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松这几个月一直在找自己的心上人,在街上见到江疏年经常会提前避开,就怕江疏年见到他,问他在这街上闲逛的缘由。
江疏年之前几月也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唐文松,年关将近今天没有事可做,而且对唐文松近几个月都在街上闲逛的事确实也有点好奇,所以就拦下了大舅子,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可以帮得上忙。
唐文松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干了,一看就是有事难住,却还是推脱道:“劳妹夫挂念了,只是最近没有什么事忙,想来街上转一转罢了。”
江疏年也知道自己在大舅兄眼里就是个纨绔子弟,也干不了什么正经事,对方不想跟自己说也很正常。
故而也不强求唐文松对自己吐露心事,只照顾着大舅兄喝酒吃菜,介绍着大厅里姑娘唱的曲子是哪一种小调。
唐文松这几个月在京都大街漫无目的找心上人,找的是身心俱疲,已思考着是不是要放弃寻找对方。
他总归是荣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的国公爷,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家族重担。
拿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唐文松还是一口直接闷下,看得旁边的江疏年都有些乍舌,更加觉得大舅兄最近应该是真有难事。
不多时,包间外有吵闹声传来。
“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么这么没有礼教?居然上来就对我家少爷动手动脚!”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
正郁闷的坐着灌酒的唐文松听着这熟悉的训斥声,急忙站起身,带动着凳子翻转在地也顾不及,匆忙开门出了包厢。
原来是有人在醉仙居喝多了,正好碰到一对主仆开门出来,喝醉酒的人把人认错了,上去就要搂抱那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嘴里嚷嚷着还要带人去喝酒不醉不归。
那位小公子对他的小厮劝道:“好了,这位公子只不过是喝醉酒认错人罢了,你家公子我刚才不是已经躲开了么,并无大碍。”
然后抱了抱拳对周围出来看热闹的宾客抱歉的道:“方才是在下的小厮太过大惊小怪,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在下深表歉意。”
然后对醉仙居的掌柜大方的道:“掌柜,给这几位爷每桌再上一壶酒,我请客,希望各位能够海涵。”
众人纷纷和善的表示谢意,夸赞小公子别看年纪不大,是个场面人。
那小公子目光见到唐文松有些眼神躲闪转瞬即逝,赔完礼就带着他的小厮快步离开醉仙居。
唐文松找了对方几个月一直没有音讯,好不容易在此地见到对方怎能就此放过,也连忙疾步飞奔追去,独留下若有所思的江疏年留在原地。
唐文松快步走到对方身前截留住主仆二人,“小公子请留步。”
主仆二人没有预料到还有人会穷追不舍,有些防备地看向唐文松。
“是你!”那个小厮打扮的仆从指着唐文松惊讶的道。
小公子用手拦了拦那个小厮,若无其事的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苦苦寻找了几个月,终于再次见到了心上人,唐文松心中喜悦的同时,见到对方居然哑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唐文松努力的想着措辞,然后在主仆二人的注视下断断续续道:“嗯…在下…在下觉得小公子是个慷慨君子,想要结交一二。”
小公子看出来唐文松已经认出了自己主仆二人的身份也不遮掩,落落大方的道:“这位公子想必已经认出小女子主仆二人,你我毕竟男女有别,恐无法相交一二,多谢公子美意,小女子告辞!”
唐文松知道自己太唐突了,也不敢再贸然向前追人,只得派人跟上主仆二人,看他们是哪家府上的人。
那人一路跟随着那对主仆,眼见着二人进了敬亭侯府陈家的大门,才回来向唐文松复命。
敬亭侯府?太夫人娘家的大表姐就是敬亭侯府的长孙媳,有个熟人在内宅就好办事了。
唐文松派人出去打听一下敬亭侯府符合年纪的小姐,很快就给唐文松带来了消息。
敬亭侯府十几岁的姑娘有大小姐陈晓月,今年14岁,是陈世子的嫡女;二小姐陈晓青,今年13岁,是陈世子的庶女。
二人的年纪都比较符合唐文松所见到的那个姑娘,这下子还得要好好打听一下,那个姑娘是嫡女还是庶女了。
此时正处于年关前,母亲和大妹都比较忙碌,只能等过了年找大妹去大表姐那里打探了。
年前忙碌了将近二十天,唐冰萱跟着母亲柳氏可是累得不轻,连太夫人见了都心疼的说累得都瘦出尖下巴了。
正月里各府忙着走亲拜年,大年初二去娘家拜年,二房和三房都去走娘家,国公夫人柳氏的娘家远在云州,因此这天柳氏就带着孩子们和荣国公、太夫人在府里等着唐景琳一家四口上门拜年。
小孩子们多,府里就热闹,大家热闹的吃了午膳,太夫人精力不济就去睡午觉了,唐景琳就跟着柳氏去了正院姑嫂二人闲话家常。
唐景琳嘴里吃着贡桔,小声的和柳氏道:“大嫂,松儿的婚事可是定下了?”
柳氏噗嗤笑了一声,打趣唐景琳道:“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似的,还不敢大声说话?”
小姑子唐景琳自小到大可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也不是怕事的人,问到自家侄子的婚事还这么小心翼翼。
“大嫂!我这还不是为松儿着想,万一咱俩在这说着家常,被人传出去闲话可不得了!”
唐景琳这话也是有故事的。
听说有一家府上的夫人和手帕交在自家里闲谈,话赶话就说着想为家里长子聘请某家姑娘为妻,原本就是两人的私密话,而且也只是那家夫人自己一人的念想;
结果不过五日,不知怎地两人的私密话就被人传了出来,迫于舆论的压力,两家人就赶紧给家里的长子和某家姑娘定了亲;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件婚事是被人逼着定下的,公子和姑娘都不甘心,二人经常在公共场合就吵闹不休,弄得两家都乌烟瘴气,简直就是京都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