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唐冰萱终于觉得今天睡饱了。
庄子里有一个天然温泉泉眼,在其下游建了一个暖阁,砌了两个温泉池,中间有一面墙隔开,正好男女各一间。
温泉池是个圆形的大池子,池径约3米,外围用鹅卵石镶嵌,池内用大理石铺陈,池沿砌了一层由高到低的台阶,池水约一米深,众人根据自己的身形选择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就可以泡汤。
女汤这边,对泡温泉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唐冰钰和唐冰妍,进了池子两人也消停。一会儿跑过去撩拨祖母,一回儿撩拨姐姐们,最后跑过去撩拨三夫人,被三夫人镇压,才静坐下来。
“祖母,好热啊。”唐冰妍泡了会,最先受不住。
“你这泼猴,刚才活蹦乱跳,现在蔫了吧。”太夫人对小孙女揶揄了一句,吩咐吉祥赶紧把四小姐抱起来,坐到池沿边上歇一歇,喝口水。
随后唐冰钰也起来到池沿边歇息。
众人泡一会儿,歇一会儿,喝喝水,反复几次。太夫人和三夫人就带着昏昏欲睡的唐冰妍回房休息。
剩下的姐妹三人,继续泡汤。唐冰钰和唐冰清姐妹素来关系最好,两人结伴坐在唐冰萱对侧。
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唐冰萱的思绪就飘到了前几日父亲命人送过来的消息。
昌平伯李家在凌国也是将门之家,当家人是伯爷李铎,伯爵的爵位还可以延续两代,在兵部任职左侍郎,是荣国公唐景延的直属下级,这也是母亲柳氏中意的地方。李家太夫人犹在,未分家,李伯爷有胞弟一人,庶弟两人,均已成家。
嫡长子李崇,十七岁,已请封了世子,好读书,京都圈内颇有才名。有个青梅竹马的远方表妹,自5岁起就寄养在李家,不为外人所知的是,二人已私定终身,只等嫡妻进门,就把表妹抬为妾室。
成国公乔文忠,与荣国公年纪相仿,性子比较豪放爽朗;妻子蔡氏,乃承恩侯之女,是太后的亲侄女。
成国公有子女三人。嫡长子乔振声,十八岁,自小学文习武,是个文武双全的俊秀儿郎,有两个通房丫环。嫡女乔婉儿,15岁,已定亲;庶女乔莲儿,13岁,未定亲。
两家对比,乔家相对主子少,是非少,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女儿提到的条件,荣国公费尽心力终于打听到京都有一家基本符合。
刑部尚书金志文,与妻子沈氏,伉俪情深。沈氏出身书香之家,知书达理,温婉可亲。只有独子金卓耀,年方17,少年成才,16岁已是少年举人,未婚配。美中不足的是,金卓耀自小过继,非金氏夫妇亲生,不过这件事在京都圈里从未传开。若他日,金氏夫妇故去,其生身父母家人是个大麻烦。
出色的幼子也有,但是难以避免兄弟倾轧相争,尔虞我诈。
向来不耐烦费脑的人,想的多了就难免困倦......
“二姐姐,你看大姐姐,是不是就像诗里描绘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人?”唐冰钰看了看大姐,低声和唐冰清闲聊。
唐冰清睁开眼,看着对面除去妆容和衣饰的大姐,泡汤后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下,杏眼微闭,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委实娇俏可人。
唐冰清正欲开口,只听一声“噗”,知春惊呼“啊,小姐!”唐冰萱居然正往池子里滑下去。
仆妇们赶紧托起大小姐到池沿歇息擦身。
呛了口水的唐冰萱,坐在池沿缓解性的轻咳,抬头无语的看着自家持重的大丫环。
虽然自己泡着温泉睡着了,双腿自然松弛下滑,但是,下滑的瞬间,自己惊醒,正要收住身形,却因为知春的一声惊呼,手脚一抖,直接滑进去了。
看着知春担忧自己垂泪的样子,罢了罢了,只能让这个锅全部背到自己身上。
这下姐妹们都出了汤池,擦身穿衣,唐冰萱叮嘱妹妹们不要告诉长辈,免得他们担心。
男汤这边,小四和小五最没耐心,泡了两回就擦身穿衣出了暖阁。
三爷闭眼仰坐在汤池里,右手握着小酒壶喝酒,嘴里哼着曲,优哉游哉。侄子们安静泡在汤池,一时间男汤池里只有三爷的哼唱声。
“文松,咱家大丫头的结亲对象定下没?三叔我也要为侄女把把关。”三爷想到自家懒丫头,语带关心的问着大侄子。
“还没呢。父母亲还在调查挑选,大妹腊月及笄,可以慢慢看。”唐文松闭目养神,不急不忙地答道。
“大姐秀外慧中,一般人可配不上。”唐文允难得插了一句。
“咱家大丫头除了爱困觉,没毛病。怎么也要找个如三叔我一般玉秀临风的儿郎才可相配。”三爷对自家大侄女既佩服又骄傲,对自己的外貌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唐文松睁开眼,注视着自家三叔,想不透,自己家怎么出来三叔这样的奇葩,祖父、曾祖父都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三叔在京都是个有名的纨绔,却又不是个“完美”纨绔。
每天呼朋唤友,吃喝玩乐,到处溜达,却从不沾“嫖、赌、抽”。
用三叔的话来说,他是个有高尚情操的“高级纨绔”,一般的纨绔子弟拍马不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爷的朋友都是这样的性子,且多是家中嫡幼子。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就大丫头的性子,嫁给我这样的高级纨绔才能过舒坦日子。”三爷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自家不开窍的大侄子。
唐文允和唐文柏都不出声,却认同的点头。
唐文松反驳自家三叔,“可,可是,母亲不会同意的。咱们这样的家世,大妹在外的名声也极好,却嫁个纨绔幼子,这,这怎么可以!”
“说你不开窍,你还真是朽木难雕。是过别人以为的好日子,还是过自己舒坦的好日子,一表一里,你选哪个?”三爷继续点拨。
唐文松愣了愣,闭口不言。
想不开的大侄子,三爷也不再说。泡的通神舒坦,起来擦身穿衣,哼着小曲回房歇息,独留下三兄弟相顾无语。
“大哥,我觉得三叔说的极有道理。大姐性子惫懒,不喜操心,做当家理事的高门主母太累了。”唐文允出言规劝。
“是啊,大哥,大姐的性子咱们最了解,她不是在意名利的人。若不是为了让母亲少费点心,也不会有如今的好名声。”很少在家人面前陈述己见的三少爷唐文柏也劝道。
“泡的够久了,咱们出去吧。我会好好想想的。”唐文松说完,起身擦身穿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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