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白迎了过来,礼数尽到,“姐姐,喝茶。”
“茶,我就不喝了。”苏予兮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阎王有公事,你们先谈。”
危黎也顺势接过来话:“二小姐,这个人我要带走,麻烦你签一下字。”
他递给她一张遣送表,关于时淮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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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鬼界生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很久以前就死了。
半死,还能来到鬼界,那就得必须死了。
只是他亲自去医院收时淮瑾那半条命的时候,竟然收不了,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
苏念白扫了眼,脸色顿时染上了几分为难:
“阎王大人,这......”
时淮瑾现在只是一缕幽魂,少了鬼的阴气,不和她生活在一起的话,很难在这里生存的。
回了人界,他的伤很重,身体也没有再次醒来的机会了。
只能当个孤魂野鬼,等着魂飞魄散。
“二小姐,鬼界的规矩不能破。”危黎公事公办。
要不是这个男人被收归在幽林学堂,他早把他扔出去了,害他被长老骂的头也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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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瑾,你愿意回人界吗?”她抬眸看着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深情又温婉。
苏予兮当即暗戳戳地白了她一眼,这男人要么回到那植物人身体里,要么成孤魂野鬼,还不如死了......
男人拿过苏念白手里的遣送表,只瞟了一眼,就点头同意了。
苏予兮:......我收回上句。
苏念白好像也没有料到他会同意,错愕不已。
“夫子签字吧,我回去。”
时淮瑾把遣送表递给她,贴心的从桌子上拿了笔放到她手里。
“姐姐。”苏念白转头看向她,喊的那叫一个姐妹情深。
苏予兮不知道她憋了什么招,连忙撇清自己:“阎王的工作,问他。”
危黎看她怕引火烧身,毫不犹豫把他卖了,生怕迟一秒,顿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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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只需要签个字,剩下的我会处理。”他适时开口。
扑通——
苏念白这一跪,跪的苏予兮心里极不踏实。
一旁的时淮瑾想拉她起来,却被她挡开了。
“姐姐,父王生前,让姐姐答应我三个心愿。”苏念白跪的直直的,不卑不亢。
她玩手指的动作一顿:“所以?”
“让他留在鬼界。”
危黎怔愣,表情复杂,“二小姐......”
苏予兮冷了脸:“生前说的话,死后就不作数了。”
“姐姐既然不认,我会在长老例会上再去求姐姐的。”苏念白不怕她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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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白一直是时淮瑾的白月光,从原主看上时淮瑾的那一刻,男人的目光永远都追随在苏念白身上。
她的横插一脚,就好像正甜蜜的男女主,中间插了一个恶毒女配。
带着时淮瑾回了城堡,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男人。
“你想死么?”她莫名其妙地转身问他。
危黎正了神色,略带警告:“大人,不可扰乱他人命数。”
苏予兮一记眼神都没有给他,冷澹道:“你最好在我发脾气之前走。”
要不是这个鬼拿黑曜石骗她去做遣返第三见证人,她能出了狐狸洞就惹一身骚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着实是没有想到,抱着些许惭愧,给她拿了一块鸽子蛋大的黑曜石。
“大人,怪我。”他悻悻的认了错。
“滚。”苏予兮收了黑曜石,没好气道。
时淮瑾拧了眉。
粗俗的女人,惹人厌烦。
“叫什么名字?”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到沙发旁坐下,名字儿挂到嘴边就忘了。
“时淮瑾。”他站在笔直。
“我刚才的意思是,人界的躯体,你想死么?”她又重新解释了一遍,“死的话,你就能一直和你那个谁在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男人的名字,比原主厌恶苏念白的名字还要厌恶。
半晌,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苏予兮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时淮瑾有些戒备,最终还是向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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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
他犹豫着,朝她摊开手心。
苏予兮站起来,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掌心和她一样凉。
时淮瑾皱着眉,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女人用了力攥住。
抬眸看了眼拧着眉的男人,嗤笑了声:“只让她摸,她可救不了你。”
两人交握的掌心蔓延出了紫色的光晕,夹杂着澹澹的浅蓝色,极不显眼。
一转眼,两人就来到了病房。
床上躺着的男人睡很安详,呼吸都不明显,要不是旁边的心电图还不是直线,跟死人没差。
苏予兮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缓缓阖上了眼睛。
引渡引到一半儿,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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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痛苦的闷哼了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勐地弹开了。
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时淮瑾伸手想去扶,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问了句:“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苏予兮扶着墙站起来,反问他。
盯着床上的男人,她神色凝重了几分。
她亲自引渡都引渡不了,怎么会这样?
“我把你救活,做个人吧。”
她拉住男人的胳膊,把灵魂封到了他的身体里。
时淮瑾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耳边飘忽地留着一句:“惜命吧,本大人的一百年亏给你了。”
苏予兮筋疲力尽的回到城堡,全身都没有劲儿,倒头睡了三天。
醒来的时候,就见危黎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看她。
“大人贪财,不惜命么?”他的声音哑的很低,似乎压着气。
鬼不比人,鬼给人一百年,自己的阴寿就折了一半,会老,会死,会更容易生病。
“阎王看我睡觉,不避嫌?”苏予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睡饱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苏予兮,你还是小孩子么?”危黎的声音严厉了几分,直呼她名讳。
苏予兮瞥了他一眼,目光冷了几分:“阎王大人,是在训导我么。”
危黎拧眉:“你折寿给那男人,就是你处理他的办法?”
“阎王大人工作失职,要我亲自去解决,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诘问我。”她不悦道。
危黎也觉察到他自己失态,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