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话落,辰妃的心猛地沉了沉。
要知道,一旦没有了风庭的暗中支持,阮春的话中句句皆是漏洞。
只要慕倾颜挑出其中一个,紧咬不放,那她们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慕倾颜看向辰妃,正对上她那惊惧不已的双眼。
朱唇一开一合,似是说了什么,随即粲然一笑转身走到了阮春身旁。
“好戏才刚刚开始!”
读懂了唇语的辰妃瞳孔瞬间放大,她慌张的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在地。
好在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前方,没人注意到她这般难堪的一幕。
慕倾颜走到阮春面前,将她口中塞着的帕子拿了出来。
“你现在若是死了,便是承认你家主子的罪行!”
眼见着阮春要咬舌自尽,慕倾颜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出言警告。
听此,阮春的面色瞬间如同死灰一般,也不再哭闹,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君夜璃走上前,将慕倾颜拉入怀中。
笑道:“这些小事儿怎么能让颜儿亲自动手?本王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出来。”
男人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天辰和封鸣两人对着男人恭敬一拜,随即走到了阮春身边。
“小姑娘,你说你陷害谁不好,偏偏要污蔑我家主母?”
封鸣蹲下身一把扯住了阮春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这姑娘长的也忒丑了,倒是不必怜香惜玉。”
说着,封鸣手中用力将阮春的头狠狠地向地上叩去。
‘砰’的一声,大片的血渍喷溅出来,吓得一众人急忙闪躲。
阮春再抬头时,左半边脸已经被血染成了鲜红色,看着像是从地下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极为瘆人。
“你注意点分寸,别把人弄死了。”
天辰看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封鸣下手向来没个轻重,这人若是死了,他少不了又要被主子责罚。
“可她还是不肯招,我有什么办法?”
封鸣唇角噙了抹笑,站起身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身体上传来,阮春抱着自己断裂的胳膊痛苦嘶喊,另一半苍白的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吧,他下一次动手可就没这么轻了。”
天辰蹲下身,将阮春折断的胳膊接了回去。
手下毫不留情的动作,让阮春着实又受了一番折磨。
痛苦中,阮春看了一眼藏在人群后的辰妃,辰妃顿时慌乱,将自己向后塞了塞。
阮春的眼眶红了,许是因为手臂的伤口太疼,又或许是对辰妃的失望。
可她不能出卖主子,辰妃若是出了事,她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是生不如死,魏家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阮春满面痛苦地摇头道:“璃王一心要护着慕小姐,奴婢再如何说也不会有人信,今天就算王爷您折磨死阮春,阮春也不会再改口。”
隐在人后的辰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仍是心慌手抖。
“你这丫头嘴倒是硬,若是主母同意,待会儿刀山油锅,剔骨剜肉都叫你走一遭,在我手里还没有敲不开的嘴!”
封鸣将阮春的手踩在脚下碾了碾,眼神却看向了被他家主子拥在怀中的女子。
慕倾颜见阮春说什么要拉她下水,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没有了,点了点头,叫封鸣随意。
“既如此就照着封鸣说的做,此番刑法下来她若是再不招的话,这罪名,我慕倾颜就认了,如何?”
“主母放心,这无名之罪属下说什么也不能叫主母背上。”
封鸣对着慕倾颜恭敬一拜,随即转身冷笑着打量起了阮春。
“让我看看从哪开始.....不如,就先削了手指头吧。十个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削去,若你还是不肯说,那就挑了脚筋,若还......”
封鸣还在数着,可屋内人的冷汗却都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要知道,那些极其残忍的事,从封鸣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像理所当然一样。
脸色最难看的要属辰妃和阮春了,十指连心的痛苦她们虽为体验过,可是活生生地把手指给削掉,而且连着削掉十根,但是想想就已经痛苦万分。
阮春的眼中再次浮现了求死的决心,她挣扎着动了动唇,正要用力咬下去,却被天辰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只能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慕倾颜,你动用私刑,你休想逼我就范!!这一切本来就是你安排的,你还想我招什么?”
阮春还在奋力的挣扎着,可慕倾颜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道:“阮春,你招惹了我,可准备好付出代价了?”
若她真的对辰妃如此忠心耿耿,能忍下极刑,那这件事她就这么算了。
阮春这边还愤恨的与慕倾颜对视,那边的辰妃却站不住了,急忙走到风庭的面前,哭道:“圣上,这里是后宫,怎么能任由璃王和慕小姐动用私刑?他们这是把圣上您置于何地,又把我风祁国的国法置于何地啊?”
辰妃哭的梨花带雨,却引不起风庭的半分怜惜。
方才可是他亲自发话叫璃王处置,辰妃如此说,岂不是在明晃晃的嘲讽他是个昏君?
风庭愠怒,却也碍于面子,不好责骂辰妃,只能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尽量稳住局面。
“璃王,这里毕竟是后宫,你做事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君夜璃挑眉:“那圣上的意思是您会亲自查清楚这件事,还我夫人一个清白了?”
风庭嘴角抽了抽,他只是让他收敛一些,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可君夜璃的意思也很明显,无论如何今日之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看来辰妃想把这屎盆子硬扣在慕倾颜的头上是万万不可能了。
风庭转身狠狠地扇了辰妃一巴掌,厉声道:“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竟让她贪图利益祸害联的皇子,你可知罪?”
辰妃忙跪下磕头,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圣上,是臣妾治下不严,臣要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但慕倾颜却目光微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样一来阮春依旧是受她指使的,只是碍于璃王不好处罚罢了,而辰妃只是得了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就算罚的再重也罪不至死。