壮士,我们婆媳出来游玩身上带的银两不多,我们愿意把穿戴的金银首饰留下给各位;至于马车,还望各位行个方便,体谅我们妇孺柔弱。”
其他两个高壮大汉没有回应乔氏,不约而同的看向矮个子,显然矮个子是他们几人的头目。
矮个子笑的猥琐又奸诈,装模作样的抱拳对乔氏道:“夫人慷慨,我等自是见好就收,只是我们兄弟对这辆马车势在必得;
我等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却也不忍见美人徒步而行,不如我们兄弟送夫人婆媳二人回去,如何?”
永宁侯夫人乔氏当家二十几年,虽然大阵仗见过不少,但是遇到山匪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是无耻至极的山匪。
乔氏被矮个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唐冰萱拉了拉婆母乔氏的衣袖,把她拉到知夏身边,上前一步靠近矮个子三人;
一本正经的抬手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道:“几位壮士看身形都是彪悍勇猛之辈,何苦做巧取豪夺,欺压妇孺之事;
况且,盗亦有道,匪亦有规;无道无规,枉自为人。咱们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两名壮汉听了唐冰萱的话心有松动,又看向矮个子询问老大的意思,“大哥,咱们有言在先,只求财不伤人性命,这小娘子说的在理。”
矮个子没想到唐冰萱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居然胆子这么大,还劝动了他的兄弟,讥笑道:“小娘子,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该如何处置你们是我说了算。”
矮个子训斥两个大汉耳根子软,被个小娘们几句话就被说服,又骂骂咧咧的逼着乔氏和唐冰萱四人上马车,强行要带她们离开。
待到乔氏和唐冰萱四人进了马车,只听嗖嗖嗖的三声短促声落下,矮个子后背中箭,另外两名大汉一个胳膊中箭,一个大腿中箭,三人都受了箭伤。
矮个子气急败坏的对跟江明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个大汉高声道:“她们有帮手来了,赶紧撤。”
五名山匪狼狈的向周围逃窜,不久就不见了人影,乔氏和唐冰萱在马车里安静的等了片刻,除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听不到山匪的声音,这才撩开车帘向外看去。
江明和那两名山匪打斗了许久身体疲累,再加上身上中了几刀流血过多,两名匪徒逃离后就支撑不住的倒在横跨路中央的树干上。
不远处,乔振声带着两名护卫疾步走至马车前,“姑母和表嫂可有受伤?”
永宁侯夫人乔氏被侄儿乔振声相救心中欢喜,连忙下了马车,感激又欣慰的道:“我们无事,今日多亏了声儿你!”
原来,今日乔振声带人出来在附近山上狩猎,下山时发现前方路上有人在打斗,主仆三人躲在暗处查看情况,认出了和山匪打斗的江明;
后来又见到了被逼下马车的姑母乔氏和唐冰萱婆媳,怕贸然出手伤到姑母二人,乔振声主仆三人只能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好在不久后,乔氏和唐冰萱婆媳几人被矮个子山匪逼上马车,乔振声这才下令,对着马车旁的三人放箭。
唐冰萱也施礼感谢乔振声来的及时,“多谢乔表弟相救。”
唐冰萱给矮个子三人下的毒药不是立刻致命的,毕竟婆母乔氏就在自己身边,还是不要吓到她了。
于是,唐冰萱只能多说了几句话拖延时间,恰好乔振声赶来的及时,那三名山匪矮个子离得近,中毒深还未发作;
至于逃离之后那三人是死是活就与唐冰萱无关,毕竟他们先生的歹意,唐冰萱才出手下毒的。
知夏既然上次没有透露会武功的事,想来也是不想暴露在人前,乔振声来的恰到好处。
乔振声吩咐自己的护卫去看看江明的伤情,得知只是累极,伤口流血多却不致命,就帮着撒了金疮药暂时为他止血。
将伤重的江明扶到马车上,乔振声护送婆媳二人一同回了温泉庄子。
乔氏和唐冰萱回到庄子里先各自梳洗更衣,知冬在内室服侍,听说唐冰萱几人遇到山匪,眼睛瞬间就红了,拉着自家小姐赶紧查看是否受伤。
这次出来温泉庄子,唐冰萱的丫环只带了知夏和知冬,知春和知秋和沈妈妈留在家里看院子,而且江疏年提早回去几天,若是歇在内宅也有人服侍。
唐冰萱嫁进永宁侯府后才知道,江疏年成亲前多是带着江启和江明住在外院,内院里伺候的下人均是上了年纪的粗使婆子,洁身自好的仿佛“纨绔”两字玷污了他。
得到这样身心干净的夫君,唐冰萱嘴上不说,心里颇为欢喜,所以在夜晚的小夫妻情事上也尽量配合自家夫君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