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萱和婆母乔氏不疑有他,又让人给江疏年拿了碗筷,与她们一同用膳。
江疏年迫不及待的先夹起一块一品豆腐放进口中,表皮酥脆,弹性十足;
当唇齿刚一咬开外面的酥皮,里面雪白嫩滑的豆腐就一溜烟的和着酱汁滑到了肚子里,满嘴咸香微辣,略有回甜的浓郁的酱汁香美妙。
江疏年又去吃鸡丝银耳,入口滑嫩清脆不腻,这是唐冰萱专门为婆母乔氏准备的养身菜。
三人同桌吃饭已有几回,也没有食不语的规矩,边吃饭边闲话,一顿晚膳吃的三人都很满意。
婆母乔氏在夫妻二人要离开时,还叮嘱唐冰萱以后不用给她亲自做菜太劳累,她的孝心乔氏都感受到了。
两人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知春和知夏一前一后为夫妻二人打着灯笼,江疏年明显比平日沉默,与方才晚膳桌上谈笑的时候不同。
自己才嫁进来不过十日,江疏年就给自己脸色看,新婚夫妻甜蜜日常都喂了狗。
唐冰萱也不热脸去贴冷屁股,慢慢的就放慢脚步,带着知春和知夏跟前边疾走的江疏年有了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江疏年听不到唐冰萱的脚步声,然后回身望去,却见主仆三人正打着灯笼慢行在后方。
江疏年表情不变,但却停下脚步等着唐冰萱过来,显然是要一同回去。
唐冰萱有了台阶也不矫情,借着黑夜大着胆子主动去牵江疏年衣袖里的手,江疏年没说话但也没有推开唐冰萱的手,夫妻二人就这样默默地回了院子。
“方才姑爷是怎么了?怪吓人的。”
知秋见四人回来,连忙给江疏年和唐冰萱上了茶水,第一次见江疏年这样端着脸,不苟言笑,有些担心自家小姐。
几人见小姐和姑爷二人气氛不对,但小姐让她们退出内室,于是几人就把空间留给了夫妻二人。
知夏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无事。”率先回自己的屋子歇息。
知春和知夏住一屋,对知夏性子最了解,对着知夏的背影摇了摇头,安抚知秋,“姑爷怕是吃醋了,小姐能处理,没咱们的事。”
知春是个热心的大姐姐,又叮嘱知秋道:“今日你在外屋值夜,警醒着点,提前让婆子把热水备好。”
知秋似懂非懂的点头,听知春姐姐的准没有错,连忙去厨房吩咐多烧点热水。
唐冰萱回来的路上也大概想明白了江疏年如此行事的缘由,抚了抚额头,叹道:“你今年就要落冠,怎么还这么幼稚。”
江疏年回到院子前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有外人在也拉不下脸,如今只有夫妻二人,讨好的抱住唐冰萱,弓着身子头埋在娇妻的脖颈,深吸一口气,馥郁香甜。
江疏年识时务的赶紧道歉,“娘子,为夫错了。”
江疏年应该是个谨慎沉稳的人,不然也不会隐藏的如此好,没想到今日这样的事就能让他破功。
不知是今日喝了酒太兴奋的缘故还是纨绔做久了有些习性被影响了。
唐冰萱双手拦住江疏年的腰身,担忧的道:“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做的事情应该很危险,以后不要轻易被情绪影响。”
“嗯。”
江疏年把唐冰萱抱在怀里,坐在软榻上,夫妻二人静谧无声,享受着温情和甜蜜。
江疏年紧了紧唐冰萱的腰,头再次埋进娇妻的脖子,语气低落道:“娘子,我自小记事起,父亲和母亲就不亲近,父亲的关注多是在大妹和小弟身上;
母亲虽疼爱我,但还有大哥、二哥需要关心照顾,总会有时顾及不到;
自成亲以来,有了娘子的陪伴,我觉得内心不再孤单,只有你是我的。”
唐冰萱感受到江疏年情绪低沉,相对来说,她比江疏年的成长经历更快乐,父母对她的关注比较多,祖父母也十分疼爱她。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眼见时候不早,夫妻二人命人打水梳洗上床歇息,新婚夫妻又是鸳鸯绣被翻红浪的一晚,迷蒙中的唐冰萱后知后觉“江疏年该不会是故意装可怜,让她于心不忍来折腾自己吧?”
翌日早上,酸软疲惫的唐冰萱起身后不住地打哈气,瞥了瞥精神焕发的江疏年,两人反差不要太明显。
唐冰萱让知秋给她遮了遮黑眼圈,画了个淡妆,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江疏年近几日早上都有帮着娇妻画娥眉,技术稍显熟练,唐冰萱见他乐衷于此也颇为配合。
江疏年放下眉笔,观察着妻子的眉毛,忍不住夸赞道:“娘子的柳叶弯眉好看极了。”
唐冰萱杏眼弯弯对江疏年在铜镜中笑道:“是相公画娥眉的技艺好。”
“娘子天生丽质。”
“相公妙笔如画。”
“娘子国色天香,举世无双。”
“相公长身玉立,英俊潇洒。”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内室中夸赞对方,都是自恋脸皮厚的能耐人,屋里伺候的知春几人初时还惊讶,现在已经淡定多了。
两人的早膳口味都比较清淡,夫妻的很多习惯都很相似,都没有什么磨合期,就自然而然的同步。
“今日你要出门吗?”唐冰萱问着坐在软榻上翻看她的话本子的江疏年。
江疏年思考良久,故作纠结的道:“今日确实有约,只不过为夫也想在家陪娘子。”
唐冰萱其实想让江疏年在家给自己帮忙看看账册或者出出主意,开铺子两人也要商量着来。
唐冰萱见江疏年有约,大方的道:“你有事就出门吧,今日我要开始整理陪嫁的铺子。”
江疏年认真地看着唐冰萱,问道:“真的不需要我留下帮你?”
这人真是的,想要留下来帮忙就说,还要别人强留才行,惯的毛病得治!
唐冰萱对着江疏年假笑了下,义正言辞道:“不用,我可以解决。”
江疏年见唐冰萱根本不提让自己留下帮忙的事,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他们约我也没正经事,我还是留下帮娘子吧。”
唐冰萱瞅着江疏年,直到把江疏年看的发毛才收回视线,哼,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