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穆珊珊却还是笑着点点头,“好啊,我估计我也快出院了。你不用担心我哦,以后我出院了经常找你好不好,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好亲切,就好像是我的妹妹一样。”
她握住穆珊珊伸过来的手,对她最后说的一句话十分赞同,确实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是眼光习惯性往后顺了一下,她看到秦挚在后面苦涩的笑着。
“秦挚,我刚才听见你在弹钢琴,很好听!”她真心的夸赞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秦挚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点红晕。
“谢谢!”
穆珊珊像是个调皮的精灵,穿到秦挚的身前,做了一个夸张的介绍的动作,“浅浅你不知道啊,秦挚可是出名的钢琴手哦,他弹的曲子小猫小狗都会停下来听哦!”
苏清浅有的时候就会去想,像穆珊珊这样的女人,谁都会很轻易的喜欢上,为什么在三年前会在婚礼当天逃婚,还被顾眠笙一家人记恨。
秦挚无奈的笑笑,漫不经心的和她解释道,又像是在和穆珊珊说话,“你别听珊珊瞎说,哪有小猫小狗啊!”语气亲昵,连苏清浅这样不敏感的人都听出来了不一般。
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别人的事情总是看得特别清楚。
三人随便说了几句,有护士来找穆珊珊,便带着她去做检查了,剩下秦挚和苏清浅两人一道走着。
苏清浅像是得知了一个秘密,愉悦的心情使她嘴角微微的掀起。
“原来她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秦挚起初有些错愕,但是并没有推脱,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是喜欢她。”可是挫败苦涩的声音让苏清浅雀跃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她喜欢另外一个他。而那个她喜欢的他,恰好是她苏清浅的丈夫。
一直以来情感的伤痛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这样,另一种是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可是他们就是不能在一起。
那么她和顾眠笙是哪一种呢?心中忽然又一惊,为什么从这里会突然想到她和顾眠笙呢?或许是他们也是情感的伤痛,她一直知道却一直藏在心底就当做不是这样,而在某个契机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就自己跑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珊珊她原来是要和顾眠笙结婚的。”秦挚突然说的这一句话,是特意为了验证她心中所想吗?这也太难过了。
看到苏清浅忽然不说话,秦挚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浅浅,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三年前是在一起,但是现在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别误会。”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秦挚忽然停了下来,十分沮丧的说道,“浅浅,你不知道,珊珊这次回国不是为了探亲,而是为了治病。”
“治病?她的脚伤很严重吗?”
秦挚看着她,苏清浅忽然能感受到他的情感有多深刻,“不是脚,是肾衰竭。可是她一直不愿意说,也不愿意让别人帮她。”
“怎么会是肾衰竭?珊珊还这么年轻,她怎么会的这样的病?”她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她明白肾衰竭是那种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是会失去生命的那一种。
秦挚摇摇头,“虽然还没有到要每天洗肾的地步,但是我知道她现在的病情已经等不了多久了。珊珊是那么要强的人,她不会让别人看到她受苦受罪的模样,她甚至不想要我来医院里探望她。”
她沉默着,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才能让秦挚好受些。
看着心爱的人受苦,远比自己直接受苦要难受得多。这种隔空打在心上的疼痛,感受不到实状,但是时刻担心受怕着的感觉更加不好受。她觉得,她渐渐的明白了。
“我能做些什么呢?”既然秦挚把穆珊珊的病都和她说了,一定是想要她帮他做些什么的。
“浅浅,你真是个好孩子。”秦挚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想你帮我多劝劝她,我看她和你挺投缘的,应该会听你的话。如果珊珊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也请你马上告诉我。”
“我会的。秦挚哥哥,我也很喜欢珊珊,也很喜欢她的病能好。”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把当初的提醒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故事里的人呢,是不是最后都像你我一样,眼看着欢喜大结局了,却没人知道王子公主就算幸福的在一起了也要遭受婚后那么多的摩擦。】
“浅浅,”秦挚叫了她的名字,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在踌躇着如何开口的模样,半响才轻声问出来:“阿禾还有再回来找你么?”
苏清浅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大常见到,上次绑架的事情之后很少单独见到他了,通常身边都有温程程的。”
秦挚听到温程程的时候有些释怀的笑了笑,“程程倒是真是个好孩子。”话锋一转,他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是想和苏清禾联系断个彻底的话,干脆就连程程也不要接触了的好,他们两个早晚是会结婚的。”
苏清浅是清楚地看见了温程程对于苏清禾的喜欢,闻言却还是有些震惊,又有那么些释然,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的那个无可奈何。但愿温程程就是苏清禾的无可奈何。
她没出声,而秦挚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声音低低的,低了下去,连带着整张脸都有些低垂了下去,逆着光线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只隐隐的觉得似乎是在笑,他说:“我以后也会离你远远地,省的你家顾眠笙吃醋。”
他说道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明显的是在调笑。
这个弱气的美少年,从一开始出场的时候就一直是温和让人不察觉到一丝不舒服的存在。她懂他说出这番话的意思,郑重的点点头。
很多以前一直活跃在你生命里的人,都会渐渐的淡出局去,逐渐消失。
难过吗?成长的代价有时候很惨痛,惨痛到你必须放弃一些人,离开一些人。有些人,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
告别了秦挚之后,她拿着办好了的出院手续走出了医院,才半年不到的时间之内,她已经光顾了好几次这里了,真希望不要再来。
先前她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顾眠笙在忙,她就没和他交代自己过来了,倒是没想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车子里等着她了。
她想她自己真的是很好哄的,他这样一个细心贴心的举动,她就已经被打动了。也不知道是他手段太高明,还是她享受到的温暖太稀缺。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医生有没有交代什么?”顾眠笙等她系上了安全带就这样问道。
“没什么呢,就说恢复的挺好的呀什么的,还有就是不要吃酱油多的东西,小心留疤之类的。”
她话还没说完,马路旁边的久光大厦上面的巨型LED屏幕上就放起了广告,声音有些大,苏清浅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转移了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影坛的不老神话秦可人。
秦可人都已经9了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八,九的模样,明艳动人,眼角微微上扬,是标准的狐狸眼,一颦一笑都像是做戏做了全套似的60度无死角的模样,就是太完美了,才显得很假。
可这样的女人却不光有年长的导演喜欢,据说和年轻的导演编制什么的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娱乐圈混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
她匆匆看了一眼,忍不住想回过头去和顾眠笙调侃一句:“你看这秦可人真漂亮,活像狐狸精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顾眠笙的眼睛里全是不屑与轻视,冷哼了声:“再漂亮有什么用。”
她想想又觉得好笑,趁着红绿灯的时候轻轻地亲了下他的侧脸说道:“对美女目不斜视什么的,很值得表扬!”
莫一桢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饭菜等着苏清浅和顾眠笙回来,等到顾眠笙将礼物送出来的时候,苏清浅都吓坏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是莫一桢的生日,当下又急又恼的用力拧了一把顾眠笙胳膊内侧的地方。
顾眠笙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像个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坐上了餐桌,徒留着苏清浅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莫一桢见到她这个样子宽厚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挤眉弄眼的对着苏清浅暗示到:“别的礼物我就不要啦,浅浅,我可等着你来年直接送我一个大胖孙子啊!”
说着还别有深意的望了眼苏清浅的肚子。
苏清浅这下更加尴尬,要是莫一桢知道了她和顾眠笙到现在都没有突破最后那一道的话,会不会被吓到?
顾振义一出来就笼统的听见了莫一桢的话,没听仔细,只当是莫一桢在问苏清浅索要礼物,当下就出声斥责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长辈呢,竟然跟孩子们要礼物!”
苏清浅急着相帮莫一桢解释,莫一桢按下她的手,一点都不在意的对着顾振义说道:“那还不是你都不送我礼物么!我这不怨气冲天,只好像我听话懂事可爱的儿媳妇讨要礼物了呀。”
顾振义闻言在严肃的脸也不由得笑了出来,“等晚上再给你,急什么啊。”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满指责,反而满满的全是笑意宠溺。
到底是自家儿子送上的礼物,莫一桢一点都没客气,当场就拆了开来,一边还嘀嘀咕咕的抱怨道:“这个不孝子,我暗示他多少遍了想要这个手表,他总算是听进去了。”
包装盒一打开,果然是只手表,很漂亮。但是苏清浅的注意点不在这里,而是匆匆瞥过的时候注意到了莫一桢手腕上丑陋的伤疤,触目惊心。手表快速的被莫一桢戴上以替换下先前的那款,那道伤疤也就迅速的从苏清浅眼前消失干净了的。
原来每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有些不能示人的伤疤。
她突然很是有些感慨,但更多的还是心疼莫一桢,那伤疤就算这样匆匆一瞥,都能够窥测到当年割下去的时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吃晚饭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电视,莫一桢照顾苏清浅年纪小,特意把频道调到了娱乐频道上。刚开过去没多久,就是秦可人的新文,大意就是说秦可人不知道得罪了谁,新拍的电影都被广电直接不批准上市,现在搞得沸沸扬扬的。苏清浅还没看明白究竟是什么,顾眠笙就应快速的拿过遥控器欢乐节目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