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晴日当空,成国公府早上就忙碌起来,准备大小姐乔婉儿的及笄礼。
唐冰萱虽然拒绝了乔婉儿作为赞者出席,但还是陪同母亲去了观礼,公侯之家一向礼尚往来,礼仪周全。
未正二刻,成国公夫妇先立于东侧,迎接正宾礼郡王妃。礼郡王妃与成国公夫妇互行揖礼。
成国公起身说道:“今日,小女乔婉儿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前来观礼!接下来,小女乔婉儿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顿了顿又道:“请乔婉儿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此时,赞者乔嫣儿先入场就位,然后,乔婉儿登场至场地中,面南向观礼宾行揖礼,然后跪坐席上,赞者乔嫣儿开始给乔婉儿梳头盘发。
再经过三加三拜等十一个仪程,最后成国公宣布:“小女乔婉儿笄礼已成。”
至此,乔婉儿的及笄礼结束。
宴席结束,天色已黑。柳氏的马车在前,唐冰萱的马车在后。
马车里,知秋感叹道:“小姐,乔小姐的及笄礼好盛大啊,还有郡王妃做正宾。”
“本来国公府邸就显赫,又是太后侄孙女,大家肯定捧场啊。”知春就事论事。
突然,马车颠了一下,除了被知春和知秋护住的唐冰萱没事,知春和知秋两人,一个撞到了头,一个撞到了后背。
车夫赶紧请罪,称可能轮子踩在了石头上,故而引起颠簸。
柳氏派人过来询问,知道大女儿无碍,心里挂念着这几日有点伤风的小女儿,就先行回府了。
落后的唐冰萱,温声叮嘱车夫天黑慢行,注意路面,让其继续赶车回府。
此时的马车内,唐冰萱正被人用短刃抵着脖子,不敢妄动。
潜进马车里的是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巾,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知秋没经过事,脸色刷白,浑身颤抖;知春强些,但也仅仅稳住身形不发颤。
两人都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害怕歹人对小姐下毒手。
被劫持的唐冰萱倒是镇定异常,低声和歹人打着商量。
“壮士,刀下留情,小女子还不想做枉死鬼。”
男子看了一眼唐冰萱,刀刃纹丝不动,也不言语。
唐冰萱并不灰心,继续虚与委蛇,道:“壮士既然不动声色地躲进我的马车,肯定是不想被有心人发现。壮士想要脱身,小女子可以相助一二。”
男子又看了唐冰萱一眼,还是不出声。
唐冰萱内心疯狂吐槽,问候对方十八代,面上依然好商量的样子。
“我命车夫把车赶去铜锣巷,打包一份徐记的酱肘子,那处人员混杂,巷道互通,方便壮士趁乱脱身,如何?”
男子这次多看了几眼唐冰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马车到了铜锣巷,唐冰萱吩咐车夫去徐记打包酱肘子,主仆三人在马车内等他,男子趁机下了马车。
知春赶紧查看唐冰萱脖颈,发现只是有道红印,并没有破口流血,才放下心来。
“小姐,刚才吓死奴婢了。”知秋在男子走后稍许,终于缓过劲来。
车夫一刻钟后,打包好酱肘子回来,交给知春放在马车上,驾车回府。
主仆三人不知道,今晚户部尚书府周家,派数人捉拿盗贼,搜寻了一夜,也没有捉到盗贼,闹得京都沸沸扬扬。
回府后,主仆三人面上均不露痕迹,跟国公夫人打了招呼,照常回到朝霞院。
知春今日为唐冰萱守夜,睡在床榻旁,低声向自家小姐问道:“小姐,当时您怎么那么镇定?”
“知春,你检查过我的脖子没有受伤吧。”唐冰萱问知春。
知春点头,发现小姐床帐落了下来,看不到,忙低声回复:“是的。”
“因为那人使用刀背抵着我的脖子,所以我肯定他不会故意伤人。”
“那小姐为什么要帮他逃离?”
“因为你,我,知秋,甚至车夫都在他的手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争取最大利益了。”
知春想了想,片刻了悟。听着小姐未再出声,以为小姐睡着了,就也慢慢进入梦乡。
床上的唐冰萱并未如知春想的那样睡着,而是想到某人过几天会是什么样子呢,有点期待啊。
永宁侯府江疏年的院子里,小厮江明守在三爷书房门外,江疏年看着桌子上的账本,沉思良久,又收了起来。
“三爷,侯爷和夫人从成国公府观礼回来了,让您去正院一趟。”江启敲门进来回禀道。
江疏年来到正院,江侯爷夫妻正端坐在左右主位喝茶。拜见父母,行礼坐下。
“后日是荣国公府太夫人寿辰,你跟我一起去吧。”江侯爷吩咐儿子。
“父亲,我后日有约了,不得闲。你还是带着大哥或者二哥去吧。”江疏年拒绝道。
“把你的邀约推了。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事。”江侯爷训斥儿子。
我们江家,也算名门世家,数代都是英勇杀敌的将领,怎么就出来老三这么一个异类。
江侯爷不知道唐文松也这么吐槽过唐三爷,不然,两人应该很有话题。
其实,不论是唐三爷还是江疏年,都是数年战乱后,国泰民安的标志产物。
“你不是和唐家三爷交好,论理也该去拜访一下对方长辈。”江侯爷缓和语气劝道。
江疏年想了想,答应了。
乔氏一般在江侯爷合理管教儿子的时候都不会阻拦,江侯爷因此对嫡妻愈加敬重。
“夫人给太夫人的寿礼再添两成。”江侯爷又嘱咐妻子。
“无缘无故的,国公府不会多想吧。”乔氏有些迟疑。
“不会。前些日子,荣国公要举荐我任兵部右侍郎,我给推了。增加寿礼只是心意,荣国公会明白。”江侯爷说明缘由,虽然有点牵强,但也说得过去,乔氏就应下来。
父亲这做派不像本人啊。天上掉馅饼的事都推了。
你既然拒绝了,不应该继续保持高风亮节,循规蹈矩么,怎么寿礼又增加了?
父亲的套路何时这么深了,居然参不透。
难道是反套路?以退为进?荣国公这么好骗么?
江疏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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