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说可以先过去找鱼鼎的衣服给他穿,虽然鱼鼎没有司南个子高,但是他也不矮,穿着说不上是合身,但是蔽体还是可以的。
可是没想到,他说出来的下一句话,真是让我恨不得把我的手给剁了,早知道刚才就把他扔去门口,放他自生自灭去了!
“你剪了我的衣服,你得赔。”司南大言不惭的说道。
“什么!”我惊呼,立马为自己辩解道:“就算是我剪了你的衣服,那也是因为要救你,你现在居然反过来倒打一耙?还要让我赔你的衣服?”
这人果真是救不得,没让他把我当做救命恩人来感谢就算了,竟然还要求我赔偿他。
看着司南这张欠揍的脸,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真就不应该救他,我现在就好像是那个东郭先生,对一匹饿狼大发了慈悲,现在反过来被狼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我这屋子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都拿过去抵账好了。”我瞪着眼睛,气愤的看着司南。
他站在椅子旁边,看起来还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司南的唇瓣轻启,嘴里说出了一句什么话,我没有听到声音,只是眼睛能够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样子,是他的声音原本就太小,还是我已经被这家伙气的耳朵都出现了问题。
他还在说些什么,眼神却是有些扑朔迷离的样子,我不解的看着他,下一秒后,司南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见状,我立马走到了他的旁边,看着地上躺着的司南,不知道他是真的晕倒了还是装的。
“喂,你不会是在讹我吧?”我对着躺在地上的司南说着,言语之中夹杂着一些试探。
躺在地上的他没有任何动静。
“你……”我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刚刚还站在我面前让我给他赔衣服,怎么这会儿就晕倒了,可别是死了吧?
不会是死了吧?我心想,这个念头使得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要真死在这了,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蹲下了身子,伸手在司南的脸上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
看来他真的是伤势太重晕过去了,要不让就凭我刚才在心里想的那些,他肯定早都跳起来怼我了。
可是,他现在晕倒了,我要怎么办?
打120吗,显然是不行的,他是只鬼,连身份证都没有,没办法去医院,万一医生一检查,他是个没有生命体征的人,那不是会直接被当成怪物给抓走吗。
不能去医院,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我坐在了地上,看着司南的脸。
这可怎么办,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关键的是司南还没有穿衣服,这要是被别人给看见了,我可怎么解释?
算了,不管了,我心下一横,掀开了我的被子,将司南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是软塌塌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葛琴不是说阴魂都是很轻的甚至没有重量的吗,怎么司南会这么重?
我将拉着司南的两个胳膊,把他从地上拖到了床头边,接着将他搀扶了起来,把他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放在床上。
都说死人比猪沉,看来是非常有道理的。
把司南放在了床上,帮他把被子往上面掖了掖,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在平稳之后我才放心的坐在了椅子上。
就这么一下,累的我是满头大汗,一动都不想动了,我从桌子上摸到了我的手机,打开屏幕一看,凌晨的两点十八分。
我瞥了一眼躺在我床上的司南,他睡在那里了,我要睡到哪里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从柜子里面拉出了一床被子,将卧室的灯和门都关上,自己一个人睡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去了。
幸亏任臻今天晚上回去了,要么就只有这一个沙发,我们两个还真没法睡。
我躺在沙发上,原本都已经很困了,被司南这一顿搅和的,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我闭着眼睛躺在被子里面,想让自己快速的熟睡,可好像老天爷就是偏偏在和我作对一样,怎么都睡不着。
透过窗户,看见皎白的月光悬挂在天上,不行,我必须强迫自己睡着,明天早上还得去店里面。
我尝试着放空自己的大脑,好让自己马上进入睡眠,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司南的脸庞。
“因为有人说我穿唐装好看。”
难道那就是他问我要赔偿的原因?
脑海中又出现了在阴司的那天晚上,我半夜睡不着觉在院子里面胡乱转着的场景。
司南坐在背靠着窗户的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说他穿唐装好看的人是谁呢,会是古画里的那个女子吗?
就算是他的心上人喜欢他穿唐装,可是也没必要这么跟我较真吧?我剪了那衣服确实是因为它被血浆粘黏在了身体上,我才不得不剪掉的,可不是我故意整他的。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梦乡之中,月光打在我的脸上,生出了几分安静祥和的氛围。
梦里,我听到了这样一段声音。
“我穿这个好看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灌既进入了我的脑海。
“嗯,好看。”有些羞涩的女声回答道。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还会记得我吗?”女声继续说着。
对方久久没有回答,我的梦境陷入了一片黑暗。
......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被闹铃叫醒,而是被太阳光照着自己醒来的。
因为睡了一夜沙发的原因,身上有一些酸痛。
我从被子下面摸出了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六点半,距离我们平时起床去店里的时间还早。
我轻手轻脚的将被子叠了起来,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司南依旧沉睡着,从我昨天晚上将他放好的位置来看,他一整夜都没有动过。
将被子塞回了衣柜之后,我去了床头,手指放在了司南的鼻子下面。
他明明是有鼻息的,身上的伤口也不再出血了,可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昨天晚上司南说他把葛琴收进手串里面去了,叫我不用担心,我站在卧室里面又念了一遍法令,想要把葛琴放出来。
我念了一遍,没有一点反应,我又念了一遍,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吧,司南可能是把葛琴收到他自己的手串里面去了。
他现在是个伤员,又很虚弱,我没办法把他赶走,只能就让他睡在这里了。
我抱着电脑去了客厅,没过多久鱼鼎就醒来了,我们两个便拿着电脑去了店里,留司南一个人在屋子里面。
鱼鼎在店里收拾着卫生,我则是继续着昨天晚上没有做完的工作,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看着昨天晚上没有看完的监控录像。
在监控录像之中,我看到了林香菱的车子从林家开了出来,按照原有的路线,到了她工作的公司大楼,不过林香菱这一进去,直到晚上下班,监控录像都没有拍到她走出公司的身影。
我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反复的看了又看,确实是没有林香菱的身影。
也就是说,监控录像只拍到了林香菱进入了公司,从这一刻开始,林香菱的身影便再也没有在监控摄像头下面出现过来。
我走到桌子旁边找出了林子清昨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交给我的那张名片。
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把林香菱所在的那家公司每一个监控器的录像从事发的前三天,到事发后的两天,全部拷下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