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来往的人群当中不断的穿梭着,一路小跑着,终于来到了急救室门口,景季同和任臻一个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一个就蹲在急救室的门口。
见我一来,景季同和任臻立马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怎么回事?”我弯着腰捂着肚子,喘着粗气说道。
任臻说刚刚在店里还好好的呢,突然一下就倒在地上了,刚好景季同进门,两个人就赶紧开车把鱼鼎送到医院里面来了。
“医生说没说是什么原因?”我着急的问道。
任臻摇了摇头,说人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面,具体是什么原因,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知道。
我一下子坐在了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任臻看我这样子,便有些好奇的问道:“早上你跟我说要我看好鱼鼎,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就赶紧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刚出去不久鱼鼎的就晕倒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言,我抬起了头,景季同也同样在看着我。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将昨天我烧给篷孙道人拜帖,以及晚上他给我托梦的事情告诉了景季同和任臻,并且告诉他们,鱼鼎就是篷孙道人选给蒙子安的新身体。
“这..”
任臻一听,眼睛瞪的大大的,未说出口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面,而后,我们三个人全部沉默了。
从来没听说过鱼鼎有什么隐形疾病,这次他能晕倒,十成的可能都是因为篷孙道人了。
要是有别的人想要还鱼鼎,我们三个有一万种方法都可以阻止他,不让他得逞,可是对于那篷孙道人,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行动。
他昨天跟我说他已经找好了最佳的契机,就是今天,结果这刚刚一大早,他的话就灵验了。
我们三个坐在急救室的门口,一言不发,头上的乌云将我们三个人万万全全的笼罩在一起。
虽说鱼鼎是任臻捡回来的,可是毕竟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是有感情的,要是我们店里真的少了鱼鼎,总是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心里正在想着对策的同时,急救室的门被“哗啦”一下打开了,我们三个立马围了上去。
“谁是家属?”一个女护士问道。
“我们都是。”景季同回答道。
那护士看了景季同一眼,而后告知了我们鱼鼎的病情。
她的大概意思就是说,鱼鼎现在还没有醒来,但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医院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准备给鱼鼎转到普通病房,再观察上几天。
我的拳头捏的咯噔咯噔响,鱼鼎现在这个样子,都是篷孙道人一手造成的。
景季同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先把鱼鼎安顿好,剩下的事情我们三个再一起想办法。
护士将鱼鼎从急救室里面推了出来,景季同和任臻跟着去病房了,我则是去办理住院手续。
回到病房的时候,任臻和景季同双双坐在了鱼鼎的床边,愁容满面。
我在门口给他们两个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个跟我出来。
我们三个闭上了病房的门,来到了楼下的花园,三个人在这里商议着。
鱼鼎现在没有任何病因的昏迷不醒,不用说,百分之百都是因为那个篷孙道人干的好事,刚刚我在去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也想到了一些对策,又怕可能行不通。
任臻说让我再写上一封拜帖,晚上再跟那篷孙道人谈谈。
我摇了摇头,说没用的,蒙子安的精血已经渡入鱼鼎体内很久了,这会儿估计早都幻化为一体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鬼市被公羊彪的阴魂追捕时躲进了坟茔地里面,有阴魂跪在我们面前叫鬼王,那鬼王就是鱼鼎了。”我对着任臻说道:“足以见得,早在那时候,蒙子安的神魂就已经开始显现了。”
我突然发现,这件事情似乎从很久之前就朝着一个我们没办法控制的方向去发展了。
“哎,这可怎么办。”任臻靠在围栏上面,叹了一口气说道。
景季同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不语,良久,他才问我:“要不要问问司南,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怔愣了一下,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司南了。
同时我也有些犹豫,篷孙道人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他告诉我阴司也正在经历着一场大的浩劫,不知道司南是不是已经被波及到了。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这件事情关系着鱼鼎的性命,我一狠心,拨通了司南的电话号码。
电话的提示音响了两声,我心中窃喜,没有关机,应该是可以接通的。
而后,我的手机毫无预兆的自己返回了桌面,是司南那边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放下了手机,景季同问我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他也识相的没再多问。
我的心里有些挫败,在这种紧要关头,我才发觉,自己能够依赖的竟然只有司南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年的“鬼魂”。
但是这个鬼魂现在还想是还有事情要忙,无暇顾及我们这边的事情了。
“我再写一封拜帖,跟他谈谈吧。”我抬头看了看上面鱼鼎的病房,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三个回到了楼上,任臻和景季同负责在这里看着鱼鼎,让他别再出什么乱子。
好在这病房够大,且只住了鱼鼎一个人,他们两个还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打车回到了店里,匆匆把门口的卷闸门拉开了一半,弯腰钻进了店里,在抽屉里面寻找着毛笔和黄表纸。
写好了拜帖之后,我便将门关上准备回去,正巧遇上阮连从外面回来,他看着我问道:“今天不开门营业吗?”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将卷帘门拉上,只说了一句今天有事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房子里面之后,我找了个铁盆,将拜帖放了进去,而后立马拉上了窗帘躺到了床上,准备睡觉。
睁开眼睛一看,距离我刚刚躺在床上只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烦躁了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准备再次入睡,可同样的,这次只过了十来分钟我就醒了。
既然睡不着,就没办法见到篷孙道人,而且我也不是很确定他还会不会再来见我。
我掀开了被子,穿好了衣服下床,准备去医院看看,路过桌子的时候,我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面的血玉。
此时的血玉已经不完全被里面的血液所充斥的慢慢当当的了,我已经能够看清楚他里面血液流动的痕迹。
我将血玉装到了口袋里面,随后便打车去了医院。
任臻和景季同忙了一天了,此时正靠在沙发上面休息着,我从楼下给他们带了两份快餐,递给了他们两个。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鱼鼎,我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与此同时,我接到了陈奇胜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告诉我,昨天晚上在城东有人发现了一具被解剖的尸体,与此同时,还有人在城东看到了两个会走路的纸人。
根据家属所说的,死者是一名保安,就在黑桃酒吧老板武富的手下工作,死亡当天正好轮到他上班。
陈奇胜说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纸人第一次重新浮出了水面,他们现在已经已经依法传唤了昨天晚上和那保安一起上班的人,正在展开审问。
我一听这话,腿下一软。
前两天高强还跟我说要去黑桃酒吧里面当保安为我们收集信息,昨天晚上死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高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