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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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竹依然伏在地上呕吐,她的眼泪都已流出。

叶孤云将他扶进里面坐着,递给她一杯茶,希望她好受些。

她抬起头,凝视着客栈里的一切,七八具尸骨胡乱的躺在地上,油灯在晚风中摇晃,她的目光摇晃的更加猛烈,她说,“原来是我拖累了你,你本该来的更早些,可惜......。”

“这是天意,不关你的事。”叶孤云又说,“就算我来的再早,也许都是一样。”

“不一样。”萧玉竹又说,“倘若你来早点,说不定有机会出手,将千金救下来。”

叶孤云不愿争辩,更不想磨牙。

夜色下一片枯叶被晚风忽然卷起,卷走。

客栈里没有别的人,连笑面书生与塞外金刀也不见了,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走了?萧玉竹垂下头。

叶孤云目中露出怜惜之色。

杯中的茶水已冷,冷却没有她的手冷,她又说,“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去找千金了。”

萧玉竹忽然抬起头,忽然说,“你不去帮他们?”

“我在等他们消息,也许不用我们出手。”

“他们的功夫好像都没有你好,没有你的帮忙,他们说不定会......。”萧玉竹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叶孤云的眼睛忽然盯着他。

他的目光中竟带着杀气,他已动了杀机。

“你想做什么?”萧玉竹身子不由轻颤了一下。

掌中杯子忽然跌落,却被叶孤云接住,冰冷的水倒在叶孤云手上,叶孤云只觉得躯体都被冷透。

他忽然拉起萧玉竹,往外面飞奔,他只简单的说出一个字,“走。”

“我们要去哪里?”萧玉竹忽然站住,竟将叶孤云拉得很紧。

叶孤云忽然松开手,吃惊的盯着萧玉竹,他说,“我们返回那里,他们一定还在那里。”

萧玉竹目光闪动,忽然说,“我去那里做什么?”

“你说我们能做什么?”叶孤云目光中现出怒意。

萧玉竹沉思很久,月色照在她的脸颊上,根根肌肉都已在跳动,她忽然说,“我们千万不要去。”

“为什么?”叶孤云目中怒意忽然变得冰冷。

“我在想我们一定不能过去。”萧玉竹忽然又说出一句奇怪的话,“我们这一次为什么会失手?没找到千金?”

叶孤云不语,他已喘息。

他似乎已想到了什么,无论想到的是什么,都是一件可怕而残忍的事。

“你想到了什么?”

叶孤云依然不语。

萧玉竹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如死人,她的笑意也像是死人,她说,“我们这次行动失误,一定是泄露了行踪,后面一定有人跟着我们。”

“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一件事。”

“你快说。”叶孤云已急了,他的手忽然又握住萧玉竹的手,他的手坚硬有力,她的手已冰冷僵硬。

萧玉竹又在沉思,这一次叶孤云并没有等多久,忽然说,“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跟踪的人,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扑了空,下一步想做什么?”

“他们一定会在那棵树下布置道道陷阱,等着我们上钩。”这一次叶孤云自己说了出来。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脸颊上冷汗不由落了下来。

他显然知道了其中的险恶与危机。

萧玉竹胃部又在抽动,她勉强控制住自己,她说,“你现在还去?”

“去。”叶孤云又说,“我一定会去的。”

萧玉竹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你知道去那里一定会送死。”

“是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去?”

“是的。”

萧玉竹忽然又说,“你不怕死?”

“是的。”

“可是我......。”

叶孤云冷笑,讥笑,他不再看萧玉竹一眼,忽然掠起,孤云般飘走。

他希望自己赶过去的时候,还来得极,希望他们还没有出事,但他知道这希望不大,因为他们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何况他们的轻功都不若,何况他们对这条路都很熟悉。

他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种晕眩的感觉,心也有种莫名的刺痛。

河水在月色下轻轻流淌,像是寂寞而空虚的女人在低诉着自己的孤独与无助,凝视着这河水,叶孤云忽然想起了那个老人,那个叫大将的人,他是千金的什么人?是伯父?是老头子?还是别的亲情关系?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书房里,是不是也很孤独很无助?

叶孤云可以想到这人孤孤单单的在四美图前面来来回回走着,期待夜色早已过去,光明早点到来。

叶孤云叹息,他也是个可怜的老人。

他沿着河水慢慢走向那颗柳树,也就是笑面书生发出暗号的地方。

然后他顿时站住,全身忽然冰冷,一直冷到血液里也冷到灵魂里。

长长的枝条在冷风中飘舞,柔美却说不出的凄凉不已,下面赫然有两个人,两个都已死去的人,他们不远处躺着很多尸骨,这些人都是叶孤云所不认识的。

叶孤云没有看一眼别的地方,他对危险的警觉,也许比处子第一次受到冲击还要强烈十倍。

剑刺出,剑光刺进柳树里。

剑光中忽然现出血雾,血雾骤然射出,人跟着倒下,那双眼睛在月色下竟变得说不出的狰狞而可怖,仿佛是从地下爬上来的厉鬼,得不到超生而在怨恶怨毒着

一切。

叶孤云没有看一眼上面的人,忽然说,“你杀过多少人?”

上面的人身子忽然掠起,忽然凭空落下,双腿凭空断了,伤口平滑而整齐,仿佛是菜板上被切断的蒜苗。

这人只见到一道剑光闪过,又快又急的剑光。

“好快的剑。”

这是个女人,声音很痛苦,很沙哑,但叶孤云依然听得出来这是女人的声音。

鲜血从剑尖轻轻滑落。

叶孤云冷冷的逼近,目光锐利如刀锋,带着杀气,也带着杀机。

无论什么人被这样的目光盯着,都会很不舒服,都会呕吐,都会忍不住想死。

叶孤云冷冷笑了笑,“你是女人?”

这人还在喘息,她的脸被一块黑巾蒙着,所以看不见本来的面目。

她没有说话,所以他又说,“我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我知道,你是剑客。”女人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无数痛苦与哀伤,她又说,“你是叶孤云,杀人无数的冷血剑客。”

“既然知道我是老几,那我们谈话就简单多了。”

叶孤云又说,“你应该知道我想听到什么?”

这女人忽然笑了,大笑,冷笑,讥笑,她说,“你为什么不解开我的丝巾,来看看我的脸?”

叶孤云逼视着那张竟露出眼睛的脸颊,忽然又说,“你的脸很漂亮?”

“我的脸并不漂亮,但一定是你想看的。”女人笑了笑,喘息着,“你为什么不揭开来看看?”

“你自己为什么不揭开?”

“我要等你来揭开。”

“我没有理由去揭开,却有理由杀你。”叶孤云讥笑。

“你有理由,你的理由就是想让我说出秘密。”这女人虽然在极力控制着剧痛,但冷汗在月色下依然发着亮光,“这个理由一定已足够。”

叶孤云点头。

这个理由的确已足够,叶孤云慢慢的俯下身子,伸手去揭开丝巾。

女人笑了,笑的得意、狡黠不已。

就在叶孤云蹲下身子的时候,笑面书生忽然动了,动作很快,他忽然扑向这女人,死死掐住这女人的脖子。

他躯体上的伤口大小十几处,每一处都是致命要害,他明明早该死翘翘,可是他并没有死去,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令他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女人早已被掐死,双眼上翘,死鱼般一动不动,脖梗的那根青筋高耸如钢条。

他喘息着又忽然野兽般在女人喉咙处狠狠咬了一口,才面向叶孤云,努力将怀里的一只竹筒递给叶孤云。

他说,“这才是召集人手的穿云箭,你拿着。”

叶孤云接过去,点点头,又继续等着他说下去。

“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是笑面书生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他断气的时候,那只手还搭在叶孤云的手上,虽然没有很用力,但叶孤云却感觉到他心里所忧虑与哀伤。

墓碑很大,也很高。

因为叶孤云觉得他们对组织的忠贞与服从,远比天底下大多数人都要高尚,高尚而伟大、神圣。

他在柳树上雕刻他们的名讳,就静静的凝视着河水,呆呆的出神。

他的神情变得说出的萧索、无力、寂寞,却也是显得说不出的空虚。

无论谁看了他一眼,都会忍不住心碎,河水若是能说话,也许会令他忘记烦劳,忘记忧虑。

他忽然说,“你来了。”

他并没有往后面看,却已知道萧玉竹在后面,萧玉竹点头,她淡淡的说着,“我来了。”

她的神情比叶孤云更萧索更无力更寂寞,夜色本就领女人寂寞,令孤独中的女人更寂寞。

她柔柔依偎在叶孤云怀里,她说,“我好累,什么都不想做。”

叶孤云凝视着河水里的朦胧而凄迷的月色,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忽然说,“你找个地方躲起来,躲的时间越长越好。”

“你要赶我走?”

叶孤云闭上嘴。

他不愿将事情做的那么僵硬、冰冷,他希望她能理解里面的难处。

萧玉竹忽然握住叶孤云的手,“我可以帮到你很多事情,比如......。”

叶孤云不再说话,松开他的手,静静的离去,沿着河流慢慢的走向远方。

远方也就是常安客栈。

常安客栈在曙光中显得凄惨不已,连出来的人仿佛都是死人般没有血色,这个人高挑的身材,掌中有剑,见到叶孤云脸色变得更难看,一步步退了回去。

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叶孤云会回来,里面的壮老三更没有想到。

叶孤云直接就走了过去,屋子里一张超级巨网忽然落了下来,落在叶孤云的身上。

壮老三冷笑。

可是笑意忽然冻僵,冻死,因为网子并不能将叶孤云网住,几个人忽然被叶孤云摔倒一边,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孤云忽然一把将巨网反披在壮老三身上,拉着壮老三往里面走,院子里有口井,很深而且很宽。

壮老三的脸变得死人般难看,“你要干什么?”

叶孤云没有看他一眼,一拳击碎了假山,石头忽然滚落满地,叶孤云挑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往巨网中一丢,然后将壮老三往井里一丢。

石头跟壮老三忽然沉入井水里。

壮老三跟这块石头,顷刻间沉入井水里,叶孤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

七八个人见到壮老三被摆平,忽然兔子般撒腿就逃了,他们不想自己被这

样扔进井中,没有人愿意。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鼓掌,鼓掌的是萧玉竹,她走进来就得意的笑了笑。

她说,“你变了。”

“哦?”叶孤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跟过来,更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并没有问,也懒得去问。

江湖中很多问题,并不是用问的,而是用时间来解答的。

叶孤云很了解这一点。

他说,“你还继续跟着我?”

“是的。”萧玉竹说的很坚决,似已没有一丝更改的条件。

叶孤云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茶楼里的生意比以往淡了很多,冷冷清清的,掌柜的伏在柜台上静静的凝视着外面,目光呆滞而无力,仿佛很厌恶这种日子,没有钱赚又狠冷清的地方,实在令人发疯、崩溃。

叶孤云忽然走了进去,掌柜的当然认识这个人,他见到叶孤云过去,脸色都变了,“尊下有何吩咐?”

“你这生意好像很冷淡?”

“是的。”掌柜的苦笑,又说,“经过上次以后,这里的生意实在不像话。”

“你想不想把生意变得红火一点?”

掌柜的不停点头微笑,他说,“尊下有何法子?”

“有一个。”

“请说。”掌柜的眼睛已亮了。

“你将我要跟狐狸精要决斗的消息在这里说一下,保证一天比一天好。”

掌柜的陪笑着,“尊下是......,在下眼拙。”

“叶孤云。”

“在哪里决斗?什么时间?”

明日黄昏,断云桥。

掌柜的点头,客栈里的伙计忽然窜了出来,提着铜锣,在外面走了几圈,这里的生意的确好了很多。

叶孤云忽然离开了。

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仿佛并没有目的,又仿佛可以找寻着什么。

一个人忽然从前面走了过来,一人一刀,刀未出鞘,脚步忽然停在叶孤云不远处。

衣着很时尚,脸颊上还带着令人厌恶而作呕的狞笑,他说,“我就是佐佐木。”

叶孤云点头,“贵干?”

“找你麻烦。”佐佐木恶笑着,那双手却在轻抚着刀柄,刀柄很长,上面缠绕的布条并不多,却很结实,也很陈旧,显见得他也是个在杀人日子里讨生活的人。

“很好。”

“很好事什么意思?”

“很好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来杀我了。”

佐佐木冷笑,并未过去杀他,而是静静的瞧着,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想找狐狸精决斗?”

“是的。”叶孤云忽然说了出来,并没有隐瞒,也许隐瞒并不是他想做的。

“你认识狐狸精?”

“我不认识。”

“那你有把握将狐狸精约到断云桥?”

“他没有不去的理由。”叶孤云又说,“因为整个江湖都会知道他与我决斗的事情,他如果逃走的话,以后在组织中很难有威望,很难驾驭下面的人。”

“你说的好像很有把握。”

叶孤云不语,目光忽然盯着佐佐木的刀,“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麻烦?”

“你以为我会用刀去找麻烦?”

“你难道不是?”

佐佐木笑了,冷笑,“我不是用刀去找麻烦。”

“那你想怎么找我麻烦?”

“我要找你喝酒,用喝酒的法子跟你拼命。”

好酒,三厢楼里不应该有酒的,这是掌柜的私酿,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居然也想醉。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爱喝酒的人。”

“哦?”

“我看得出,但我不会欺负你,所以你喝一坛,我喝两坛。”

“不必,我们都是男人,男人不言让。”

他们喝酒的地方并不是在酒楼,也不是茶楼,更不会在女人窝里,那里只会令人反感,也会令掌中酒变味。

他们竟斜倚在屋脊上喝酒,没有菜,他们喝的很尽兴,因为喝的是酒,并不需要菜。

佐佐木笑了,“你这人真的很有趣。”

“哦?”

佐佐木点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你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不必问。”

“为什么?”

“因为你若想说,一定会说,不想说的话,就算我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说的。”

佐佐木笑了,大笑,笑的嘴里酒都射了出去,他说,“你还真的很不一般。”

叶孤云不语,大口在喝酒。

他忽然好想喝的大醉,最好醉死在梦乡,可惜他没有醉,头脑依然很清晰,说话也没有一丝变味,甚至连目光都极为冷静,冷静而稳定。

“你喝的怎么样了?”

“我还要喝两坛再看看。”

“你的酒量很不错,但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

“一个人喝酒目的只为了买醉,若是一直不醉,就会一定很无趣。”佐佐木又说,“而且很难受,特别是在夜色里,一定很痛苦。”

他说完脸颊上竟露出丝丝哀伤、痛苦之色。

叶孤云冷笑。

但他心里却很明白这人在夜色里,一定经常这样想醉,也许想的发疯,但是没有醉,这种人的家也许就是梦乡,只有喝醉了,才能找到甜蜜、温暖的亲人、情人,也有朋友,但绝不会有仇敌,因为仇敌一定在现实,绝不会带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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